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將帥之別
“沒錯，要是用木頭造的話，隨便一個低階鬥者也能輕易毀掉數輛投石車。”伯南淡淡的肯定了劉裕的想法。
“亞曆山大，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在劉裕有些不置可否的時候，伯南突然問道。
“哦，大哥，你怎麽會這麽問。”聽到伯南的問題，劉裕麵不改色的反問道。
“我看你小子見了都尉大人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你是在想堂叔和都尉大人的事吧。”蓋亞和凱恩的王位之爭，在這些大家族子弟裏麵已不是什麽秘密。
雖然隻有極少的一些高層才知道，克羅王再有兩年多就要退位了，但許多比蒙族的中低層成員已經感到，他們的大都尉蓋亞和都尉凱恩，都在拉攏各大家族暗中積蓄力量。
“嗬嗬，大哥你說我父親和都尉大人相比，誰更強？”伯南是威臨家族主脈的子弟，又是黃金比蒙，自然是家族未來的核心成員，對於這關乎整個家族的大事，劉裕也知道沒有必要瞞他什麽。
“這，你把我問住了，我又沒在堂叔帳下幹過。”聽了劉裕坦然的一問，伯南到是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好了，大哥.....”劉裕也知道這問題太難，伯南就是在蓋亞帳下當過兵，也不一定能說出蓋亞和凱恩誰強誰弱，就是說了也不一定對。
也正是因為這樣，比蒙族中不少大家族現在還保持著中立，沒有在索伯和威臨之間做出選擇。但就在劉裕準備告訴伯南不用回答時，伯南卻主動開了口。
“這些事我雖然沒有想太多，卻也有思考過，怎麽說呢，堂叔是那種既能統領大軍衝鋒陷陣的將軍，也是那種能坐鎮後方，居中指揮數十萬大軍的統帥。
剛才父親不也說，這次堂叔在溫泉關設了大營，陛下和長老會已經讓堂叔全權指揮王國內所有的軍隊嗎。”伯南說道這時頓了一下，似乎接下來對凱恩的評價要經過一番斟酌。
一旁的劉裕則耐心的等著，沒有出聲去打斷他。
“而我在都尉大人軍中已有三年，這三年我在第二師也打過很多次仗。雖然我見得王國其他軍隊不多，但可以肯定一點，都尉大人上陣殺敵絕對是一流的。
上次你們偷襲薩斯行省時，我們在北方也沒有閑著，都尉大人帶著我們，在半人馬的草原上來回奔走了千餘裏，終於找到法諾德騎兵軍團的一個空檔。我們一千比蒙加上五千半人馬精兵，隻有三個艾蘇的時間，要對付法諾德一個精銳的騎兵兵團。
那一戰整整打了兩個艾蘇，我記得我手裏的劍都砍廢掉了，當時是都尉大人最先衝入敵陣，也是他親手砍掉了對方兵團將軍的頭，讓我們在士氣上壓過了對方。
也是因此我們才能打贏那一仗，那一戰後我們許多新兵都無比崇拜都尉大人，他在軍中的聲望的確極高。
但拿這樣的都尉大人和堂叔比的話，我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麽，也許就是我沒有見過他指揮數十萬大軍作戰吧。”伯南有些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亞曆山大，你這是。”當伯南說完這番話時，發現劉裕正愣愣的盯著他，看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沒什麽大哥，你說的太好了。那個，大哥，我還要回去冥想，咱們今天就聊到這吧。”經伯南一提醒，劉裕迅速醒悟過來，連忙找了個借口掩飾自己的窘狀。
“好，我也是。”劉裕和伯南再一拍對方肩膀，相互鼓勵對方勤加修煉，便各自返回各自轉身離去。
“將軍和元帥的區別。我怎麽把這個忘了，真是旁觀者清。”轉身向自己營房走去的劉裕心裏暗自想到。剛才伯南的話雖然有些不流暢，似乎他想的也不周到，但在劉裕看來卻正中要害。
在意識到凱恩的不凡後，劉裕就開始思索凱恩和蓋亞相比，到底誰更適合做獸人王。拋去兩人現在已經持平的修為，本身差不多的家族出身，還有蓋亞領先不少的聲望。劉裕一直在想父親蓋亞還有沒有別的優勢。
如果說剛才他見到的凱恩是個隨和、易於親近，還有一份難得的處變不驚的心力的人。那麽他的這幾點長處，比之蓋亞倒也沒有什麽大的優勢。
蓋亞在軍中的聲望比凱恩隻高不低，這不僅是因為蓋亞立下的軍功在獸人王國當代將領中首屈一指，也因為蓋亞也是個很會為人處世的將軍。
在劉裕的記憶中，比蒙族中他見過的無論軍官，還是普通士兵，隻要是和父親蓋亞相處過的，對蓋亞不滿的真的很少。不少比蒙族軍人，哪怕是迪拉、索伯這些相互競爭家族的高級軍官，對蓋亞也是始終保持著幾分尊重，這種尊重就是蓋亞靠著，戰功、能力、人緣慢慢積累下來的。
這一點劉裕對這位小眼睛中，時不時露出幾分賊兮兮眼神的父親，一直深感佩服，也深知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而兩個同樣能贏得大量軍中將士尊重的將軍，到底孰優孰劣，也讓劉裕一時犯難了。不過劉裕沒有想到，伯南卻是從旁解答了這個疑問。
劉裕回憶了他所知道的蓋亞和凱恩的軍中經曆，現在想來蓋亞比凱恩大那幾歲，可不是癡長的。在凱恩還在不斷用衝鋒陷陣，殺敵立功展現自己的勇武時。
身為大都尉的蓋亞已經完成了自己身份的轉型，他悄然退居二線，坐鎮指揮王國所有的軍隊，與法諾德帝國的百萬大軍戰鬥，王國軍隊最高統帥的身份，已既成事實。
再如上次偷襲薩斯行省的大戰，幾乎涉及了過半的王國軍力。無論南方負責偷襲的比蒙族和狼族軍隊，還是北方半人馬領地負責防守的軍隊。他們的大方針定策者都是蓋亞，而不是克羅王，更不是凱恩。
在獸人王國當下的體製裏，有長老會幫助處理大量日常國務的獸人王，最主要的職責就是統帥軍隊，大都尉這個官職隻是一個平時軍隊的大管家，在戰時王國軍隊的最高統帥從古到今都是獸人王。
可現在的蓋亞已在不知不覺間，從克羅王手中接過了軍中的全部權力，成為了王國軍隊的靈魂、核心人物。
套用現代的軍事術語來說，蓋亞完成了一個將軍到統帥的提升、轉變，也就是從戰術到戰略層麵的轉變。至於凱恩則還停留在戰術層麵上。
想到這劉裕也懂得，蓋亞把凱恩調到埃馬爾本要塞來防守，絕不是想借刀殺人。
因為在統帥整個王國軍隊的蓋亞看來，他手下最勇猛、修為最高、部隊戰鬥力最強的無疑是凱恩，那麽防守這種要害地方的重任，當然要由他手下最勇猛的將軍去做。
“凱恩已是父親手中的一把利劍，除了索伯家族龐大的影響力，和他自身不凡的修為，他還拿什麽和父親在長老會的考驗上競爭。”劉裕回過頭，看著西麵第二師的營地方向，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明白兩年後長老會第一重考驗父親的贏麵極大，至於後麵的考驗，暫時也沒必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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