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查曼權杖
既然立奧大帝能輕鬆猜出他所指的是查理帝國，那就說明他父親心裏對查理帝國的強盛應該是有準備的，或許這位外表老邁、平和的父皇早就有了對付查理帝國的打算。
“最危險的敵人往往躲在暗處等待機會一擊致命！查理帝國的確是帝國未來要麵對的一個強大敵人。
你既然想到了這一點，為什麽還主張動用帝國主力去消耗獸族，而不是直接去進攻查理帝國呢？”仍舊望著幾箭外牆壁上的大陸地圖，立奧大帝的目光集中於大陸東北一個占地頗廣的國度上，同時又反問哈德良了一句。
“查理帝國......”
當日下午，馬特城北十幾裏處，一座城牆高達三十餘箭的青黑色堡壘背靠一座小山丘矗立在開闊的大平原上，落日的餘暉與刺骨的寒風中這座城堡顯得分外安靜。
這裏是法諾德帝國軍執會駐地土倫威爾堡，八位帝國元帥就是在此管理帝國龐大的直屬軍團和地方守備軍，每日從法諾德邊境各個關隘，及各個行省送出的大量軍報都會匯集到這個城堡，經八位元帥審閱處理後再送交法諾德大帝批閱。
所以土倫威爾堡是法諾德軍隊的中樞，也是帝國內權力最為集中的地方之一。
此時堡內中心地帶一間牆上掛滿地圖、四個牆角各擺著一整套鐵甲的大會議室內，幾個艾蘇前一起出現的八位元帥再度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正與早先一樣站在一張長條形木桌邊，一身紫金長袍的哈德良則手持一根一箭多長，通體深青色的權杖，剛從屋外步入會議室。其心腹維斯勒與蘇拉將軍則一左一右的緊隨其後。
這會這兩位追隨哈德良多年的心腹臉色隨都嚴肅且冷漠，可若仔細觀察他倆的眼中都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意。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眾元帥一見哈德良，眼光竟都在第一時間看向其手裏的深青色權杖。而後這八位在帝國內炙手可熱的軍方魁首，整齊的一挺腰杆、手捂心口、單膝跪地，向哈德良行了一個他們今早見立奧大帝時都未行的大禮。
“咚！”
“幾位請起！”用手裏的深青色權杖重重敲擊了一下地麵，哈德良隻看了一眼跪地的八位元帥，便平和的一抬手示意他們起身。其反應之平淡似乎根本不在意八位老元帥這一跪背後所代表的巨大意義。
“謝太子殿下！”安條古、舒瓦洛等老元帥整齊的再次躬身致謝後，才紛紛站起身來。
“陛下賜予我查曼權杖，授權我代其管理軍執會一切事物。從明天起送往加洛林宮的軍報一律改送到查曼宮，我批閱完之後再發回軍執會。”看著八位神色恭敬的老元帥，神色冷漠的哈德良居高臨下的下達了命令。
“臣等遵令！”再度躬身領命，八位老元帥此時就如同一個個應聲蟲，對哈德良的命令完全服從，沒半點反駁之意。
“黎塞留呢？”緊握權杖的哈德良，詢問了一個兩年前曾在帝都引起不小風波的名字。
“他在述職室等您！”
“帶他去小會客室！”
幾個百粒後。城堡內一間小客廳的單頁木門被一身潔白長袍、鷹眼鉤鼻的維斯勒輕手推開，接著手持深青色權杖、神色嚴肅的哈德良信步入內。
這是一間僅有幾把木椅，一扇小窗戶的小客廳，這會一位身著天藍色鎧甲，胸前佩戴有三顆星狀勳章，年近四十。留著少許胡須，金發碧眼、樣貌英武中年大將軍，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一切。
“臣。黎塞留?阿爾曼參見太子殿下！”一見哈德良入內，這位大將軍立馬一挺腰杆、手捂心口、單膝跪地向其行禮，在這一連串的動作中，他也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哈德良手裏那根深青色權杖。
而他行禮時的話語也說明了他的身份，曾經帶兵和獸族在錫根沼澤大戰的黎塞留?阿爾曼將軍。
那場大戰過去兩年後，這位黎塞留將軍不但蓄起了少許胡須，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成熟、穩重，官位也更上一層樓成了佩戴三顆星狀勳章的兵團大將軍。
盡管黎塞留掃視他手裏權杖的動作很細微，哈德良卻還是將一切看的清楚明白，他方才還神色嚴肅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了由衷的笑容。這一點與之前見八位元帥時截然不同。
“嗬嗬，黎塞留大將軍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並未急著讓單膝跪地的黎塞留起身，哈德良笑嗬嗬看著黎塞留。如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般隨和的問道。
