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父子所思（上）（第一更）
這間石屋布置的很像一處作戰會議室，通過簡單的木門進入室內，這是一間寬十餘米、長近二十米的長方形石屋，他四周潔白的石牆上掛滿了地圖。
每麵牆邊都有一張擺滿大量紙張、文書的書桌，在石屋居中處則有兩張長五六米的大木桌，木桌上起起伏伏滿是山脈、河流、草原的模型。
現在其中一張大木桌邊，站著十幾位身材魁梧，隱隱透出幾分殺伐之氣的中年比蒙，這些中年比蒙大部分都是一身金色正裝的黃金比蒙，隻有兩三個是身著棕色或火紅色長袍的大地、烈焰比蒙。
而無論是什麽屬性的比蒙，他們基本胸前都有一枚寸許大小，金色佩劍樣式的勳章，差不多都站在木桌的兩邊。
屋內隻有一位單獨站在木桌北邊的黃金比蒙是個例外。這位一身金色正裝、高鼻梁、小眼睛、身材高大雄壯的黃金比蒙，胸前佩戴者兩枚寸許來長的金色佩劍勳章。
在桌邊許多中年比蒙都在小聲指著木桌上模型商議什麽時，他隻是一言不發的注視著眼前木桌上的一座關隘模型。
“屬下來遲，請大都尉治罪。”片刻之後，一位同樣一身金色正裝，胸帶金色佩劍勳章，身材略顯高瘦，兩鬢略有斑白的中年黃金比蒙出現在石屋內，他一進門就走到站在木桌北邊盯著模型的黃金比蒙麵前，帶著幾分愧疚之色躬身說道。
獸人王國內能叫大都尉的，當然隻有劉裕的父親蓋亞·威臨一個。
“你快突破八階中期了，在閉關是吧？”蓋亞抬起頭，看著這位黃金比蒙淡淡的問道。
“回大都尉，屬下的確已到八階初期頂峰，也是因為正在潛修才來晚的，請大都尉責罰。”這位黃金比蒙依舊躬著身子，低聲回了一句。
“好了一點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說你賦閑在家好幾年，不可能總像在軍中一樣作息。”蓋亞略一抬手便示意，這位黃金比蒙起身。
“謝大都尉。”這位黃金比蒙在蓋亞抬手之後，便自動和其他黃金比蒙一樣站到木桌的邊。
“現在地火堡內在職的、賦閑的都尉，高級軍參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托勒密你先說。”在那位黃金比蒙站好後，蓋亞先看了一眼木桌邊眾多的比蒙軍官。
然後對著站在他身邊的一位一身棕色長袍腆著個大肚子，身材在這群比蒙軍官中略顯矮小的大地比蒙說道。
“是大都尉。”這位中年大地比蒙就是劉裕非常熟悉的托勒密，他向蓋亞略一躬身，便從懷裏拿出了一份文書開始宣讀。
“軍務處統計了過去三個月的邊境戰報，從兩個月前開始法諾德邊境巡邏隊，頻繁、主動與王國邊境巡邏隊發生衝突。而從三天前開始，我們連續三天接到戰報，法諾德邊境巡邏隊中出現了少量的近衛軍。
這些近衛軍配合直屬軍團的巡邏隊，已經襲擊了王國南北兩邊巡邏隊四十多次。半個月前我們請動了幾位長老深入敵境，發現薩斯行省出現了最少兩個軍團左右的近衛軍。
至於萊茵行省則沒有近衛軍出現，但有從法諾德帝國西北靠近精靈帝國的邊境處，南調來了五個騎兵軍團。
十天前我們邊境坐鎮的一位長老，還與一位法諾德探聽虛實的鬥尊交過手，這證明法諾德正在做戰前的準備。”托勒密一口氣讀完了文書，便又將其收進懷裏。
一邊的幾位中年比蒙聽托勒密讀完文書，臉色都有些微變，前線的軍情讓他們很吃驚。
“算上薩斯、萊茵原本駐守的七個直屬軍團，現在前線法諾德已有十二個直屬軍團、兩個近衛軍團。
自陛下登位以來，四十年間法諾德帝國這樣大規模的王國邊境駐軍隻有兩次，而後來發生了什麽大家都很清楚。
