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藥變

匕首一沾到木哥的脖子,他就放棄了抵抗。

隨後一個響亮的聲音喊起———

“Cut!”

燈光驟然亮起,之後木哥就看到了那個大胡子“導演”站在一旁指揮———

“這場表現不錯啊———尤其燈光,做的很好!再接再厲啊!”

那個曾扮演過皇上的男人衝到“導演”身前,身上依舊披著破被單,他把手裏的“尖刀”晃得嘩嘩直響,“導兒,你看我演的像大俠麽?”“尖刀”被他晃了兩下就軟倒下去———那是用白紙疊成的………

“還有我呢,像不像冷麵殺手———”木哥身後也跑過去一人,手裏揮舞著一隻紙匕首………

這是三號療區的一間病房,木哥確定了自己的所在之處。

馬主任不在這裏,木哥四下觀瞧之下,終於發現門口擺放的一張床歪歪斜斜,好似被移動過,他走過去按了按床邊的牆麵,果然有些鬆動。

**躺著一個倒拿著書,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病人,他的腳支在半空,木哥剛把暗門推開一個縫兒,就聽大胡子導演喊道———

“各部門準備,下一場———暗夜表白,夜景,燈光注意………”

看書的病人支起的腿往前一夠,腳趾正杵在燈的開關上,登時又是一片黑暗。

“燈光效果很好!現在旁白———在暗夜裏,我們懼怕未知,在白晝中,我們恐懼已知,在未知與已知中間,衍生出多少悲歡離合,多少喜劇悲劇———莎士比亞用筆寫出悲劇,而他、她還有它,是用自己的人生譜寫出真實的悲劇………”

…………

是喜是悲?

蘇嬌嬌想不明白三個室友的真實體驗,她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頭頂牆上傳來的哢嚓一聲輕響。她把藏在枕頭下的電棍握在手裏,仔細的分辨著聲音的源頭。

哢嚓哢嚓———

聲音細響不斷,蘇嬌嬌的手心冷汗遍布。

吱嘎———

一聲響動,蘇嬌嬌猛地跳下床來,她操起電棍就往頭上掄,可卻突然發現打開的的不是牆上的暗門,而是麵前的房門。她剛把電棍扔進被子裏,就看到那個小護士肇萊走了進來,她端著醫用托盤,裏麵放著注射器和藥瓶。

“起床起床,該吃藥了———”肇萊走到桌前,看了一圈屋中的四個病人。

除了蘇嬌嬌,另外三人機械的走到托盤前,拿起藥片,吞水服下,蘇嬌嬌正考慮要不要像每次一樣,偷偷把藥片藏起來,可是一想到木哥說這個小護士很有問題,她就開始猶豫起來,尤其是肇萊的眼睛一直瞄著她,她不得不把藥扔進口中,用水衝了下去。

肇萊確定幾人都把藥咽下去後,款款走出了房門,蘇嬌嬌聽她走得遠了,忙拿出盆接著,一陣摳嗓子幹嘔,嘔了半天也不見吐出什麽,倒是眼淚嗆出了不少,不知是彎腰太深,還是藥效發作,蘇嬌嬌突然感到陣陣眩暈,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外姐”似乎聽得很不耐煩,用外語罵了幾句之後,把頭埋進被中,“小晴”也皺了皺眉頭,捂住耳朵,“全嫂”似是怕蘇嬌嬌吵醒“孩子”,抱著“繈褓”走到跟前,掄起拳頭,重重砸在蘇嬌嬌背上,蘇嬌嬌被這猛力的一敲,哇的一聲大吐,嘔了幾下,一個已化去一圈兒的小藥片總算被嗆了出來。

蘇嬌嬌剛想說聲謝謝,卻不料“全嫂”依舊不停,又往蘇嬌嬌背後猛捶幾下,蘇嬌嬌伸手連擺,嘴裏連說:“夠了、夠了———謝———”

話還沒說完,就感到“全嫂”的力氣越來越大,哪是在幫她,倒像是在對付“奪子”的仇人,蘇嬌嬌心中一驚,跳到一旁,再看“全嫂”時,發現的她的眼睛竟已變得通紅通紅,“外姐”也從被窩裏爬出來,向著蘇嬌嬌一步一步逼近,眼中血紅一片………

………

如法炮製,木哥又像之前一樣,用雙腿夾住走廊棚頂的承重梁,倒垂著身子看著走廊裏發生的一切———

肇萊端著托盤,一間間病房的走進走出,走到長廊盡頭再返回來時,正好碰到了從休息室出來的馬主任,馬主任笑吟吟的說:“小肇護士,忙完了就休息一下吧,我剛衝好咖啡,一起來嚐嚐?”

肇萊笑著跟馬主任進了休息室,木哥跳下,竄到了門前,趴在小窗口邊,偷偷往屋裏看———

肇萊剛坐到椅子上,馬主任就端過一個杯子,她一邊道謝一邊放到鼻尖前聞了聞,“好香啊———”肇萊笑著稱讚,用嘴吹了吹熱騰騰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又用紙巾擦擦嘴唇,馬主任的眼睛一直盯著咖啡杯看,臉上浮起異樣的笑容,咖啡越喝越少,肇萊的臉色也越發紅潤,眼神已變得有些迷離。

馬主任終於大笑出聲:“嘿嘿,小肇護士,我這咖啡,味道怎麽樣?”

“還,還好,我,我怎麽有些頭暈———”肇萊困惑的說道,她手把著桌子沿兒,想站卻站不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馬主任笑著走到肇萊跟前,把手壓在她的肩膀上,“這可是美國進口的好藥,隻要小半支,就夠你軟上一個鍾頭的———當然了,我對藥物的用量還是很有研究的,你不會失去知覺———我嘛,不喜歡死氣沉沉的,一會兒啊,你該動動,該叫叫,就是身子挺不起來,不過沒關係,我能挺起來就行啦,哈哈,什麽都不耽誤———”

“你,你想幹什麽———”肇萊想打去馬主任的手,可是胳膊抬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哎呀,你看你們,怎麽都這麽問,孤男寡女,郎才女貌的,我還能幹什麽?”馬主任伸手去掀肇萊的衣領。

“等,等等———”肇萊似是用盡了全身上下的最後一點力氣,總算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馬主任的手一落空,她繼續說道:“就,就算是想,想要我,也,也得讓我弄個明白———不能就,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你,你剛才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