墨寒炫洗了澡換了朝服,走出府門的時候,眉宇之間的疲憊一掃而空。

秦之顏沒有上馬車,一直站在原地候著。

男人的眸光再次鎖在她身上,灼熱直白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王爺,時辰快到了,我們入宮吧。”

腳蹬已經放好,她扶著秋月的手臂正準備登車,卻被墨寒炫拉住了手腕。

“把這個戴上。”

秦之顏回頭,男人伸過來的掌心中躺著一對玉佩。

“星月玉佩?”

墨寒炫沒解釋,拿起其中一個彎腰係在了秦之顏的腰間。

身上淡淡的冷香還泛著剛剛沐浴過的微微潮濕,蹭過秦之顏的鼻尖,有些暖,莫名令人心安。

“換你來。”

男人的聲音低緩惑人。

秦之顏怔怔回神,看著男人掌心中另一塊玉佩,猶豫片刻伸手過去。

拎著紅色的繩結,小心扣在了男人腰間的玉帶上。

“有勞王妃。”

墨寒炫的語氣隱著些笑意,伸出手腕橫在秦之顏麵前。

“本王扶你上車。”

站在一旁等著伺候的秋月聞言退到一邊。

秦之顏的心跳有些不穩,眸光始終不敢望過去,停滯片刻,還是將手搭在了墨寒炫的手腕上,隔著衣袖,依舊覺得燥熱不已。

馬車平穩前行。

本還寬敞的空間,卻讓秦之顏越發窘迫,

她總覺得,這次回來的墨寒炫有些不一樣。

怪怪的。

沉默片刻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抬眸主動開口。

“東陵的事情,王爺處理妥當了?祭天之後可還要回去?”

墨寒炫是軍旅之人,常年離家在外,雖有父親相隨,卻與母親聚少離多。

年少至今,他從未如此思念過一個人。

他旁敲側擊的問過身邊已經成婚的人,得到的答案異常統一。

這應該便是喜歡一人的感覺。

看著對麵端莊坐著的小女人,在她身上或許還有未解的謎團,可她歡喜他,情真意切。

他的嘴角笑意更濃。

“王妃也很想念本王。”

“咳!”

秦之顏被嗆得掩住了唇角。

這男人……瘋了?

她低下頭思索著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一神態落在墨寒炫眼中便是嬌羞。

身為男子,自然應當主動。

秦之顏還沒理清楚思緒,就覺身邊有陰影落下。

“王爺……”

她驚的險些站起來,纖腰卻被一隻大手扣住。

“本王對王妃也甚是想念。”

這話,已經讓秦之顏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男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王……王爺,我……”

利落的嘴皮子仿佛失去了自控力。

墨寒炫卻異常坦然,攬著她並未做更親密的舉動,反而講起了在東陵的一些趣事。

如久別重逢的夫妻,依偎著傾訴家常。

書信上寫的和聽他親口說的又截然不同。

秦之顏緊繃的身體漸漸鬆弛下來,也跟墨寒炫講了京中諸事。

最後提到了碑文。

“王爺怎麽看?”

墨寒炫隨意把玩著她的手指,略有些霸道的不準她躲。

“顧律這個人,絕對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既然祥瑞石碑是他在守衛,他就不可能在碑文上引出顧彥昭。”

其實這一點,秦之顏也認同。

這太明顯。

慶安帝本就多疑,雷音寺的事情已經讓太後不喜,若再在石碑上點出顧彥昭,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那他做這一切定然另有目的。”

墨寒炫將人往懷裏帶了一下。

“此事不必多慮,自有人著急,說說你,這幾日可有受什麽委屈?”

堅硬溫熱的胸口,燙的人不適。

秦之顏扭了下身想要躲開,卻被墨寒炫輕輕拍了下手背。

“莫要亂動,本王不想在車上欺負你。”

低啞蠱惑的聲音,磨的秦之顏快瘋了。

這男人到底怎麽了?

“王爺,我們這般是不是……”

墨寒炫低頭看她,黑沉的眼底依舊帶著滾燙的熱潮。

“本王與自己的王妃親密有何不可,你不適應?”

秦之顏無語。

這不是適不適應的問題好不好?

“王爺不是不喜歡臣妾嗎?為何……”

“現在喜歡了,不可以?”

秦之顏再次被墨寒炫的直白給震住了。

“你……你喜歡……”

“你不喜歡本王?”

她的下巴被輕輕捏住,男人英俊的臉離她極近,呼出的氣息擾的人心煩意亂。

“臣妾自然是喜歡的,臣妾隻是覺得……”

“喜歡便好。”墨寒炫終是沒忍住,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本想淺嚐輒止,也算是表明態度。

可吻上去的那一瞬間,柔軟的馨香瞬間點燃了這幾日的思念,讓他欲罷不寧。

大手扣著秦之顏的後腦勺,再次壓了上去。

秦之顏被親得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唇舌被反複糾纏,胸腔內的空氣似乎都要被全部吸走。

陡然襲來的窒息感和酥麻的刺激讓她嚶嚀出聲,小手無力地抵在墨寒炫的胸口,試圖掙紮,綿軟的力量卻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反而引得男人越發放肆。

她被壓在了車廂上。

男人對這種事情似乎都有著無師自通的本領,雖略有莽撞,撩撥起的風情,卻又一浪高過一浪。

駕車的是府中的車夫,並不是陳珂。

“王爺,宮門到了。”

一聲吆喝打斷了滿車的漣漪。

墨寒炫意猶未盡地將人鬆開。

秦之顏整個人已經軟在他懷裏,小手攥著他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看著她小臉緋紅淚眼汪汪的模樣,墨寒炫低低笑出了聲,胸膛被震得起伏不定,扣結一下一下蹭在了秦之顏的臉頰上。

她氣惱的起身坐好,蒙著水霧的大眼睛,眼尾都是紅的。

“王爺,你……”

男人的骨節蹭了蹭她潮紅的眼角,帶著憐惜和情動。

“新婚之夜時王妃表過心扉,那時本王愚鈍,自認不會在男女之情上浪費心力,說了重話。如今既然與你心意相通,本王自會好生與你攜手。”

心意相通?

怎麽就心意相通了?

秦之顏的腦袋一片混亂。

墨寒炫抬手將她的發簪理正,帶著薄繭的拇指蹭過她被親的瀲灩動人的唇上。

“走吧,該祭天了。”

小手再次被牽住。

秦之顏下車的時候,腿還是軟的,被墨寒炫笑著抱進了懷裏。

“堂哥和堂嫂還真是情深意濃,羨煞旁人啊。”

幾步之外同樣剛剛下車的墨涵幀打著招呼,笑的意味不明,眼睛掃過秦之顏的唇瓣時,染了幾抹陰霾。

下一刻,一切美色都被擋住。

墨寒炫神色淡淡。

“太學啟蒙之時,夫子曾教誨,身在皇家,更應謹記禍從口出。這話,瑞王應多品。莫要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被人暴揍一頓,揍得鼻青臉腫,不能見人。”

墨涵幀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該死的墨寒炫,那天晚上果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