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3)

(PS:改改名。免得大家又以為我在搞令人鬱悶的小打小鬧的過場戲了。申明一下,從現在開始是真實版‘全金屬狂潮’;自信沒有任何軍作能把戰術級別的火力演示到這樣恐怖細致的程度。後麵還有炮戰,不過那個成度那可相當的恐怖。現在正給那奠定最後場麵的超級炮戰打準備。寫作可謂相當的艱難痛苦……)

許光赫肅容道:“這是山地。我從上射擊,火箭彈最大射程比平地大。天氣觀測交給我了,再加上老陶測量,校正規劃彈道軌跡和彈著點,混蛋迅速精確計算密位以及諸單元。我看至少有3成把握,值得一搏!”

我補充道:“不,如果目標移動瞄準射擊時靜止,應該是4成。如果再加上咱們的迫炮至少有6成把握。”

看著大家自信的微笑,惠英東疑問道:“迫擊炮?那家夥能打裝甲嗎?”

我轉頭道:“打主戰肯定不行,打裝甲工程車隻要咱們表現好至少能讓敵人的機械化工程兵不死也得脫層皮!另外,英東,這裏敵人火力太猛,留下1個班幫我們阻擊敵人,就行。”

惠英東道:“好的。老廖,剩下2個班,1個布置東坡防禦,另一個我帶頭去把老岑(11班)換來!”

我點頭應允。

9.200:15,611高地東外圍陣地一線塹壕。

凝重的硝煙正悄然退色,輕風漂泊著淡淡稀薄的煙幕與流雲,搖曳著詭譎慘白的月色,在深邃的夜中飄忽著一隻隻正在緩慢爬行的碩大猙獰的幽影。那一隻隻重逾數十噸的鋼鐵怪獸,就似一隻隻重逾數十噸的籌碼,一隻一隻加在我心頭的勝利天平之上,一隻一隻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接著敵人M43加榴炮撕出的一斷斷開闊的口子,蹲開口邊,溝壕裏的我偷偷收回了伸出的62式望遠鏡。用TRC540道:“4號位,安全!各小組通報……”

老甘:“5號位安全!”

1班長(代)宗壘:“6號位安全!”

陳雪鬆:“北山崖無異常!”

狄雷:“南山崖無異常!”

唐展:“火力整備完畢!”

岑獻功:“11班到達外圍陣地二線塹壕。正尋找臨時炮位。但我們的100炮每門隻剩10發了。”

許光赫:“通報,3號位發現散兵坑2,警戒哨位2。人數6,狙擊4,班用機2,方位11點,距離900米,下方窪地。高低差決定敵已進入我最大有效射程,我未進入敵有效射程。”

陶自強:“通報,2號位發現交通壕3,散兵坑8。人數一個排。方位12點距離1000米,未進入射程。”

交通壕!?我心頭又是一緊,道:“溝壕走向怎樣?溝深怎樣?”

陶自強:“縱向!直通上坡口。無坎沿,近處500米內蓋有隱蔽物,溝深不定。若不是我的Zeiss正發現少量敵工兵在塹壕邊作偽裝。根本無法發現。”

偽裝?狗日的……

我道:“能這麽快挖好溝壕的一定是敵人的ИЗМ挖壕機,縱向采用挖掘鏈,標準溝深應為1.2米,底寬0.65米。如橫向拉動,多次作業,采用葉輪式拋土器可挖出深3米,低寬3.5米的深坑。如果加ИРМ戰鬥工程車的協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有不下4個最大可容4-7人的未知的簡易潛形地堡工事已經布設到了我上坡口近處……做好敵人反撲防禦準備!大徐,你和老胡怎樣?”

徐淵偉:“1號位RPG-9準備完畢。等待通報諸單元!”

我囑咐道:“注意尾煙,小心敵人火力包袱。”

徐淵偉:“明白!”

我道:“行動!”

陶自強聞言緩緩立起身子,尋了個被炮火削出個半拉開的口子,低姿態匍匐過去,偷偷用AN/GVS-5激光測距機悄悄窺探後,用步談機道:“標號168,INC(傾斜角):52,SD(斜距離):1340,VD(垂直距離):107。務求首發命中!”

