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此繾綣盡流年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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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市仍舊熱鬧,懸掛的燈盞將城中映亮如白晝。

行人懶散的遊逛著,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充斥了滿眼。

提著紙兔燈籠,葉珈琅跟在龍斬夜身後,用新奇的眼光看著眼前的所有。

“好了。”龍斬夜將她從一個小吃攤前拉走,自然的用手指揩去她嘴邊的湯汁,“不要吃太多,你會撐得睡不著。”累

葉珈琅臉紅了下,被他扯著手,溫暖的感覺讓她沉溺又留戀。

在山上呆了那麽久,她從未下山來看過下麵的世界。

和龍斬夜在一起,他看出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就提出要帶她出來走走。

她雖然好奇,可是決定和他走,更多的是出於對他的信任。

這種感覺很奇妙,和他雙手交握,就有種踏實又心安的感覺。

人有些擠,龍斬夜自然的攬過她的肩膀,將她護在自己懷裏。

她握著燈籠的手一緊,有些羞怯的抬頭看著他。

“小心衝散走丟。”他拍拍她的頭,像對待一隻小狗般耐心溫和。

她扁扁嘴,不滿意他的語氣動作。

“可以拴個油瓶子。”他笑,指尖滑過她的唇。

親密的氣息流動在兩人眼底,龍斬夜喉結滾動了下,壓下躁動,他轉頭看著別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悶

天知道他等了這麽久是怎麽熬過來的,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無欲無求,簡直要成了清心寡欲的和尚,隻一心求能再見她一麵,哪怕是一捧黃土,他也能稍稍緩解下相思之苦。

可如今她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笑得明媚燦爛,他需要極致的忍耐力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急迫。

他很想把她揉碎在自己懷裏,可是現在卻不行。

葉珈琅看他忽然冷下臉往前走,有些納悶的追上去,磕磕絆絆的跟著他的腳步。

與此同時。

城中另一行人混在行人裏,看似閑散的逛著夜市。

搖著扇子,為首的年輕男人器宇不凡,笑看這繁榮,對著旁邊人道,“這幾年羯蒼倒是安靜了,袞江這地方,原來可經常被他們滋擾。”

旁邊人笑著答,“是啊,這多虧了當今聖上的英明決斷,看著東陵日益強大,隻怕羯蒼也不敢貿然進犯了吧。”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聽人拍馬屁。”搖搖扇子,年輕男人斜了一眼旁邊人。

擦了擦汗,那人連忙恭著身子討好,“微臣知錯。”

拿著扇子敲了下那人的頭,無嵐瞟著他,“給我小心說話,你是看我帶的隨從少了怎麽的!”

地方官更加惶恐的點頭道歉。

從登基後三年來,新皇帝一直致力興邦治國,國力強盛顯而易見。

“主子。”姚樟跟在無嵐身後,遙望遠處黑夜裏的某處地方,“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要上仙留山嗎?”

無嵐收攏扇子,麵色沉下來。

那場仗結束之後,他回宮重奪帝位,這次沒有任何阻礙。

重新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龍斬夜可以放下一切決然離去的心情,很多事,在生死麵前,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皇後他沒有殺,將她仍舊留在飛雲殿,待遇一切從前,隻是他奪掉了她太後的名號,到底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娘,他不殺她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葉珈琅的消息,他沒有再去打聽,她也許是已經死了,這個消息他不想聽到,也不能傳遞給每天念叨著要找母妃的鳳歌。

她如果康複了,活蹦亂跳的重生了,那龍斬夜一定已經和她重逢了。這個結果,也是他不想見到的。

無論如何,她到底已經離開自己的世界,再無相交的可能。

扇子骨拍擊著手掌心,他歎息著,“景紹,明日你代我上山去拜會一下大司命,就說我在私訪邊疆到此,始終記掛著他。”

英武威凜的男人看了眼無嵐,沉吟一下,躬身領命,“是。”

無嵐點點頭,示意眾人不要拘謹,邁開步子,重新在袞江城裏遊逛起來。

“走慢一點啊!”

帶了點嬌嗔,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無嵐驀地一震,立刻轉頭四處搜尋。

人流之中,並不容易挨個看清楚容貌。

他推開身邊的人,有些急躁的巡視。

“主子!”景紹和姚樟都跟上來,緊張的保護他,“主子再找什麽,可不要和我們走散了!”

無嵐被攔住,找了會兒還是沒有收獲,他疑心是自己的錯覺了,苦澀笑笑,帶著一行人繼續前行。

反方向,葉珈琅氣喘籲籲的追上龍斬夜,不高興,“你怎麽這麽小氣,我不過隨便問問,你就不理人了。”

龍斬夜回頭看著她,眉頭皺著,“不是懷疑我胡說?不要問了,我送你上山,或者,你要別人來接你,不需要我送?”

葉珈琅有些傻眼,這個人,她問起當初兩個人是怎麽相識,他就給她講,她是大家閨秀,在宴席上見到他之後一見傾心,死活非要嫁給他。

她不信,質疑了幾句,他就很生氣的走掉,似乎她的懷疑刺傷了他。

看他這樣反應,她心裏也幾乎相信了,暗罵自己從前不矜持,竟然見過人家一麵就拚死拚活要嫁過去。

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她跟上去,扯住他袖子,“哎,我是真的忘記了嘛。你說是我非要嫁就非要嫁好了,你不是也娶了嗎?不要隻怪我一個人。”

龍斬夜沒回頭,繃著臉往前走,嘴角卻不自主的笑彎。

見她落了後,他伸臂將她勾過來摟住,她想掙開,卻礙於他正在生氣,就老實的任由他抱住了。

【哎呦我盡快上肉好了,一邊寫古文一邊現代文我快精神分裂了……囧。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