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離譜程度怎麽說呢。
工作人員念完表情略微失控了。
林止薇、顧厲深、周欣瑤、周沐風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江梟。
霍司爵的視線則落在寒酥身上。
寒酥,前二十年的豪門千金,頂級白富美,學霸,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遊輪一行,變成善妒、陰險、卑鄙偽善的假千金。
按道理來說,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應該呈現出現在的狀態。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墨發披肩,妝容素雅卻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清新脫俗的美感。
氣場強大,外界的目光,網絡的嘈雜,都絲毫不影響她的一顰一笑,似畫中仙般令人神往。
林芊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低頭發出一聲幾乎聞不可聞的嗤笑。
她伸手捂住麥,湊近對霍司爵低聲道:“你想跟江梟搶人,無疑是自斷演藝生涯。”
霍司爵就像沒聽到一般,不動如山。
林芊芊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氣的她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寒酥側身看著江梟,這廝往日裏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混不吝的邪肆模樣。
如今,難得在他臉上看到冷峻肅殺,仿佛要創死全世界的樣子。
寒酥突然起了逗樂之心,單手撐著腦袋,盯著他極度惋惜道:“雖然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我自己都不記得喝了幾口茶了誒,江少爺。”
那雙漂亮的眼睛雖然很用力的想擠出來楚楚可憐,但裏麵亮閃閃的狡黠像個小狐狸般勾人。
江梟輕而易舉的淪陷,喉間幹癢,下意識的喉結滾動:“我記得。”
寒酥美眸微撐。
江梟突然傾身湊近,臉上肅殺的表情**然無存,薄唇輕勾,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震驚的漆黑瞳仁:“六口。”
工作人員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江梟,聽到回答激動的差點把手裏的卡片捏碎了:“回答正確!”
“哇哦!真的知道!”周欣瑤張大嘴巴,杏眼瞪得圓圓的,驚愕不已。
“有沒有可能是……”周沐風半點城府沒有,張嘴就要說是蒙的。
周欣瑤立馬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捂住了他的嘴巴:“閉嘴,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周沐風身子僵住,標準的雙鳳眼裏漣漪晃動,點頭如搗蒜。
彈幕也是兩個極端。
【假的!包是猜的!】
【透題了吧,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做節目效果呢!】
【我求你了,他是江梟誒!做你妹的節目效果!】
【孩兒們,隊伍給我走起來,江梟牛逼!】
【有沒有人能管管這些人啊!!】
“猜的挺準。”寒酥嘖嘖有聲。
“我用得著猜?”江梟邪魅的長眸輕眯,義正言辭。“第一口是在你吃了兩串牛肉之後。”
“第二口是嚐了周沐風齁鹹的辣椒炒肉,第三口被蔬菜沙拉的芥末嗆到,第四口甜品之後,興許覺得沒有解膩,又喝了一口,最後一口,是五分鍾之前,在你發現我盯著你的時候。”
寒酥自己都沒有儲存的記憶被江梟一點點喚醒,內心悸動的同時又頭皮發麻:“你真可怕!”
他竟然把她盯了個全程,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江先生是猜到了會有這樣的遊戲環節,所以格外注意嗎?”霍司爵饒有興趣的問。
江梟往座椅上一靠,又恢複了狂傲不羈的樣子:“並沒有,隻是單純的喜歡看寒大小姐吃飯。”
寒酥:“……”
受不起受不起。
林芊芊本來以為江梟說來追寒酥是開玩笑,可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什麽寒大小姐,她已經不是寒大小姐了。”林芊芊沒忍住,嘟囔了一句。
卻不知此刻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江梟麵色倏冷,鋒銳的視線如利刃一般落在林芊芊臉上:“她是不是寒家的大小姐與我無關,在我這裏,她永遠是所有人都無可比擬,獨一無二的寒大小姐。”
【操!!真他媽霸氣!江大少爺威武!】
【對啊,什麽真千金假千金,寒大小姐就是寒大小姐!】
【寒家把她抱回來的時候爭取她同意了嗎?這是她能決定的嗎?道德綁架!】
【沒人說她出生的問題吧,是說她陰險虛偽,嫉妒嬌嬌敗壞嬌嬌名聲,傳播流言!】
【你腦子長屁股上了?隻聽不看?寒酥他娘的把睡覺的臥室都給寒嬌嬌了!】
【這是她自己願意的,就是想裝可憐。】
【裝可憐也得有人可憐!寒酥把寒家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寒嬌嬌,有人推辭或者給她留點嗎?】
【我嚴重懷疑,寒酥所謂的解釋澄清,是沒心沒肺的父母一手策劃,給親生女兒造勢!】
【請寒家出示寒酥造謠的證據,證人證詞,視頻錄音!】
一人發,萬人跟!
要求寒家出示證據的詞條霸占了整個直播間。
除了寒嬌嬌的粉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腦子沒腦子的網友開始一股腦的衝刺起來。
寒酥並不清楚直播間的戰鬥,但江梟的這句話卻讓她一直穩如泰山的情緒劇烈的波動了片刻。
她從萬眾矚目的真千金陷入泥潭時,也曾設想過最壞的打算。
但從未想過如今境地,朝夕相處了十數年的爸媽逼著她認下沒做過的事情將她掃地出門。
一直維護支持的青梅竹馬不僅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手,還威脅恐嚇。
全世界張開耳朵捂住眼睛不懂思考的網友一股腦的將她黑的體無完膚。
“為什麽。”寒酥笑著問。
“因為你是寒酥。”江梟用從未溫柔過的語氣沉聲道。
因為她是寒酥,所以她失去了愛情和親情,就連友情都得轉移到地下。
可他說,因為她是寒酥。
【我草,炸了啊!炸了炸了!!】
【這他媽是表白吧?啊啊啊啊啊!】
【傳說江家大少爺**不羈,身邊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不會是閑的無聊來逗樂寒酥吧?】
【哥們,傳說是啥意思,能不能先查一下字典。】
寒酥拚命在江梟眼裏尋找他表演的痕跡,越是找不到,心裏越是慌亂。
她不知道是這個階段的自己太渴望被人理解,還是被江亦行傷透的心髒正值裂縫無數。
江梟的話就像一道鋒利且刺眼的光,穿透她的胸腔,直達她的心底。
刺痛卻明亮溫暖。
可她終究是理智的。
“早就聽聞江大少爺是有名的情場高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