許光赫通報道:“風向東北,風力1.2級,中空溫度18.2,濕度75%。”

邱平隨之計算器作業,校正後通報道:“標號168,HD(水平距離)XXX,扇麵2-7,位差30,密位修正-10,偉哥……”

(PS:那個‘X’就不確切了。反正是寫小說又不是作業務。這是勾股定理的運用。最簡單的測距知識。大家明白就行。)

“唰!”驟然一計尖聲,一道爍紅如利箭一般穿透了濃墨色的黑暗,眼前撕開薄薄一層嫋嫋硝煙,在搖曳朦朧慘白的月色下當空劃出一抹耀眼的驚豔,如流星墜落眨眼即衝著一輛ZIS4-23在黑夜裏透出史前惡獸般猙獰,鋼鐵般冰冷,電光雷火一般向那黑洞洞的影子投了過去。

隨著敵人來不及脫口而出的驚叫,“轟!”的一聲,驀地黑森森的窪地裏恍若驟然就地炸開了一朵繽紛絢麗的煙花。猝然間,火星激濺,彈片橫飛,一蓬爍紅的火光,霎時衝天而起;熾熱的炎流,暴虐的罡風騰起疊浪似的滾滾濃煙,如蛟龍出海,飛龍在天,飆風似的迅即卷起周匝羞澀曖昧的單薄烏煙,扶搖直上,四射暴散!

刹那間,一聲聲猶如地府九幽之下,聲聲厲鬼般慘烈的泣哭哀號驚蟄山麓;一條條火色的人影,從我一枚大口徑火箭彈擊起的一簇火堆裏艱難跳落出來,在地麵慘號,慟哭,呼救,打滾,瞬間又隨著轟隆衝天巨響,震撼大地,紅白刺眼的厲芒暴現即逝,一切歸於塵土。

“斯塔咧!斯塔咧……”暗夜裏,迷茫的煙塵中隨著散布於前散兵坑裏敵人前哨一聲聲淒厲的嗥叫聲,所有敵人迅即行動起來了!

“摩薩!索——”(快點,打!)驟然間,偃旗息鼓的敵人ZIS4-23轟然作響起來,5條火龍伴著敵人憤怒的狂囂,向我身處的外圍陣地一線塹壕咆哮嘶吼著威猛無鑄衝撞過來,如火山噴發,如激流澎湃;狂風驟雨,巨瀾狂飆似的金屬風暴席卷過來,霎時密如急鼓,聲如鞭炮似的稠密炸裂聲震攝山體。帶著23mm速射炮彈淩空穿透腦顱,撕裂靈魂似的驚悚尖嘯聲,爆炸聲,一蓬沙塵暴似的揚塵飛土如瀑布一般向著我們傾瀉下來,差點就把整個身子恨不能緊插塹壕底的我們差點活埋。

隨之,二十餘挺德什卡M大口徑機槍,數挺KPTV弗拉基米諾夫大口徑坦克機槍一片嘩然,辣油炸開了鍋似的霍然作響間,熾烈的槍焰在幽暗的夜色中劇烈持續噴發有若盞盞豆亮色的油燈,瞬間一線照亮了611東線窪地邊緣線。灼熱彈鏈拉著眩目的曳光,刮起淩利的罡風,摧枯拉朽似的將厚實的一線塹壕坡沿如老豆腐一樣把千創百孔進一步戳成了千洞萬孔。粒粒疾掠的閃爍,帶著側耳的尖細,如秋後嗜血的蝗蟲一般嗡嗡作響,在我們的眼前飛騰,跳躍,碰撞。同5條驟然猛烈噴發毫無間歇與遲疑的自行防空炮密密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厚實火網生生將我們罩在了裏麵。便是有著段段支離破碎的塹壕掩蔽依然讓我們蔽無可蔽,如水銀瀉地一般,隨心所欲的穿透破碎不坎的塹壕壁,持續對我們造成致命的威脅!隨著一簇簇稠密作向的槍炮聲高亢唱響,死神一聲急似一聲尖細的獰笑仿佛就在我們的頭頂回**,重重壓得我們抬不起頭……

正此時,趁著火力攢射掠過,數秒間的間歇。老甘飛快把握住時機,用62式望遠鏡偷眼一看,急道:“大頭,快!敵人的工程作業車正脫離我火箭筒最大射界!”

我心頭一驚,頂著敵人一簇緊似一簇的火力攢射,迅速打開TRC540通報道:“暴雪,暴雪,我是刺刀。標號168、標號169,反坦克撒布式地雷覆蓋!”

“唰!”不過數息,頂著敵人瘋狂的火力攢射,青黛的夜空中猛然響起一簇簇尖酸刺耳的空氣摩擦聲。敵我本能抬頭一看間,一蓬蓬拳頭大小,水母似的隨風飛舞著觸須的物什如淅淅瀝瀝的黑色雨滴猝然在天空中拋灑出一道曼妙萬端的弧線,向著611下窪地及周邊覆蓋了過去。劈裏啪啦似爆竹一般金鐵交擊的聲音在四際黢黑的夜色裏,飛綻出一粒粒爍爍閃亮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