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罵仗
木哥聽了蘭瀾的話,默默沉思半晌,又問道:“那對兒小情侶呢?”
“他、他們的房間,我、我沒進去。”蘭瀾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哦?你不是說隻要有水能流到的地方,你都能進去麽?”木哥奇道,後又恍然大悟:“哦,對了,他們那不是標間,屋裏沒有洗手間和浴室,否則昨晚那女孩也不至於去一樓解手。”
“其、其實也不是…剛才他們的門沒鎖。”蘭瀾支吾道,“隻、隻是他們還在房間…”
木哥一看蘭瀾的表情,總算明白過來了,嗬嗬一笑:“嗯,不查也罷,估計和前幾個一樣,也沒什麽出奇之處。唉!看來我讓你白跑一趟了。”
“那倒也未必,喏,至少我發現了這個——”蘭瀾翻開手掌,嫩白的掌心上正靜靜的躺著一件小東西,好像是枚徽章,木哥撚起來細細的看,徽章很小,也就拇指指甲那麽大,正麵各角刻著“金、木、水、火、土”,有紋路連接起來,形成了個五行圖,背麵也有字,印著“五行會”。
木哥看著這小東西感到有些眼熟,腦中電閃過一幕幕,最後停在一個破舊的挎包上,那是他和蘭瀾在城裏咖啡廳時看到的,當時那個叫劉大基的小夥子正抓起包往外跑,而挎包的一側就別著一枚類似的徽章。
“那些人的房裏雖然沒什麽奇特之處,可都有這個東西。”蘭瀾道:“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木哥點點頭說:“有些眉目了,看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加入了某個組織或信仰。隻是不知道這‘五行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這裏離近東海,你們沒聽說過麽?”
蘭瀾搖頭說聞所未聞。
木哥再次舉起小徽章翻來覆去的看,發現五行圖中間好像還有刻痕,似是畫著什麽東西,隻是太過微小。肉眼幹脆就看不清,他拿出手機調好角度拍了一張,再放大來看,終於看清了上麵的紋路——
五角五邊,竟是一個規則的正五邊形。
“啊?!這、這是——”蘭瀾盯著手機屏幕驚呼道,“這是‘伍’!”
伍?木哥想起了蘭瀾昨晚剛剛提起的大海妖:“那個會使幻術的妖王?”
蘭瀾點頭:“錯不了,伍和他的徒子徒孫當年都被殺伐殆盡,可海上還是有不少邪妖把他視作妖神頂禮膜拜,它們宣稱自己是伍的子孫後代,這五角五邊的標記便是他的圖騰。”
“這裏的人信仰邪妖?”木哥愣了愣。隨後又搖了搖頭,自語道:“不對啊,那還叫什麽‘五行會’,五行陣法明明是壓製妖物的。”他再低頭看手機,“那這又是什麽?”他發現在五邊形的中間有一條細線橫穿而過。
蘭瀾也困惑的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劃痕。”
兩人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木哥站在窗邊向後院看,見鍾老板坐在凳子上,正目無表情的磨著一把菜刀,他的動作很輕。菜刀在磨刀石上來回磨蹭,發出陣陣寒光,木哥說:“或許今晚,藏在暗處的東西就要露頭了。”
…
蘭瀾在各處的客房裏探查。耗用了大量的妖力,她顯得有些疲憊,打著哈欠回屋休息去了,木哥哪敢歇下來。他開門下了樓,想在院子裏轉轉,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的收獲。
結果還真有了不小的收獲——他發現很多住客身上都別著“五行會”的徽章。便也把蘭瀾偷來的那枚戴上了胸口,找機會跟這個聊聊,和那個嘮嘮,最後得到了幾條很有用的信息:
一是他們確實都是“五行會”的“信客”,這就讓木哥把目標更確定了下來;
二是“五行會”每隔三天就要進行一次布法,而後天就是會眾聚集會場的日子;
三是這些人個個顯得興奮異常,好像得了天大的好處,同時,似乎更有極大的期待,既緊張又迫切。
當然,也有讓木哥感到失望的地方,比如當他問起布法的地點的時候,被問及的人馬上變得很警惕:“怎麽,你到底是不是‘信客’,怎麽連這都不知道?!走開走開,騙子!”再怎麽追問,人家是一句也不說。
木哥又找到別人,試探著問:“你們帶好東西了麽?”
那人神神秘秘的說:“當然,不然來了又有什麽用?”
“那你讓兄弟看看,你準備的肯定沒有我的好!”木哥說。
“你怎麽不先亮出來給我瞧瞧…哼!少打我的歪主意——”那人瞪了木哥一眼,“我又不傻,嘁!還惦記我的東西,邊兒去,小偷!”