“自從太子殿下您五年前結束對精靈帝國的征討之後，臣一直沒那個榮幸再見到您！”雖然哈德良的語氣很隨和，單膝跪地的黎塞留卻還是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回話，一副恭敬之極的樣子。
在哈德良與黎塞留一問一答時，蘇拉將軍與維斯勒也相繼進入小客廳，看來今日哈德良是沒打算單獨見黎塞留。
“哦！你倒是記得很清楚，起來吧！”隨手將深青色權杖遞給身邊的維斯勒，哈德良大氣的往主坐上一靠，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手握遮天權勢而不狂，平和中暗藏一種厚重威勢的感覺彰顯無遺。
似乎拿到那根深青色權杖之後，哈德良整個人的氣勢都為之一變，變的比往日更加厚重，更加強勢，讓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謝太子殿下！”恭敬的低頭致謝後黎塞留才緩緩站起身來，已是大將軍的他此刻每一個舉動都非常的小心謹慎。
“當年我西征時，明明是你帶兵斬殺了血精靈親王的兒子，但是莫裏斯卻一力將軍功歸到阿伯裏斯身上。
以你阿爾曼家族的勢力是完全不懼莫裏斯的，可你居然接受了莫裏斯的胡扯，讓阿伯裏斯可以憑借不屬於他的軍功坐穩第一兵團將軍之位，你這份隱忍我一直記在心裏。
現在想來當時正是西征的緊要關頭，我那會也奈何不了莫裏斯，你能隱忍退讓是保全大軍團結，讓我能西征大勝的重要原因，也是因為西征大勝，我才能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我今天得向你說聲謝謝。”哈德良坐下後，一開口便提起了一段往事，末了還微笑著向黎塞留道了一句謝。
“臣不敢居功，西征之前臣有幸參與太子殿下主持軍務會議，您高瞻遠矚、總攬全局的能力絕不遜於任何一位帝國元帥。
斬殺血精靈親王長子不過是一個依靠勇武得來的軍功，臣不能為了這麽一個微末軍功，而壞了太子殿下重創精靈帝國的大計。”低著頭、弓著身子回話的黎塞留，語氣、舉至都極為恭順。
但回話時所透出的意思，卻是承認自己當初的隱忍，是為成全哈德良的西征大計，其中還不露痕跡的吹捧了一下哈德良指揮作戰的能力。
“嗬嗬......好，很好，我就喜歡你的坦誠！剛才我已讓人把獸族最新的情報送給你看了，以你經驗看帝國現在是否應該集合大軍征討獸族？”淡笑著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很滿意對方回答的哈德良轉而問起黎塞留對如今邊境形勢的看法。
“臣以為現在絕不可以進攻獸族！”哈德良話音剛落，黎塞留便斬釘截鐵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為什麽？”眉毛微微一挑，顯得有些意外的哈德良又追問了一句。
“過去幾年帝國在西南連吃敗仗，兵力、士氣、戰前準備上皆不占優勢。而蓋亞?威臨本就是征戰多年的名將，現在他剛登上王位正是最需要軍功來向他的臣民證明其能力、樹立他新君威望的時候。
所以帝國現在進攻獸族，是正合了蓋亞?威臨的心意，他一定會傾盡獸族的國力還擊帝國，如此，除非是由近衛軍主力來征討獸族，否則帝國很難取勝。”黎塞留回話時非常的流暢，顯然事先有充足的準備。
“很好，看的很透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的哈德良微微一點頭，先讚揚了黎塞留一句，而後他忽然身子向前一傾，先指了一下黎塞留，後又指了指一身紫色鎧甲、如護衛一樣站在他身側的蘇拉將軍，再度開口。
“不過我這次找你來，就是要交給你和蘇拉一個打擊獸族士氣，打擊蓋亞?威臨新君威望的任務！”
三個多艾蘇匆匆過去，臨近午夜時，馬特城外圍一處由矮小木柵欄圈起的小莊園前，一輛由數十名紫衣城衛軍騎兵前後護衛著的紫金色馬車悄然停住，車門打開後手持深青色權杖的哈德良獨自下車。
在馬車停下前早有一位五十餘歲，身著藍色長袍的老仆人等在路邊，一見哈德良出現他立馬走上前手捂心口、單膝跪地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老仆人躬身行禮時神色本應恭恭敬敬，可自哈德良現身那一刻他臉上亢奮的笑意、喜意便根本收不住，故而行禮之時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