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行看著小心翼翼給他上藥的寒嬌嬌,內心湧出一種難以壓製的厭惡。
“倒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麽絕。”
寒嬌嬌手上動作一頓,嘴角溢出玩味的輕嗤:“亦行哥哥心裏還是很在意寒酥吧。”
江亦行把手抽回來:“我要說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你信?但這些不影響我們,寒酥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你不用插手。”
寒嬌嬌貝齒緊咬,好半晌才彎著眼睛笑笑:“好,都聽你的。”
才怪!
*
江梟手上拿著新鮮精瘦的牛肉,扭頭看向寒酥:“幫我把袖口挽上來。”
寒酥很自然的起身上前。
江梟的手很好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凹凸有致,指甲剪得很整齊。
兩人距離很近,攝影師眼神一亮,急忙上前拍攝近景。
寒酥嬌軟的手指在江梟手腕上輕輕摩擦,微涼。
城堡在仙昆山腳下,雖然夏季還沒有過去,但山腳下到了晚上是有些涼。
江梟低著頭看她,眼神柔軟:“夜裏有點涼,把我的外套披上。”
“不用,還行。”寒酥下意識的拒絕。
江梟微微俯身,薄唇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我洗個手幫你?”
【啊?!啊?!這麽霸道嗎我草!】
【親上了?是不是親上了?!!】
【什麽情況,有沒有科普一下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曖昧感是哪來的!】
【不行了,我他媽三觀要跟著五官跑了,這一對太養眼了。】
【孩兒們,給老子把隊排整齊:江梟寒酥天生一對!】
寒酥把江梟的袖口挽好,轉身拿起他的外套披上:“行了吧。”
“真乖。”江梟毫不吝嗇的誇道,就像在哄一個還沒斷奶的孩子。
【好甜啊!!明明兩個人什麽都沒幹,為什麽這麽甜!】
*
另一邊,林芊芊看著不斷震動的手機,給攝影師遞了個眼神。
攝影師心領神會,關掉後通知把鏡頭切到別處。
“我去接個電話。”林芊芊俏皮的衝霍司爵吐了吐舌頭。
霍司爵剛才無意間瞥見了她的手機屏幕,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寒嬌嬌。
“嗯。”他低頭忙碌,並不在意。
林芊芊出了房間,下到一樓的公共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回撥了電話。
與此同時,廚房裏。
隨著一聲劃破屋頂的尖叫,周欣瑤拎著鍋蓋差點騎到周沐風身上去。
“著火了,著火了周沐風,快點快點!”
周沐風手上剛洗好的菜被她撞得掉了一地。
看著鍋裏熊熊燃燒的火,周沐風搶過她手裏的鍋蓋,眼疾手快的蓋在了鍋上。
“我滴個……你快別整了!站旁邊去!”
周欣瑤嚇得小臉慘白,眼眶迅速紅了一圈:“我都說了我真不會做飯啊!”
周沐風見周欣瑤二話不說要掉金豆子,調整了一下語氣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手機百度看怎麽洗菜切菜,我來炒吧,雖然我……廚藝也不咋地。”
【我滴個!!哈哈哈哈,你別說,這笨蛋組合還挺好笑,哈哈哈哈】
【暴躁姐這麽脆弱嗎?往別人臉上輪錘的時候可沒這麽嬌弱。】
【你有證據嗎!澄清你是一點不看啊,她根本沒有霸淩過別人!】
【各位關注點是不是錯了,這倆傻缺還沒關火啊喂!一會再給廚房炸了!】
另一間廚房。
餐桌上擺滿了林止薇率先切好還沒有擺盤的水果。
而水果皮正在林止薇靈活的手中變成好看的雕花。
顧厲深站在一旁嘖嘖有聲:“這刀工簡直無敵,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顧先生謬讚,隻是些愛好。”林止薇長著一張豔麗的皮囊,行事卻是溫柔一掛。
【林止薇也太厲害了吧,她不是說她不擅長這個嗎!】
【那都是她想幫周欣瑤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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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本來以為江梟這種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家夥,肯定沒什麽烤肉經驗在身上。
而且那些鮮肉的味道不太好聞,即便帶著手套也會沾染上一些。
但江梟卻出乎意料的靠譜。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寒酥歪著腦袋看他。
“稍等。”江梟在烤架前又折騰了幾分鍾,然後拿起一串剛烤好的。
脫掉手套,擦幹淨鐵簽,用幹淨的筷子擼下來。
旋即,端到寒酥麵前,夾了一筷子在自己的嘴邊吹了吹,遞到了她嘴邊:“張嘴,嚐嚐好吃嗎?”
寒酥心裏咯噔一聲,心裏有股莫名的情緒迅速發酵。
江梟這一套動作做的太過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表演痕跡。
寒酥垂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張嘴。
肉質鮮美,烤的也是剛剛好,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
“還不錯。”寒酥不吝讚美。
江梟深眸微亮:“你喜歡吃牛肉,一會我多烤點。”
寒酥一怔,想到那桌子沒有香菜的飯:“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滴媽!!喂上了??】
【霍司爵出去幫個忙,回來家被偷了,哈哈哈哈】
【不是,我有點亂,江梟是江亦行的哥哥,江亦行是寒酥的青梅竹馬,她倆這是……】
“跟你一起長大的人,不是隻有江亦行,酥酥。”江梟又喂了一塊給寒酥。
【酥酥!!!!啊啊!直接酥酥了就!!】
【啥意思?這句話啥意思?!她倆也是青梅竹馬?】
寒酥就像被這句話打通了任督二脈,無數個記憶碎片紛紛撞進腦子裏。
她突然發現,在無數個她隻能看得見江亦行的場景裏,其實……江梟都在。
而在無數個她維護江亦行,帶著江亦行橫行霸道的場景裏。
江梟看似占據上位,一呼百應,囂張跋扈,卻總是退縮的那個,因為她。
*
江家。
“混賬羔子,天天花天酒地就算了,還跑到爛七八糟的節目裏當戲子,老子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江父看著蹲跪在地上,親自給寒酥喂飯的江梟,鼻子都氣歪了。
“你看看他這副不值錢的樣子,你看看!放著大家閨秀不要,上趕著去討好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寒酥,他真是不嫌自己名聲夠臭了,兩人比著臭!”
江母坐在價值五千萬的紅木沙發上,慢悠悠的繡著五十塊的鞋底子:“那咋辦。”
“你去,把他弄回來。”江父鐵青著臉道。
“我不去。”江母當機立斷的拒絕。
“你是他媽你不管?”江父更氣了。
江母輕嗤:“你還是他爹呢。”
江父:“好好好,行行行,你不管是吧,老子親自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