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無限恐怖

而白雲恐怕等的就是這一瞬間,僅僅在零點幾秒內。她已經一百八十度轉身右手反轉,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此刻白雲背貼在白雨身後。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雨苦笑一聲,卻不曾有絲毫驚訝。不錯,白雨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白雲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也許就算他使出全力亦不能勝過白雲。說來諷刺,從小到大,兩兄妹間的比試白雨身為哥哥可是卻一直輸給了她這個妹妹。除了那場唯一的生死鬥……

白雲真的是個天才。而且不論哪種武器其精通熟練無疑不在白雨之上。其實白雨在那天的比試本應該是個死人。對此他是從沒懷疑過。碩大的鐵籠裏隻有他們而人。而觀戰的周圍那永遠讓他痛恨的日本教官們手持著衝鋒槍注視著裏麵。如果不戰兩人必死。

無奈之下的戰鬥。白雨下意識的戰鬥著。和今天一樣的起手勢。隻不過那天白雨根本沒想過刀鋒朝下的匕首直直的插入了白雲的心髒。而白雲亦沒有展現這詭異的身法。

白雨帶著苦笑,搖了搖頭。身形剛有向前的舉動,白雲的匕首忽然就向上抵住了他的下巴。

“別動!在動我會殺了你!”白雲的話似是堅決,可每個人都能聽見話語中那絲不舍。

相同的條件下。白雨真的從沒想過能奈何得了他這個妹妹。隻不過:“殺吧!”

白雨絲毫沒有猶豫。也許死在他妹妹的手中是他此刻最願意的事情。隻是他太了解他這個妹妹了。白雲和他太像了。帶有感情的殺手,她的命也隻會是掌握在別人手中。

白雨眼中仿佛並沒有那把匕首,無視的向前。不出所有人的意料。白雨毫發無傷。那把喉嚨前的匕首跟隨著白雨向前了一步。但白雲左手卻猛的抬起兩指一合直點向了白雨的勃頸。

疾點於頸部動脈會造成大腦占時缺氧昏迷。這是殺手營的初級課程。白雨哪會不明白。可是這種距離。若是以前他肯定沒有反駁的餘地。不過現在……

白雨的身體消失了。

C級的‘影’技能隻能在白天使用。在黑夜中會迷失自己。不過在白宮內的幾百瓦水晶燈的照耀下。白雨的影子和白雲的影子重合,他的出口隻有一個。

或許一秒鍾的延遲是個致命的缺點。但是在白雨出現在白雲麵前的瞬間。那班駁淚痕濕麵的女孩楞了一下。而這一下的遲疑中,白雨二指輕點。她已經全身酸軟,眼中那不甘和不舍被疲憊的雙眼關閉。

白雨下意識的將白雲擁入懷中。卻是突然一楞,看著身前的妹妹短占的呆滯兩三秒間他忽然笑了。

(也許,也許能救她!)

白雨望著已經昏迷的白雨。他笑了!笑得很是天真,或像是小孩一般。記憶中兒時和妹妹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美好。

白雨一手伸到白雲的耳後。那裏的皮膚猛的被白雨一掀,原本親密無間的皮膚劃拉的被撕開。一張肉色的人皮麵具落下。一張讓人側目的麵容如同芙蓉出水。隨之白雨同樣從自己的臉上取下了一張麵具。

如果先前兩個人毫無特色的麵孔又毫不相似。那麽現在,同樣美麗俊俏的麵容可才顯示了他們的血緣關係。

兩張麵具迷惑了很多人。隻因為它真的是人皮。這兩個殺手的人皮麵具不光為了掩蓋任務時的自己,亦是為了掩蓋曾經那些苦難的記憶。而現在這些已經用不著了。

此刻白雨的用喉嚨的聲帶處抵在了白雲的的耳闊間。無語的話隻用聲帶的顫抖傳遞給已經昏迷的白雲一些遺言。這種手法平常隻用於催眠的心理暗示。

“照顧好她!”白雨將手中熟睡的白雲遞給了龍暴!轉身向樓上走去。

兩旁的壁燈依舊將暖色調的光線灑出。雍容華貴的裝潢在這裏是那麽的多餘。至少白雨是沒有停留一眼。而走廊盡頭的一切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

在破碎的窗框前,一副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軀體。那血肉糜爛在四周,本應該看不出來是誰。可那旁邊的碩大肉盾說明了她的身份。

黃堅的靈魂或許還在煎熬著。在他記憶中的恐怖經曆自山本未來轉移到他身上時,我想這種感覺無法言語。不過值得欣慰的是,沒想到黃堅竟然還能堅持住。至少在白雨眼中現在他的身體還被那一絲絲黑氣圍繞著。

原本白雨是為他而來的。不過現在白雨並不想在過多的關注了。有些時候舍棄是必然,何況他現在並沒有能力改變什麽,而且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許他的目標能夠達成,那麽黃堅或許也有一線生機。

就在此刻,或許白雨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自盡頭一端的窗口開始,可以看見兩邊的的壁燈閃爍幾下便熄滅了。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向白雨所在處傾倒過來。然而在白雨眼中,這條直直的走廊又絲毫沒有出現什麽可怖的事物。不過看不見的敵人可是比看得見的敵人更具威脅。

何況此刻白雨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陰寒之氣向是空穴來風奔流著。白雨幾近被這無形的氣勢給壓抑到無法呼吸。轉眼之見,熄滅的燈火已經盡在咫尺,可以發覺那鬼怪就在麵前幾米處了。

當最後一占燈孜孜的幾聲在也不發出光亮,本是滾燙的燈泡都已經被急速冷卻時,整個二樓都沉浸於黑暗,不過同時。有人貼在了白雨的身後兩隻柏油般的手臂自他背後伸入了視野內。而咯咯的叫聲就在耳邊,似忽白雨的腦後一個滿是長發撲麵的腦袋正在靠近。

不過感知到這一切的白雨雖然已經渾身上下無法字已的在顫抖,但臉上殘留著慘淡的笑容。猛的伸手拽住了那隻皮膚摻藍脫色的手臂,隨之起步,低吟而出一字。

刹那間,本應該隻在這白宮二樓處的白雨腳步剛落之時已經身在了另一個地方。

也許不同往日。原本的這裏,在白雨的印象中應該全是白色。腳下一條不過直直幾米黑色的路徑。可是現在的這裏已經全被黑色取代,如果之前的白色一般沒有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