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留得青山在
當夜,程子強在自己的“新家”喝的大醉。這一情況自然被留下“伺候”他的那幾個倭軍官兵及時地向內田悠仁進行了報告。內田悠仁得知後笑著自然自語地說:“醉了好,你現在越痛苦,決心就下的越大。”
如此又過了兩三個星期,程子強每日裏沒事情做,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在院子裏活動,後來實在無聊了,就讓倭兵出去找了條細麻袋來,中間裝上棉芯,然後裝入陳倉大麥,掛在院子中間的樹上練拳擊。這倭人曆來是尚武的,見程子強出拳淩厲,心裏癢癢,於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木板和服裝,乒乒乓乓的兩三天時間就在院子的一側搭起了一個小練習場,什麽空手道柔道的也一個勁兒瞎比劃,免不了邀請程子強前來切磋,暗地裏想借這個機會教訓教訓他。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占領軍,別人都在外麵燒殺**的過癮,偏偏這幾個在這兒伺候人,而且是個人,心中不平衡也在所難免。
不過結局卻很出乎意料,這個看上去還沒有完全恢複的人一上拳台簡直生猛的很,如果是一個對一個,他可以在一分鍾內擊倒這幾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此時尚屬戰爭初期,倭軍士兵的素質還是很高的,而且按照倭國的教育體製,從初中起所有學生都會接受柔道和其他體育項目的訓練,所以能出來當兵的年輕人,多少都有兩下子,更不要說入伍之後還要進行嚴格的白刃格鬥訓練了。
比武落得個全軍覆沒,這些倭軍心中自然不服氣,可輸了就是輸了,總不能上去群毆吧。
若說倭人還是有優點的,其中之一就是一旦現別人有地方比他們強了,心裏還是很欽佩的,所以雖然被程子強挨個兒狠揍了一頓,卻對他客氣了許多,閑暇時還閑聊一兩句,不過程子強倭語不怎麽地,倭軍語也就會那麽幾句,因此很多時候都是雞同鴨講。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拳還是不能把倭人打的心悅誠服的,到激起了他們的好勝心,雖說明知自己和程子強之間徒手格鬥能力的差距比較大,但還是又比了幾回,當然還是輸。最後消停了幾天。
有一日,程子強才午睡了起來,一個倭軍士兵跑來邀請他出去,才一進客廳,就有個陌生的倭軍士兵站起來對他鞠了一躬,程子強再看周圍幾個倭軍士兵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猜出這幫家夥找了外援來,而且看身形來者不善。
果然,經先前的士兵介紹,新來的這個士兵據說在某個柔道館正式學過柔道,和伺候程子強的其中一個士兵是同鄉,聽說這裏有個高人,特地前來拜望的。
程子強知道這是推不脫的,於是洗了一把臉,和那個士兵上了拳台。
這個士兵果然受過專業訓練,程子強的幾記重拳都被他閃躲或者招架,而且他還時不時的主動出擊,希望能夠抓住程子強好施展柔道技術。程子強不再那麽揮灑自如了,隻得集中精力全身心的應對。
其實這個倭軍士兵此時比程子強還小心著,並且他也看出,程子強的拳很重,而且度快,由於不是專業的拳擊運動員,起步法和拳路反而不好捉摸了。其實這個倭軍士兵若論柔道技術,不是邀請他來的士兵所認識的人中最好的,因為他有過戰勝拳擊手的經驗,才被邀請來。
幾套組合拳下來,兩人的額頭上都冒了汗,如果是數點,倭軍士兵已經挨了幾點,可還沒有一次機會抓住程子強,不過重拳一次也沒挨上。畢竟是程子強身體尚未完全複原,時間一久,體力有些不支,一個不小心被倭軍士兵抓住胳膊,可正待施展間,卻沒防備程子強一個“反調入足”技術,身形一晃,攔腰抱起倭軍士兵,撲地就摔了一跤。
原本台下的倭軍士兵已經準備喝彩起來了,可局勢的瞬間變化讓大家都張大了嘴巴,四周卻鴉雀無聲的。
非但是圍觀的倭軍士兵,就是被摔倒的那個倭軍士兵也瞪大眼睛癡呆呆的愣:不是說是拳擊嗎?怎麽也來了一記柔道?而且這麽的地道。
“嗬嗬嗬。”程子強笑吟吟地,伸出一隻手,拉起這名倭軍士兵來說:“從你的招式上來看,你是從弘道館學習的柔道吧。”
倭軍士兵說:“是的……你……”
程子強又問:“有個人叫姿三治的,你可認識?”