各位，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在托勒密讀完文書之後，蓋亞立刻接口道。
“厄裏，你先說。”在桌前的比蒙軍官沉默片刻後，蓋亞先問了一位在石屋眾多的比蒙軍官中，略顯年輕的黃金比蒙軍官。
“回大都尉，屬下認為增兵是必須的，我們也已經向南北增派大部分常備軍，但這還不夠。法諾德帝國肯定還是會在秋收開始時進攻。
以他們的軍隊規模，我們應該奏請陛下，準備全國總動員。再次召集族內十二年以內的所有老兵，令狼人、半人馬兩族也召集至少三十萬老兵。
另調動所有附庸種族的力量參與秋收，同時開始調運儲備的軍糧送往前線。”這位黃金比蒙軍官沉默片刻，微一躬身回答道。
“嗯，再具體一點。”蓋亞聽了略微點了點頭，又追問了一句。
“這，屬下要想知道法諾德近衛軍，到底出現在薩斯行省哪邊，是平攤在邊境上，還是聚集在哪。”這位軍官也不猶豫反問了一句，同時他看向了蓋亞身邊的托勒密。
“近衛軍主要在薩斯行省中南部。”見蓋亞衝自己微一點頭，托勒密立刻回答到。
“好，那我們應當集中至少十五個師在南部群山，與他們相對的地區負責防守，同時準備讓半人馬一族的主力做為反攻的準備力量，在可能的時間反攻萊茵行省。”這位黃金比蒙軍官似乎早有準備，對答的很流利。
“南守北攻，是這個意思吧。”蓋亞在厄裏說完總結一句，那位軍官則點點頭表示同意。
“凱恩，你去年在北方待過，你說說吧。”蓋亞也沒有做什麽評價，卻有看向一位站在他左邊首位的黃金比蒙軍官。
“這，厄裏說的基本沒什麽問題，隻是讓北方半人馬一族去反攻萊茵行省，我不太同意。
那裏現在有七個騎兵軍團，尤其那五個從精靈帝國邊境調來的騎兵軍團，可是很不好對付。這反攻想在低損失的情況下進行，恐怕很難有什麽成效，除非我們讓大量半人馬戰死。”這位叫凱恩的黃金比蒙軍官略一停頓，繼續開口說道。
“我看這一戰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全線防守，尤其是南邊有群山天險、關口要塞數十，法諾德帝國就是有近衛軍主攻，想突破也很難。
至於北方，我們才應該多增調一些比蒙師，前往幫助防守。”這位黃金比蒙軍官一直都是躬身應答，言語之間恪守禮節，沒有一點不合理的地方。
“兩位都尉說的各位怎麽看。”蓋亞一邊示意那位被稱做“凱恩”的黃金比蒙軍官起身，一邊接著問在場的比蒙軍官。
“屬下賦閑在家已久，對軍情不是很清楚，也就不亂說了。隻是想問王國的軍糧還有多少，現在離秋收不足也就是十天左右，要是戰，而戰爭打到十一月初恐怕是必然的。
王國前後征調百萬附庸種族，幾十萬大軍，這軍糧一日的消耗也是驚人的。”那位遲到的黃金比蒙軍官，主動接過了話題。
“這你可以放心，去年偷襲薩斯行省，托勒密率軍洗劫了十幾座城市的糧倉，這三年王國也都是豐年，軍糧支撐到獸神節過後都是沒有問題的，最多讓那些附庸種族少吃一點，但絕不會餓死人。”
蓋亞說這些話時並不是對著那位黃金比蒙軍官說的，而是麵對著屋內所有比蒙軍官，明顯是在讓他們都安心。
“那，全線防守還是南守北攻，還請大都尉定奪吧。”這位軍官也聽懂了蓋亞讓他們安心的意思，主動請蓋亞來決定采納誰的意見。
在這位黃金比蒙軍官說完之後，蓋亞也不答話，而是向所有軍官招了招手，便轉身走到一副巨大的地圖前，指著其中間的頂部說道。
“你們看這裏是埃馬爾本要塞.....”
“你們看這裏就是我們駐守的埃馬爾本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