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惡龍的暴怒

咣當———

正當閘門馬上就要落地的時候,門外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擋在門底,倒把關門的服務生嚇了一跳,隨即那隻手向上用力一抬,嘩啦啦一陣刺耳難聽的聲音傳出,圍著文靜的幾個大漢驚疑的向外看去,見閘門又被拉起了一半,外麵刺眼的陽光映照進來,茶廳內的昏暗頓時一掃而光,幾名大漢迎著強光,隻能見到門口站立著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年輕人,卻看不清相貌,幾人一見有人硬闖找茬,便來了火氣,匆匆向門口衝去。

門前的人卻不往外退,一步跨進大廳,眾人終於看清,是個二十五六的清俊小夥,還在舉著手打著電話,最後說了句:“好好好,我等你,等你!”才掛上電話,對著幾個大漢嘿嘿笑著。

“是你———”文靜終於看清來人,一陣驚喜還略帶失望。

“你男朋友突然有急事來不了了,委托我過來看看!”木哥大搖大擺從幾個大漢中間穿過,大漢們想動手,卻又看他目不斜視,一身輕鬆,似有所持,一時也愣在原地。

“子安他沒事吧?”文靜焦急問道。

“不用擔心啦,他應該是正處理前幾天發生的那些破事———”木哥想了想又道。“他還讓我一定要代他多道歉幾句,嘿嘿!”木哥見她身上有傷,這幾天又驚又嚇又落魄的,實在不忍心再傷她,出口就圓了個謊。

幾個大漢見二人旁若無人的自顧自聊天,又見門外再沒有別人,朝服務生使了個眼色,服務生會意,又將閘門撂了下來,這次是徹底的落了個嚴嚴實實。屋裏又是一片昏暗。

幾個大漢獰笑著走來……

昂昂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聲音急速掠近,廳裏眾人正感奇怪,隻聽嘭的一聲,茶樓的鐵閘門被撞飛起來,隨後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怒號著衝進了茶廳……

大漢們頓時懵了,這司機喝多少酒啊……

文靜也懵了,她不記得趙子安還有這麽輛越野車啊……

木哥更懵了,開始後悔剛才打了那個電話……

嘭———

越野車門被一腳踹開,一個比茶廳大漢還要強壯幾圈的漢子跳下車,一身騰龍的紋身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木哥幾步跑過去,苦著臉道,“哥哥喂,我是讓你來充充場麵,不是讓你來拆樓的,你,你……唉!”

青龍咧開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也不管木哥的阻攔,幾步跨到幾個茶廳小漢(在青龍麵前誰敢稱大漢)的麵前,瞪著大眼珠子吼道:“是他·媽誰———這麽不長眼,敢他·媽惹我兄弟———”

道上的人哪個不識得凶名赫赫的青龍,他們頓時傻了眼,一個小漢戰戰兢兢的走上來,說:“龍,龍哥,我們不知道她是你兄弟的女人……啊……”

青龍也不等他說完,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呼過去,那小漢橫著飛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噗通落地,鼻口竄血,地上散落著幾顆潔白之物被映出淡淡光芒———是幾枚牙齒。

小漢倒地便暈死過去,周圍小漢一見,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木哥見青龍下手太黑,馬上上來阻攔。青龍這幾日天天跟著老大飛鷹掃大街、摳小廣告、通下水道,簡直要憋瘋了,這次一來正解了手癢癢,誰還能攔得住他,頃刻間,茶廳內慘嚎四起,陰雲密布,一陣血雨腥風過後,能站在地上的就剩下了木哥三人,還有那個負責拉卷閘門已嚇得魂魄出竅的服務生……

青龍卻似還沒過足手癮,還要往內廳衝去,木哥上來一把抱住青龍,語帶哭腔:“哥哥呦~~~~~我的好龍哥,我今兒真服了您了,您就發發善心,給他們留幾個能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吧———”木哥一下就理解了當年觀世音菩薩送給唐僧緊箍咒的良苦用心。

門外遠處隱隱傳來警笛聲,木哥招呼二人就往外跑,卻看文靜慢慢的走到一個小漢身前,小漢肋骨折了幾根,正護著胸口痛苦的呻吟,一見文靜走來,臉色更是難看,文靜從旁邊桌上操起一隻茶壺,掄起胳膊用力砸向小漢———

啊———

木哥看著直翻白眼的小漢,心裏忽然有點上火,他感到嗓子有些發幹,嘴唇有點發緊,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

文靜吃力的蹲在小漢身前,用手在他頭上點了點:“我最恨男人在我麵前舔舌頭!”

木哥一聽馬上收回了舌頭,閉緊了嘴。

“你看看人家!”青龍用下巴努了努碎了一地的茶壺,輕蔑的白了木哥一眼。

………

木哥和青龍作別,便扶著文靜往回走,兩人走在街上都是默默不語。

文靜在出神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木哥心裏也有些不舒服。除了身材相貌,他對這個女人沒有太多好感,但是一看到她神情落寞的樣子又心生不忍,其實最讓他耿耿於懷的,是這個女人叔叔公司的衰沒與自己有莫大幹係,他雖然救了更多的人,但多少是把她害了。所以能為她做點事,木哥心裏還是好受些。

回到家中,木哥將文靜扶到**,見她一臉慘淡,將手機遞過去,說道:“打個電話?”

文靜輕輕搖了搖頭,朝木哥笑了笑說:“今天,謝謝你!”笑容裏充滿苦澀。

木哥歎了一聲就要離開,文靜卻唔的一聲痛呼,木哥回頭一看,文靜手支著床,一張臉已疼得變了顏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來回折騰這麽遠,還有力氣掄茶壺,腰傷不嚴重才怪?”木哥嘟噥道。他走到床邊舉起手做了個推拿的動作,詢問用不用幫忙。

文靜咬著牙擺擺手,木哥轉身剛走幾步,就聽身後文靜輕聲道:“哎———那你輕點———”

文靜在**趴好,木哥用手掌在她的脊柱上順次揉動,文靜用下巴支在手背上又開始愣愣出神,木哥按到一處脊柱骨,又是哢吧一聲,文靜一聲痛呼,大聲喊疼。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木哥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哦,是啊———”文靜想到人家都幫了自己這麽多次,竟然一直沒問他的名字,心生慚愧,臉上通紅。

“我叫木哥,小名……”木哥看著文靜一臉的冷汗,決定為她分散分散注意力,又口若懸河的開始講起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木哥不得不承認,這個文靜是個好聽眾,要比那個女警宮妍要配合得多,她聽到恐怖的地方就用手緊緊的抓緊床單,一副緊張模樣,聽到可笑的地方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聽到最後她已笑出了眼淚,“可可!哈哈,木可可!其實這個名字更好聽啊———”

木哥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聲,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著,文靜突然半轉頭,問道:“那你的大爺爺二爺爺真的教你抓鬼除妖的功夫了麽?”

“呃———”木哥每次給別人講完這段故事的時候,大多人都是嗤之以鼻,或者笑笑了事,像文靜這樣正兒八經追問的少之又少,他一時語塞。

“不用瞞我的,我知道你是驅邪人———”文靜盯著木哥,目光閃動。

一聽到“驅邪人”這三個字,木哥心裏一動,這是同行之間才知的稱謂,難道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