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積累與知己知彼
“.........故知勝有五: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戰不貽;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敗。”
當劉裕軍帳內的燭光伴因長時間的燃燒接近盡頭時,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緩解一下自己的疲憊。接著他收起了自己的羽毛筆和墨汁瓶,這時在他的小床桌上已有一張寫滿黑色獸族文字的白紙。
意識到自己在帶兵上的不足之後,劉裕一直在思考有什麽辦法可以幫他做好一個軍官。這時他前世不經意間的一些積累還真讓他有所領悟,其中不斷在他腦海蹦出的一些關於戰爭的理論讓他很是認同,而這些理論基本都來自一本書,兵聖孫武的《孫子兵法》。
在前世的時候,劉裕讀大學時沒事愛思考一下,當年一位很平凡老師的一句“悟道比求知更重要”曾讓他徹夜難眠。人都想生活的更好、更強,劉裕也不能免俗。所以在選擇領悟自己的道時他親近了強調積極入世的儒家、兵家、法家,而不是主張脫離世俗的道家。
像莊子那樣的超脫之人,劉裕很清楚他是做不了的。別的不說父母他是放不下的,美女他是想要的,至於事業、權勢他同樣是渴望的,所以他在大學時代就有了自己的選擇,有了自己要去參悟的道。
故前世的劉裕在清晨時分,習慣把一些經典的百家思想隨意的抄上幾遍,這當中《孫子兵法》就是他抄過很多遍的東西。
可也許是命運弄人劉裕莫名奇妙的重生到了彼隆大陸,不想放下的前世父母不得不放下,想娶的美女也已化為泡影。但這前世領悟到的一點東西、一點積累卻一直在陪伴著他,今晚當他感到困惑時他很自然的拿出紙筆將一部分《孫子兵法》默寫了下來。
當然人的記憶能力是有限的,劉裕雖一直自付在記憶力上頗為不凡(在怎說也是學曆史、考古出身,這記性要是差了還怎麽弄碗飯吃。),可他重生已有近十五年了,很多東西他確實有些記不清了,因此他床桌上那張白紙上的字跡雖比較工整,卻也有很多地方經過刪改,還有不少字裏行間有刻意留出的空當,那都是給沒想起來的部分留下的空檔。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順手拿起那張白紙,劉裕一邊揉著自己回想的有點頭痛的太陽穴,一邊輕聲讀著上麵的文字。
隔了片刻劉裕緩緩讀完了上麵的文字,他放下紙張用手指背部隨意的捏摸著鼻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今天他隻寫《孫子兵法》前三篇即始記篇、作戰篇、某攻篇,就感到有些記不住的太多了,剩下的十篇隻能以後有機會再寫了。
不過兵聖就是兵聖隨意讀了幾句便讓劉裕有一種受益匪淺的感覺,尤其是某攻篇這最後一句“故曰:知己知彼,百戰不貽;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敗。”讓他開始想一些新的東西。
“知己知彼”這可以說是行軍打仗的基本要求,想到此劉裕小心收起了自己的紙張。紙在獸人王國雖不是很稀有,但在軍中卻也隻有軍官才會從軍需處得到配備,故劉裕也得珍惜點使用。
接著劉裕隨意的用手指將自己的木桌一分為二,一邊代表他的敵人法諾德帝國,一邊則代表他自己和手中的力量以及第九師、第三兵團。
對於法諾德帝國的邊境巡邏兵,劉裕雖做過一些了解但真的不夠深入。要說他現在知道最確切、最有價值的就是兩點,一是這邊境上有法諾德帝國的重騎兵,二是前幾天法諾德帝國的巡邏隊在他的頂頭上司旅尉卡姆·索伯手上吃了個小虧。
關於法諾德帝國的重騎兵,劉裕心裏的概念很不清晰,隻有從旁得到的一點消息。但他大致可以確定重騎兵是法諾德騎兵軍團中最精銳、最有戰鬥力的隊伍,
其騎兵本身都是法諾德軍方從無數普通士兵中挑出來的身強力壯、武技、馬術、鬥氣底子皆屬上乘的人充當。而這些重騎兵從頭到胸口再到大腿都有上好的鐵甲保護,其全身基本隻露出兩隻眼睛,連手上都有一種輕便、結實的皮手套。他們的上等戰馬也是從馬頭到馬身也套有厚厚的鎖子甲。
因為法諾德帝國很有幾處產上等戰馬的地方,其鐵匠的鍛造工藝在彼隆大陸也是能排進前列的。故這些重騎兵的不但鐵甲厚實難以攻破,戰馬也能背負著這兩套重甲和人在戰場飛奔,總之法諾德帝國的重騎兵衝擊力、戰鬥力都不錯。
“咚,........咚........”想到這劉裕用手指隨意敲打了一下床桌,在想想自己這邊手下的一千多騎兵。應該說比蒙戰士和半人馬戰士的單兵素質都要高於法諾德那邊的士兵,哪怕是重騎兵劉裕敢說一對一他們絕不是自己麾下這幫士兵的對手。
不過獸人王國的士兵,尤其是人數較多的半人馬戰士在鐵甲的硬度、武器的鋒利程度,還有人數上都弱於法諾德帝國的重騎兵,真要是對上了吃虧的可能性反倒比較大。
而這各中的原因還是受製於獸人王國貧弱的國力。
做為高端戰力的比蒙師是王國最精銳的戰力,自然有王國從國庫中撥出的大筆金幣從矮人那購買武器、鎧甲供其使用。可擁有五個兵團十萬常備軍的半人馬戰士就不同了,獸人王國國庫裏的那點金幣根本不夠從矮人那購買武器,裝備這麽龐大一支軍隊。
