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尾巴
趕過來接木哥和金佳子的劉赫瑤又換了一輛車。
當聽到劉赫瑤說這是為了顯得低調一些的時候，金佳子看著眼前的“悍馬”驚得目瞪口呆。
“唉！我也很想低調一點兒。”金佳子在車上拍了拍身下的真皮座椅，歎道：“老木，其實兄弟就一直有個夢想，你能猜到是什麽嗎？”
“娶個婆娘，生個娃兒，圈塊農舍，養點兒啥。”木哥隨口說道。
劉赫瑤噗嗤一樂。
“去，俗！”金佳子白了木哥一眼，“我的夢想是——娶個初戀，生個娃兒…”
“這不還是一樣麽，我也沒說錯啊。”
“買個悍馬過家家！”金佳子笑道。
“誌向變了？不回歸鄉村啦？”木哥奇道。
“不啊，該回去還是要回去的，擲金千萬，收個幾片農地，種果種菜種莊稼，養豬養牛養雞鴨。”金佳子道。
“那悍馬——”
“當拖拉機用啊！這才叫低調！”金佳子信誓旦旦道。
劉赫瑤捂著嘴，憋不住笑。
木哥挑了挑眼角兒，不說話了，這話沒法再往下接。
“到時候，我讓我婆娘天天開著悍馬下地幹活，犁地翻地那可是好把式，放羊放牛都用‘考斯特’接送，這種神仙般的生活——”金佳子眉開目笑的暢想著，突然神色更喜：“嘿嘿，現在咱的‘婆娘’是有目標了，我的小暢兒…”
木哥一聽他提到艾暢，眉間登時輕輕皺了起來，眼睛盯著車窗外。默默不語……
…
劉赫瑤帶木哥二人在幾個出過怪事兒的地方轉了一圈兒，倒是真看到了一些異常，比如帶翅膀的肉蟲子，用符紙和法器是滅不掉的，最後金佳子直接上了蒼蠅拍。啪的一聲，綠水四濺，迸得到處都是，讓木哥和劉赫瑤惡心了半天；又比如那棟塌陷的小洋房，雖然塌進地下四層，不過還是正正當當。甚至水平儀都測不出又一絲一毫的偏斜，就像特意設計的一樣，讓木哥和金佳子驚歎不已；再比如那幾個陪著客人睡了一宿的“**”，個個金發碧眼，惟妙惟肖。竟是外國女郎一樣的神貌，乍一看去宛若真人，可身體裏好像隱隱透出一股奇怪的氣息，木哥和金佳子從來沒遇見過，但絕不是什麽陰氣鬼氣。
而這種氣息在他們之後的探查中又多次被感受到，無論是發生“人間蒸發”事件的賓館，還是公司員工的洗澡間、休息間、保安室，都留下了這股淡淡的怪異之氣。最後當他們看見集團總部花叢中長出的那棵參天大樹的時候，木哥把它用手機照了下來，發給了吳學……
吳學隻用了十分鍾就得到了木哥想要的答案。他回電話時說：“植物係的學霸告訴我，這種樹木不太多見，而且不是中國的，該是北歐原始森林中的一個樹種，確切的說，在挪威的邊境上。偶爾會看到它們的身影……”
“挪威？”金佳子聽後愣了愣：“這一竿子支得有點兒遠，直接跨國了。”
“是啊。我開始也覺得是不是什麽國外的同行想和我爸爸爭搶市場，可找人一調查。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而且爸爸一直寬於待人，誠信做生意，在行內可是出了名的儒商，哪怕自己吃點兒虧，也不會讓別人受到損失，同行們敬佩他還來不及呢，又哪會在背後千方百計的要害他，所以我現在覺得這些事和生意沒有太大關係。”劉赫瑤解釋道。
“可人家擺明了要讓你們家一敗塗地，再沒翻身之力。”金佳子說道。
劉赫瑤皺著眉，點了點頭，抬頭看向一直沉思的木哥，又過了半晌，金佳子有些忍不住了，急急問道：“老木，別裝深沉了，快說說，這事兒，你怎麽看？”
三人站在“錦富集團”總部樓前的大院子裏，有十幾個人正在他們身邊搬抬一些東西往車上裝，見到劉赫瑤，紛紛躬身打招呼，劉赫瑤一一回禮，等著木哥說話。
木哥總算搭茬了：“我們需要解決三個問題——”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蜷起一根：“首先，劉小姐，咱們得搞清楚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使壞，如你剛才所說，你父親沒有仇家，那公司的其他高層呢？其他董事呢？”
見劉赫瑤陷入沉思，木哥又道：“或者，你呢？”
“我？”劉赫瑤一愣。
木哥點了點頭，又蜷起一根手指：“其次，正像我們見到的，這些怪事大多都跟外國有些聯係，那到底是什麽人能進入到出事的這些場合呢？是公司內部的？外來的？還是其他什麽有權出入的人？我覺得你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到這樣一類人身上——經常來往於國內外的公司員工，而且最可疑的出境國家是北歐某地。”
劉赫瑤皺著眉，努力的回憶，可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我爸爸在那邊沒有什麽生意。”
