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連番遭受了打擊,離開林府的時候,古月兒罕見的沒有做任何糾纏,乖乖的上了陳珂駕駛的馬車,甚至都沒有跟墨寒炫說一句話。
“你們先回府吧,我帶王妃去東城轉轉。”
墨寒炫特意說了位置,瞥了眼馬車放下的布簾,轉身將秦之顏抱上了另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朝著不同方向,很快駛離了林府。
秦之顏用手拍了拍男人繞在她身上的手臂。
“都散了,可以鬆開了。”
男人卻紋絲不動,大手還往她的小腰上滑。
“你幹嘛?”
她的半截身子都覺得有些麻,大眼睛警惕的瞪著他,在淺淺的月色中,有些媚有些撩人。
“沒想做什麽。”
墨寒炫低低說了一句,懷中的小女人就已經連滾帶爬的離開竄到了角落裏。
“你不要太過分!”
她是真的怕了。
前世沒有過,今生這兩次的體驗都很嚇人,好像會在男人的攻勢中死掉一般。
男人輕輕碾了碾手指,暗沉的眸子洶湧著濃烈的情欲,卻又隱藏的極好。
“不逗你了,猜猜今晚會不會有意外?”
見他沒再靠近,秦之顏也放鬆下來,又恢複之前懶懶的模樣歪在座椅上,小小的一張臉幾乎被白色的毛團整個圍住。
“我瞧著刺激的不輕,你故意說東城,一會若有截殺,你可安排了人手?”
男人微微挑了下眉角。
“本王一人不夠?”
對於墨寒炫的武功,秦之顏並沒有太直觀的感受過。
不過能被外敵稱頌為雲國戰神,自然厲害。
她沒再糾結這點,轉移了話題。
“初九那邊可有新的線索?”
墨寒炫碾著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嘴角也不由往下壓了壓。
秦之顏瞧的真切,稍稍坐直了身子。
“你想查七皇子身後的人?”
墨寒炫抬眸看了過去,眸色很深。
“你覺得會是誰?”
他沒有否定自己的想法,也沒有隱藏,主動的詢問甚至還帶著些期許。
秦之顏定了定神,“我可以去見見蘇嬪。”
如果墨寒炫這邊不好進展,從另一個點入手,或許會有收獲。
“我查過蘇嬪。”
墨寒炫輕輕靠在車廂上,微微側了下頭看著秦之顏。
“後宮之中,所有嬪妃都看不上她,就算她生有皇子傍身,也沒有人將她放在眼裏過。老七入軍營之後,依附於皇後的兩個嬪位,曾去找過她的麻煩,她被迫跪在糞水裏跪了一個時辰,這件事,沒有任何後續。”
如果蘇嬪真的有依仗,絕不會是這種局麵。
“七皇子沒去找你?”秦之顏有些奇怪。
按照正常思路,七皇子入軍營為的肯定是要依附墨寒炫,在九龍齊聚的局麵中獲得一份保障,可自己的母妃受了奇恥大辱,他不可能沒點反應。
墨寒炫忍不住,抬手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
這丫頭,總會精準的找到最可疑的地方,點在他的心頭上,如羽毛掃過,又癢又麻。
“他沒有,但卻問了初九。”
秦之顏躲開他的大手又窩了回去,神色重歸慵懶。
“既然問了,總會比你更急。”
墨寒炫瞧著她的小模樣,越發心軟,“你既知道,便不要跟著著急。蘇嬪那裏,不要去。”
墨涵碩選妃的風波還沒結束,雖然處死了一個丫鬟,可誰都知道,那丫鬟隻是受人指使胡亂攀咬,可若深究。
無論是查到墨寒炫身上,還是查到顧律身上,對朝局,都不利。
這也是為什麽慶安帝要讓皇後主理的原因。
平靜的湖麵之下,誰在這個時候再露頭,那就真的是純純找死。
更何況,在皇後這裏,利用秦之顏拿捏墨寒炫,和利用秦之顏毀掉顧律,效果都差不多。
“我知道了。”
秦之顏有些悶悶的踢了踢小腳,又想起了古月兒和紅妖,一時間不想再開口,人懶懶的,有些昏昏欲睡。
東城離的不算遠,馬車外很快響起了熱鬧的聲音。
酒香,肉香,還有甜膩膩的糕點香味不停地從布簾外飄進來。
原本快睡著的秦之顏立刻有了精神。
她睡了一天,隻吃了一碗血燕粥,此刻又餓嘴巴又饞。
墨寒炫看著她像個奶團子一樣爬起來扒開了側邊的布簾往外看,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聽見他笑,秦之顏下意識回頭去看,男人卻已經俯身靠近,將她整個人困在了雙臂之間,俊美絕塵的臉緊貼著她的,聲音低啞性感。
“下去逛逛還是我讓人買了在車上吃?”
輕哄著的溫柔,撩的人心尖發癢。
秦之顏想躲卻沒地方躲,輕輕扭了扭腰,“你先起來。”
“你先回答。”
男人側頭,這個距離說話,唇瓣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似有若無的氣息,一下一下蹭過,透著某些危險的信號。
秦之顏實在怕的緊,乖順開口,“下去逛逛。”
墨寒炫讓車夫將馬車停在街邊守著,伸手牽著秦之顏的小手往街裏走。
男人一身黑色紋繡著金線的袍子,矜貴之中又透著生人勿近的冷,被他牽著的女人,卻又粉白如玉,嬌媚的像一顆隨時都想咬一口的水蜜桃兒。
兩個人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買蜜糖糕的大嬸笑眯眯地遞上竹簽。
“娘子好福氣,瞧你們應是剛剛成婚吧。”
墨寒炫遞上銀錢,淡笑點頭。
“是。”
“難怪比我這蜜糖糕都要甜。”大嬸接過,又笑著說著許多吉祥的話。
秦之顏卻被那句早生貴子擾得心緒有些亂,咬進嘴裏的蜜糖糕都變得有些澀。
“不好吃嗎?”
瞧著她半天沒咽下去,墨寒炫低頭就著她的小手將餘下的半截銜進了嘴裏。
“我吃過了。”秦之顏著急阻止,瞧他吃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又好笑又好氣,“這裏還有新的,你搶我的做什麽?”
“我不嫌棄。”
墨寒炫並不喜歡吃甜食,可看著秦之顏靈動可愛的嬌嗔模樣,卻覺得偶爾吃一次,也別有一番滋味。
“我嫌棄。”
秦之顏將竹簽塞他手裏,拿了另一個沒用的竹簽去油紙袋裏插新的蜜糖糕。
下一刻卻被男人勾住了下巴親了一口。
“你又做什麽?”
秦之顏驚得四下張望。
掛在小販車上的燈籠顏色各異,照在擁擠的人群中,眼花繚亂,偶有看過來的男男女女,皆掩麵偷笑。
“她是我娘子。”
墨寒炫似怕秦之顏不自在,一本正經的解釋了一句。
他不解釋還好,如此一說,更多人看了過來。
秦之顏漲紅了小臉拽著他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氣得磨了磨牙。
“你再如此,我們即刻回府。”
凶巴巴的警告下,男人俯下身,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吃了很多次!”
“什麽?”
秦之顏往邊上側了一下,又羞又氣的腦子亂哄哄的,還以為他說的蜜糖糕。
“昨夜,你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