故半人馬戰士身上的鐵甲都是國內的蟻人族打造的,隻是蟻族的鐵匠鍛造工藝即比不上矮人族也比不上法諾德帝國的鐵匠。另外獸人王國的幾處大鐵礦上等鐵礦石的產量很低,其每年所產的大部分是普通的礦石。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技藝不行蟻人族的鐵匠還可以不斷的改進,沒有好的礦石做為鍛造材料他們也無能為力。由此半人馬戰士身上的鐵甲雖厚,但硬度卻不怎樣,還不如一般比蒙戰士穿的皮甲。
“這個荒蠻之地!”低語一句,劉裕看著自己的小床桌,是一邊搖頭,一邊苦笑。彼隆大陸現在這商業水準,獸人王國又不能弄個萬噸巨輪從其他國家買鐵礦石,再者想買也沒錢啊。
想到這劉裕對王國現在的處境又多了一點感觸,這科迪拉高原是要錢沒錢,要糧食沒糧食,連個什麽像樣的“土特產”都沒有。很早以前劉裕雖托勒密去探訪饑餓的鼠人部落時就已意識道王國的困境,今天他心中有一種更強烈的感覺,獸族繼續這樣被困在高原上便會一直這樣弱下去。
總有一天這個國家會撐不住的,到時可能又是像一次向一千年前王國退出萊茵、薩斯行省的大潰敗,不過下次潰敗出現時王國恐怕要從大陸上除名了。
“這裏絕不是個久居、固守之地。”劉裕輕輕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片刻他又搖了搖頭,現在的他還太弱很多事他還起不了什麽作用。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劉裕暗暗提醒自己,得從自身一步一步的去做,先讓自己變強,進而改變自己的家人、家族、國家,最後是這片存在了無數年的彼隆大陸。
再次收攏自己的思緒,劉裕開始想第二件事,關於前幾天法諾德巡邏隊被卡姆率軍打敗一事。
現在法諾德帝國抽身去對付維京和蒙風帝國,其留在王國邊境的兵力並不是很多,但這隻意味著兩國大不了打仗,小規模的衝突反倒可能更加頻繁。
其原因到也很多,一來兩國都有很明確的軍功獎勵製度,所以兩國軍人殺敵不僅可以報國對自身也有很多的好處。故在邊境巡邏擦槍走火的事實在是太正常了,這既是國仇在作祟,也是軍人對軍功的渴望。
簡單的說巡邏兵是有一種求戰的心態在裏麵。
二來這種小規模的衝突參戰總兵力最多不過幾千人,兩邊的長官都明白這是不傷大體的。而真正的精銳軍隊都是在無數次的血與火的磨練鍛造出來的,大家都存著用對方練兵的心思。
可世間的事就是無數的必然與偶然一起構成的。
卡姆·索伯這個八階鬥皇後期的強者在這個時候因為其父的戰死,甘願放棄都尉級的軍職來前線做個旅尉,他想幹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殺敵。因此這位堂堂的八階頂峰強者不顧身份其親自上陣去擊殺普通的法諾德巡邏隊,這一戰就能殺敵兩千多敵軍一般的獸族士兵自然倍感興奮。
可稍老道一點的獸族軍人卻都明白,法諾德帝國那邊又不是沒有八階強者。邊境衝突雙方本就是保持著一定的克製,卡姆幹這種打破平衡的事一次兩次還行,多了讓法諾德軍中的強者發現了,到時候派出同樣甚至更多的強者,獸族的這邊巡邏隊自會有麻煩。
最壞的可能就是法諾德那邊已經發現了卡姆這個打破平衡的因素,說不定明天自己帶著部隊巡邏時就會遇到敵方的圍攻。想到這劉裕自動皺了一下眉頭,卡姆的出現是一個很偶然的因素,畢竟誰能想到他父親會突然戰死。
“算了,都這樣了,想也沒用,還是思量一下怎麽辦吧。”片刻劉裕又自我安慰了一句,他知道隻在原地抱怨是沒有用的他的麵對現實。
現在新官上任的他手中的力量倒還不錯,軍中的大環境對他也很有利。本來像他這樣從步兵師直接“空降”到騎兵師的軍官,就算遇不到長官、同僚的刁難,也會遇到些不服他的下屬,可劉裕卻完全沒有遇到這種事。從赴任到現在,他所有的長官都對他很友好,部下也對他很服從。
劉裕知道這可不是他自己魅力大,或是王者之氣強盛讓人心悅誠服。而是他的特殊的身份,威臨家族族長的長孫。
比蒙族十個師曆來是其族內除了長老會之外,各家族爭奪最為激烈的地方。各大家族都想讓自己的族人和依附於他們的家族在軍中占據要職。
在過去的四十年間王國主政的都是克羅王,他的家族自然也連帶著占了很多好處。像今天的十個師中由威臨家族及其附庸家族擔任都尉的就有第一、第四、第九、第十,四個師。再者除了都尉之外,這四個師中校尉、旅尉也有很多是威臨家族或其附庸家族的成員擔任。
比如這第九師的兩位校尉,羅拉斯·呂尼和馬琳達·底德,分別來自呂尼和底德兩個家族。這兩個家族正是威臨家族最主要的六個附庸家族中的兩個,他們和威臨家族的關係都延續了上千年,其利益捆綁很是牢固。所以劉裕相信將來他在第九師中遇到什麽麻煩,這些長官們都絕對會真心幫他一把。
而他手下的十五位火衛,五名比蒙火衛自是已了解他的身份當然不會去觸他的黴頭。至於十位火衛更不會去主動招惹自己,半人馬一族做為王國兩大戰族之一,其軍隊是自成一體的,半人馬戰士的前途與他並無衝突的地方。
“知己知彼”在劉裕看來,部下的服從正是他現在手裏最大的一個利好因素,這樣真打起來他也有更多的把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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