木哥又彎下了第三根指頭：“最後，這個人現在藏在什麽地方？他把聲勢弄的這麽大卻又沒了動靜，不傷人也不要錢，隻留下這些昭顯的線索，怕是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蹤，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引你父親或你過去，由此看來，這人不是想綁架就是要尋仇的。”
“啊！”劉赫瑤麵露驚恐，捂著嘴，輕叫出聲。
幾個人正合力抬著一個幾米長的大海報從劉赫瑤身邊經過，聽到她的叫聲，連忙停住詢問，在確定總裁女兒沒有危險後，才遲疑著離去，行走間，不時的回頭看了木哥和金佳子幾眼，疑惑的搖著頭。
木哥也在看著他們那邊，眼神中突然閃起亮光，他輕輕捅了捅金佳子，努努下巴，金佳子奇怪的順著木哥所示一看，登時愣住了，嘟囔道：“誒？海報上的那個家夥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劉赫瑤也被驚動，轉頭看了一眼，又回過身解釋：“哦，那是我們公司最近承辦的一個‘馬戲嘉年華’，請的都是當今國際上一些知名的馬戲團，其中除了雜技雜耍，還有不少大牌的魔術師，那位就是國外的一枝新秀，其實你們也見過，他叫…誒？等等——”劉赫瑤突然動容道，“外、外國人？！”她再把頭轉過去，看著那幅大海報上怔怔發呆…
那是一個深眼眶、大鼻子的外國男人，在照片的下方還有說明：魔術界新秀“小衛.刻薄菲兒”炫技獻藝……
“對啦，他是——”金佳子突然記起了不久前在程禾承新公司的開業典禮上，見到的那個外國魔術師。
“我馬上去查這些人的背景資料！”劉赫瑤驚道。
“不用那麽麻煩——”木哥笑了笑，拿出手機，“直接問問小程就什麽都清楚了。”
程禾承一接到木哥的電話，就興奮得急口不停，問東問西，木哥在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拉回正題兒，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用意。
“哦，木大師問的是那個魔術師啊。”程禾承想了想道：“好像不是美國人，是…是歐洲的。”
“具體點兒。”
“嗯——東歐？”電話那邊的程禾承想了半天，又否定了自己，“誒？不是東邊兒，好像是北——對，就是北歐！我想起來啦，他是挪威人！”程禾承的聲音很大，從手機裏傳出來，連金佳子和劉赫瑤都聽得清清楚楚。
挪威？難道是他？！
“你確定？”木哥問道。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程禾承自信的說道：“當時我記得清楚，老梁向我推薦他的時候，那家夥正在學漢語呢，還說學會了一首中文歌，叫《挪威的森林》，說學這歌有雙重意義，一是喜歡中國文化，二就是籍以此歌思念祖國，感懷家鄉……”
“老梁？”木哥皺了皺眉。
“哦，梁、梁嘉義——”程禾承似是怕這個名字引起木哥的反感，小心翼翼的說道：“當時現場的節目有幾個都是他幫忙張羅的，那個魔術就是其中之一，木大師，怎麽您突然對那個魔術師感起興趣來了？”
木哥又應付了幾句便掛上了電話，抬起頭看著劉赫瑤：“現在，三個問題好像都有答案了，咱們姑且推斷一下——其實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梁嘉義，他現在家道敗落，東躲西藏，不知是為了錢，或是為了……你，開始孤注一擲，在你們劉家身上打主意，當然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以成事，所以他找來了那個外國魔術師，二人狼狽為奸，做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兒，把你們父女逼上絕路……”
“這個混蛋！”劉赫瑤貝齒輕咬。
“老木，你分析的倒也有些道理，不過，你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麽？”金佳子問道。
“哦？說說？”木哥奇道。
“巧哇，太巧啦，咱們這邊正琢磨著對策，那邊就有人舉著答案在我們眼前晃來晃去——”金佳子說道，“你不認為事情巧的蹊蹺麽？”
“沒錯，剛才不是說過了麽，人家是故意露出尾巴的。”木哥笑了笑，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