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梟沒有說謊,這裏所有的女性用品。
小到洗漱用品,內衣**,大到當季衣服,珠寶首飾,都是按照寒酥的喜好和尺寸買的。
寒酥坐在餐桌前,盯著江梟讓人送來的滿桌子菜,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
六菜一湯,色香味俱全,擺盤極好,但唯獨沒有一盤有香菜。
就連江亦行有時候都會忘記她不吃香菜,江梟這是……
寒酥皺了皺眉,沒有再細想,開始悶頭幹飯。
這一天的奔波讓她非常疲憊,以至於洗漱完往被窩裏一鑽,再睜眼已是清晨鬧鈴響。
早九點,寒酥比約定時間提早到了邂逅咖啡廳。
三樓的包廂,她算著時間給孫導點了一杯他常喝的美式。
但到了約定時間,來的人卻不是孫導,而是他的助理,文賀。
文賀長相清秀,一雙丹鳳眼笑起來總顯得多情:“寒小姐久等了。”
寒酥禮貌起身:“沒有,我也剛到,文助理請坐。”
“不好意思,我以為孫導會來,咖啡是按照他的口味點的,您想喝什麽,我給您重新點。”
文賀擺擺手,從公文包裏掏出來一份文件遞給寒酥:“無妨,美式就行,補充協議您先看看。”
“補充協議?”寒酥伸手接過,眉心微動。
孫導今日相約的目的,原本是給她安排助理和上綜藝的相關事宜。
寒酥不是娛樂圈的人,沒有簽署任何公司。
寒嬌嬌不想把自己的團隊給她用,讓孫導照顧好寒酥。
當時寒家哄騙她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跟她撕破臉,孫導應承的很爽快。
寒酥將補充協議仔細看了一遍,不僅薪酬被攔腳脖子斬斷,還有不少霸王條款。
比如,要一切要按照劇組腳本拍攝,配合同劇組女嘉賓凹人設,跟同劇組素人男嘉賓炒cp。
甚至,一旦提前退出或違約,將賠付原定合同三倍違約金。
寒酥抿了抿唇,當初的合同是寒夫人看著她簽的,她沒看內容。
“寒小姐,您出了這樣的事,孫導也很為難,一旦您上節目輿論鬧的太狠被大肆舉報,是有停播風險的。”文賀靠在沙發上,微抬下顎盯著寒酥一臉為難道。
“不過寒影後昨天跟孫導聊了很久,說會不計前嫌,公開采訪時給你說說好話,孫導也是看中這個熱點,才想冒險一試,希望您能在節目裏能扭轉口碑。”
“是否能扭轉口碑,不全憑孫導,畢竟我得按照腳本演。”寒酥抬眸看向文賀。
文賀被盯得一愣,心裏小鹿亂撞。
他以前遠遠見過寒酥幾次。
要說他在娛樂圈也閱人無數,可偏寒酥長得實在好看,比上鏡給人的衝擊大的不是一星半點。
個子高挑,身材傲人,冷白的肌膚勝雪,五官精致至極又不帶強烈的攻擊性。
最重要的是她的氣質,仿若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和驕傲,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奪了人的魂兒。
可如今,這淩立在雲巔的高貴仙子也被人拉下了塵間。
文賀突然起身,繞過桌子坐在了寒酥身邊直勾勾的盯著她:“寒小姐這麽說也對,您的口碑能扭轉到什麽地步都得看孫導的,當然,我也能幫上一些忙。”
文賀眼中摻雜了讓人反感的審視和欲望,灼熱的有些粘稠。
寒酥拿起筆,迅速將名字簽上遞給他:“那就有勞文助理了。”
文賀咧開嘴笑笑,眼裏渾濁的欲望變得腥臭猥瑣,握住了寒酥的手:“別人都不理解寒小姐,我理解,您也在寒家當了這麽多年的大小姐,一時接受不了喝多抱怨幾句,不是什麽大事。”
寒酥想把手抽回來,卻不料文賀抓的極緊。
“寒小姐,如果你相信我,我有信心把你打造成下一個頂流。”
“不用了,多謝文助理好意。”寒酥眼神倏然冷下來,趁文賀朝她湊近之時猛地把手抽出來,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
“哎呦。”文賀急忙起身,拎起自己價格不菲的西裝看了看,臉色有些不悅:“我以為寒小姐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得罪我對你來說可沒好處。”
寒酥拎上包,捂著鼻子對他擺擺手:“快讓開別說話了,你口臭。”
文賀:“???”
看著寒酥揚長而去的背影,文賀咬緊了牙,寒酥這架子都這時候了還這麽大。
果然是大小姐當慣了,不知道社會的險惡,不過沒關係,她早晚會來求自己。
而且,他口臭?文賀伸手哈了口氣,也……還行吧,不就煙味。
寒酥在衛生間來來回回的把手洗了很多遍,等文賀離開後才下去。
站在咖啡廳門口,寒酥剛準備給江梟打電話,他的車就已經停在了她跟前。
寒酥上車後,規規矩矩的係安全帶:“跟蹤我?”
“寒大小姐用詞真難聽,換成暗中保護不更有情調?”江梟突然瞥見寒酥被搓的紅紅的手。
“手怎麽回事。”
她皮膚很白,嫩的誇張,他稍微吻重一點,她身上的痕跡就像殷紅的彼岸花般綻開,惹的人更把持不住。
寒酥想到文賀抓著她手猥瑣盯她的模樣,喉嚨裏像卡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剛多洗了兩遍手,搓紅了吧,沒事。”寒酥下意識的,又狠狠搓了兩下,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見的孫狗?”江梟問。
“他的助理文賀,現在我口碑翻車遭全網謾罵,已經沒資格勞駕孫導親自來見了。”寒酥揚唇笑笑,說不上是無奈和嘲弄。
“就那個成天掛在孫狗身上狐假虎威的娘炮?”江梟聲線陰冷,表情嫌棄至極。
寒酥嫌少見江梟這麽生動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嗯,對。”
江梟眉峰一揚,“行。”
“什麽行?”寒酥沒明白。
“沒什麽,證件帶了嗎?”江梟問。
寒酥點點頭:“帶了,但是沒有戶主頁。”
“用不著。”江梟一腳油門。
去民政局的路上,寒酥都懷疑他是不是直接把腳伸到油箱裏踩了。
頭一回見給人財產這麽迫不及待的。
領證的流程很簡單,即便加上公證時間,還是快的一閃即逝。
以至於寒酥拿著紅彤彤的證件出來時,久久反應不過來。
在她身邊,江梟接著電話也不忘來來回回端詳著紅本:“約到明天下午,還有,孫狗身邊那個叫文賀的娘炮,把他手給我卸了。”
寒酥聞言陡然回神:“你卸人家手是不是多少有點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