木哥想得沒錯,這些人真的很謹慎,對於陌生人一直保持著一種高度的戒備心理,他們之間或許不認識,但卻共同保守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把他們這些“信客”串在一起,好像大家都有了默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偷偷的對著木哥指指點點。
這一上午的調查所獲太少,木哥知道自己現在是有些急於求成了,可沒辦法,他在這裏的時間或許不會太多,可總不能就這麽揚長而去、甩手不管。這裏的人和事兒處處透著邪,卻找不到邪氣的根源,這讓他有些著急,可很明顯,這麽大張旗鼓的問下去,肯定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決定再好好想想,爭取盡快找出個萬全之策。
周圍的人還在看著木哥小聲嘀咕,直到店夥計魯小貴在樓裏嚷嚷一聲“開飯嘍!”,眾人才紛紛朝樓門走,可大夥還沒走幾步,就聽身後有個女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眾人紛紛回頭,見院門口站著的是一對兒小情侶,木哥也轉過身,發現那個叫葉葉的女孩兒正狠狠的往這邊瞪著,他左瞅瞅、右看看,疑道:“你、你叫我?”
“不叫你還有誰?”葉葉喊道,“你別跟我裝傻,昨天晚上那事兒還沒完!”
木哥笑了笑沒說話。
“我看到了,你那色鬼朋友一大早就開車跑了,這叫‘畏罪潛逃’!”葉葉大聲叫著:“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跑了色狼跑不了流氓!他欠我的,你還!”
“我怎麽就成了流氓了?”木哥苦笑。
“哼,王八瞅綠豆,烏鴉一般黑,你們一夥就沒個好東西,快點還錢,精神損失費!”葉葉叫囂道。
“我看給你點兒‘精神病’損失費還差不多!”人群裏突然有人說話,木哥聽出來了,那是烏烏的聲音,他轉頭看看,發現蘭瀾正拎著烏烏站在人堆裏。
“誰?是哪個雜種,有種給我站出來!”葉葉氣得大叫,往前猛跨了一步。
“對了,雜種自己站出來了。”
大夥都沒動,站出一步的隻有葉葉。
有的人有些憋不住笑。
葉葉氣得渾身直抖:“狗雜種,你給我滾出來!還有你們這些混蛋,笑個屁!”
“又對了,就是笑屁呢!你自己承認啦?屁小姐。”烏烏當然不敢從自己的嘴裏發聲,眾人找了半天,說話聲好像就在人群裏,可是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飄忽不定,大夥當然也不在意,卻感到那女孩兒人品太差,隻幾句話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聽烏烏一罵,反倒感覺解氣。
“雜種,我弄死你!”葉葉回身抱住男朋友的胳膊,“老公,你快過去把他給我揪出來,我要你揍死他,揍死他!”
男孩兒苦著臉也不動彈:“葉、葉葉,還、還是算了吧——”
“哼!劉、劉——”
“劉大基。”
“對!劉大基,我不管你是大雞還是小鴨的,現在馬上給我動手,不然我就跟你分!”葉葉怒吼道:“你真窩囊,自己女朋友被欺負成這樣了,還能忍住氣,換上我以前那些有錢有勢的男朋友,早就花錢找人幫我報仇了,哼哼!別的不說,就那吳老板,都六十多歲的老頭了,聽說我被人罵,還拄著拐棍往上衝呢,可、可你——”
劉大基臉色通紅通紅的不說話,深深的垂著腦袋。
眾人一聽,也不知這姑娘是氣蒙了,說漏了嘴,還是真缺心眼兒,嘴沒個把門兒的,個個目瞪口呆。
隨後聽烏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嗬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無可救藥了——”
“狗雜種!”葉葉瞪紅了雙眼。
“你才雜種!”烏烏開始痛恨是誰發明了這個詞,本來自己掩藏得好好的,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他多少也來了點兒氣:“你這一輩是雜種,你的下一代也是雜種——不知道和誰生的!”
人群裏有撿笑的已經樂出聲來。
“烏烏,嘴別太損了,罵人家孩子幹什麽?”木哥在兜裏捏著一張符紙傳音道。烏烏剛想回話,卻又聽那葉葉大聲的罵了起來,這回罵的盡是粗俗鄙陋的髒話,裏裏外外透著潑婦罵街的勁頭,大夥紛紛皺眉,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年紀輕輕、相貌出眾的女孩子怎麽就如此不堪,木哥也聽不下去了,正要說話,卻心中一驚,忙大喊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