倭軍士兵說:“認識的,他回國不過三四年,可卻是個優秀的老師。你們認識?”按照他的想法,如果姿三治和眼前的這個人認識的話,那麽這個人從姿三治那裏學幾招柔道技術也屬正常,不過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讓姿三治會交這個人柔道。
程子強說:“姿三治……在歐戰的時候,姿君是我部下,我們時常在一起練習。”
“失敬了。”倭軍士兵頓時恍然大悟,“可惜姿三治老師在戰場陣亡了,不然你們還有機會練習。”
程子強道:“這個我知道,他死的時候我在他的身邊,確切的說是我帶領部隊擊敗了他的部隊。唉……物是人非啊……妹妹想起昔日的老友今朝居然兵戎相見……”
程子強正感慨著,就聽見有人在旁邊說:“現在總算大家又合作了嘛,哈哈哈。”隨著話音,走進一人來,正是情報官內田悠仁。
幾名士兵見內田悠仁來了,慌忙站起來行禮。內田悠仁也不可以,像個高明的指揮家一樣,揮動著手臂,挨個兒的大嘴巴猛抽,同時罵道:“混蛋,為什麽雖然找外人來,打擾程子強先生的休息”
最後尤其狠狠的抽了會柔道的那個士兵兩耳光,又踹了一腳罵道:“你,哪個部隊的……amp;amp;amp;……amp;。”
程子強不慌不忙的等內田悠仁打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勸道:“內田長官,其實是我太閑了呆不住,才請他們來練練手的,你也知道了,我在次之前一直和你們倭人打,這一下不打了,還真不習慣呢。”
內田悠仁笑道:“程君總是這樣,說話都是一點也不饒人的。不過你的悠閑日子快結束了,你的條件一直上報到了派遣軍司令部,總算是批下來啦。”
說著,內田悠仁遣散了士兵,和程子強一起走進客廳,把事情詳細談了談。
程子強早已料到,即使是隻釋放中島將軍管區內的所有士兵,也是不可能的,盡管倭方話說的非常漂亮,什麽自由選擇遣返一類,說白了,就是不想放人。最後費盡心機想了不少的借口,把戰俘分成了好幾類,比如:“自願”加入地方警備隊刨除了一部分;“自願”去礦山做勞工支援“聖戰”刨除一部分;願意回家做“良民”的刨除一部分;交換戰俘刨除了一部分,最後剩下的不過是些老弱殘兵,缺胳膊斷腿沒什麽油水的人了。
程子強表麵上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做出很不高興的樣子答應了下來,心裏卻早就樂開了花,盡管隻得到了一條尾巴,可畢竟是與虎謀皮啊。年輕力壯的戰俘其實還好說,那些老弱傷殘的在戰俘營裏不就是等死嗎?這好歹是有了條活路,能救上千把人的性命,自己這漢奸也算沒白當了。
對於程子強的“嫡係”空勤團,倭軍也自然不會忘了討價還價。內田悠仁的意思是,空勤團原本戰俘就少,而且由於抵抗猛烈,往往兩三個狙擊小組,就能把一個中隊的倭軍遲滯半天到一天的時間,因此被倭軍恨之入骨,一但被俘後通常就隨即槍斃了。情報部門最近倒是俘虜了若幹空勤團的情報人員,可戰俘和間諜是兩個概念,因此最多隻能釋放十餘名戰鬥部隊的俘虜。至於倭軍情報部門到底俘獲了多少空勤團的情報人員,內田悠仁故意不說,程子強怕被套話,也就不問,這一輪也算談過去了。
原本內田悠仁想趁勢把組織特別警視廳的事情也談了,但是程子強堅持要等戰俘的事情處理結束了在談特別警視廳的細節事務。內田悠仁還想堅持,程子強便說:“戰俘的事情已經摻了水分,所以穩妥起見,不辦妥了,不算數。”
內田悠仁拗不過他,隻得答應回去想中島將軍匯報,其實他今天也很滿意,原以為程子強會因為戰俘問題的縮水與他爭執一翻,卻沒想到如此的順利,因此也算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之後又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大約有一千一百餘名老弱傷殘的戰俘,在程子強的斡旋下得以集結,在倭軍的護送下穿越了前線,回到了軍控製區。總得來說,這些戰俘在被運送過程中還算受到了比較人道的待遇,途中死亡了七人,其中傷重不治兩人,車禍死亡五人。比較大的一起傷亡事故是在穿越戰線的時候,由於雙方事前溝通不當,守軍以為倭軍實在使詐,因此用機槍掃射,回歸心切的戰俘又被自己人打死打傷了二十多個,不過絕大多數傷殘戰俘還是安全的抵達了後方。
另有九名幸運的特別空勤團士兵得以獲釋。當內田悠仁提出是否由程子強出麵給這九名官兵踐行的時候,程子強說:“不必了,我們人喜歡搞株連,要是他們臨走前和我吃上一頓飯的話,回去之後他們就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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