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鬼影重重

鬼魂———

到處都是鬼魂———

有的懸立著的,有的倒提著,密密匝匝,擠擠擁擁,偌大的一個大廳裏隻留了幾條細窄的小道兒能供人通行。

蘇嬌嬌驚得直往後退,也忘了掏符紙練練手,呂林一步沒站穩差點一頭栽到樓下。

金佳子掄起短棍就想衝上去,卻被木哥一把拽住,木哥沉著臉說:“不用動了,你看它們周圍———”

金佳子用手電向四周照了照,才發現各處的角落裏竟堆放著成遝的符紙和種種法器,虛虛淡淡,似是無形,它們連接起來一道道的光暈,好像一個大肥皂泡,把鬼物都罩在其中,他驚呼道:“嗯?是陣法?!———虛空伏鬼陣?!”

“不止這個———你再仔細看看———”木哥又道。

金佳子再一細看,每個鬼魂的頭上身下都罩著一個小陣法,有的把鬼物定在空中,有的把魂魄擠壓成一團,鬼魂的虛影一飄動,小陣法便一一亮起,鬼物身形一晃動,似是極為痛苦,身上的戾氣又增加幾分………

鬼影魂形多得數不過來,但木哥他們還是認出幾個曾見過的,有滿臉血汙的“曉尻子”,她正被一股黑氣裹住,身上的戾氣很重,虛影已經大半凝實———

還有木哥在電梯裏遇到的女鬼,她被兩道紫色光暈壓得稀扁,還在吃力的拍打著———

隨後他們又看到了木哥用搖出的鬼魂、金佳子下載出的裸鬼、在麵包車中坐在呂林身邊的女鬼………

還有一些在那些筆記本中提到的無頭鬼,吊死鬼,冤死鬼———鬼物們都被不同的陣法壓製著,隨著它們戾氣的不斷增強,各處陣腳岌岌可危………

“老,老木———這些陣法———”金佳子愣愣的看著大廳裏的眾多鬼物,“大多都是禁法,不是———不是都失傳了麽———這,這是誰幹的?烏鴉?!”

“等先把它們處理了再說!陣法快挺不住了———”木哥從包裏掏出了一把優盤,又拿出幾塊移動硬盤………

呂林靠在樓梯的扶手上,驚訝的看著木哥念過幾段咒語後,一隻隻鬼魂便像被金葫蘆收起的孫悟空,急速化成一線,一股腦的被吸進了優盤和移動硬盤裏,呂林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在本上記錄———這也難怪,如果他把這個也當成鬼故事的素材,那挑剔的讀者還不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足足用了近五分鍾,數百的鬼物便全部被吸除幹淨,呂林這才反應過來,小聲問身前的蘇嬌嬌———

“請,請問,木大師的這些法寶是怎麽煉製的?”

蘇嬌嬌回頭看了呂林一眼,輕輕一笑:“那可繁瑣著呢,工廠的流水線哪能一下全說清———”

“還有工廠?”呂林震驚,想了想又問道:“那煉製這麽多法寶,耗費一定相當大吧?”

“嗯———確實挺費錢的———我這麽跟你說吧,打個比方,鬼呢,就像是照片,戾氣小的就相當於‘分辨率’低的圖片,占用的空間也不大,一個優盤能裝很多,而戾氣大已經快凝成實體的鬼魂,‘分辨率’那是極高的,隻能用移動硬盤來存儲———”蘇嬌嬌舉例子擺事實的解說道,呂林聽得更是雲山霧罩。

木哥把所有的鬼魂都收拾幹淨後,發現各處的陣腳也一一消失了,他和金佳子又在大廳裏搜查了幾遍,再沒有更多發現。

蘇嬌嬌見木哥和金佳子停了下來,問道:“哥,剛才那些陣法呢?”

木哥回道:“嬌嬌,那些陣腳上的符紙和法器,都是用陰靈凝成的,不是這世間該有的東西,它很邪門,既能壓製住鬼物,又能激發出它們的戾氣,所以這就像是飲鴆止渴,暫時還有些用處,時間一長了,就會被化成實形的鬼物衝破,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啊?!幸好咱們來得及時!”蘇嬌嬌鬆了口氣,轉而又問:“這一定都是那個‘烏鴉’幹的好事!他害人不淺呐!”

“我倒感覺他並不是想害人———”木哥沉思道,“憑他日記上說的,該是得到了一個什麽東西,用‘它’搜羅控製了這些鬼魂,我猜他應該是把它們困在這,用於研究鬼物的習性特征,逼問它們死前死後的真相,目的或許很簡單———”木哥看了看呂林,“和呂作家換點錢花———”

“哦,想法挺變態的———”蘇嬌嬌撇了撇嘴兒。

“啊?原來‘烏鴉’告訴我的那些鬼故事都是真的?!可,可我也沒招惹它們啊———這些鬼怪,怎、怎麽就找上了我?”呂林還是有些後怕。

“鬼物的感知是很靈的,你寫了那麽多它們的故事,不找你找誰?!”蘇嬌嬌笑道。

“啊?我,我———”呂林剛剛定下來的心,又讓蘇嬌嬌嚇唬住了。

“嗬嗬,她在逗你,實際情況應該是這些鬼物或許是想向你求助,沒發現它們隻是在你身邊轉來轉去,並沒有真的要害你———”木哥微笑著說,“記不記得我們在電梯的事兒,電梯確實是失控了,那個女鬼控製不住電梯,卻一直在拍打牆壁,想驚醒我們———該是想讓我們過來解救它們———”

木哥推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幾人再不停留,下了樓往外走,麵包車的司機哪還敢自己獨自一人開車往回跑,他連車裏都不敢呆,正在這個小區裏轉來轉去,一看到木哥四人安然無恙的從別墅裏出來,驚喜萬分的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把抱住走在最前的金佳子喜極而涕,人一多了,司機才敢碰車,幾人上了車開足馬力往市區趕。

一路上再無岔頭,進了市區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司機把木哥幾人送到地方,木哥給他用過“驅念符”,司機再醒來的時候,一臉茫然,但是心裏卻沒來由的惴惴不安,他說以後再也不開這破黑車了,怎麽就感覺裏麵陰氣森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