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莽

公孫策四騎疾馳不到五裏地,就勒馬不前。

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希臘槍陣以及一身綠衣黃草帽的弓手隊列。

希臘槍陣兵微微移動,騰開道路,公孫策眸子一縮,握緊了手中雷電戟。

“汪汪,汪!”

一眼數不清的大型凶犬被牽出,扯著鐵鏈對公孫策四騎狂吠。

“你們退後,我來搞定它們!”

公孫策說話間,就見對方喂養戰犬的士兵解開繩索,戰犬狂吠,像風一樣直撲公孫策四騎。

張遼見坐騎驚懼,跳下馬,揮舞雙刀:“他們沒有想到,殿下的坐騎已非尋常靈獸。”

“這麽多的瘋狗,以前的赤兔可能還真招架不住。沒了赤兔,大軍重重圍困絞殺,我可就杯具了!”

公孫策輕撫宛若實質的烈焰龍駒,龍駒搖了搖頭,打了一個響鼻。

葉輕舟與牛霸先向後撤離,他們隻是神射手,他們的戰力,是需要射出來的。混戰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一點優勢。

希臘槍陣後麵,是他們準備給公孫策的第二道大餐,二百輛埃及戰車!

埃及戰車部隊的統率者一身神州款式的魚鱗銀甲,麵戴金色麵具,身旁是法老禁衛。

兩翼的希臘的伏兵開始運動,準備將公孫策四騎堵死,在這裏圍殺。

“汪,汪汪!”

一頭極為雄壯,類似於獅子一樣的戰犬仿佛所有戰犬的王者,它遙遙領先於其他戰犬,吠聲高亢,直撲公孫策。

公孫策在戰犬跳起的時候,一戟刺出,這戰犬也通靈性,跳起的最後一刻改變力道,空中飛躍的軌跡出乎公孫策預料。

公孫策一戟刺空,戰犬落到身旁,交錯的犬牙露了出來,對著烈焰龍駒前腿,就是狠狠一口咬下。

“咯嘣!”

它悲劇了,自己的上下兩排牙猛烈相撞,衝的它腦袋暈沉。

龍駒猶如年獸,軀體虛實不定,豈是那麽容易被凡物傷害的?

公孫策剛剛一戟刺死這隻戰犬,其他戰犬衝到身前不遠處,紛紛起跳,直撲馬上公孫策。

葉輕舟與牛霸先弦響而箭至,弓弦如琴弦,彈撥不斷,疾射而來的箭矢不絕,公孫策麵前隻有偶爾兩三隻戰犬能突破他們的箭雨射擊。

甚至不需要公孫策動手,遊走在他四周的張遼手起刀落間,就是一顆顆狗頭落地。

希臘聯軍刻苦謀劃的一擊,就在箭矢的消耗中,被消耗了。

戰犬傷亡近半,餘下的開始恐懼,四散奔逃,有的衝擊希臘槍陣,尚未靠近,就被槍兵紮死。

而公孫策四人還沒喘口氣,就見埃及重戰車疾馳而來,濺起無數的泥漿,以至於一瞬間看不到究竟有多少戰車!

仿佛無窮無盡,葉輕舟與牛霸先相互望一眼,盡是苦笑。他們每人還剩兩壺箭,總共百餘支。

張遼找回自己坐騎,從馬背上解下四壺箭矢拋給他們,驅馬立於公孫策之後,雙刀歸鞘,手中是一把長戟。

“戰車,不可力敵!我們從右翼迂回,隻要殺進他們的戰陣之中,他們縱有千輛戰車,也無處使力!”

四騎朝右突擊,希臘軍隊指揮將軍安提克指揮全軍加速移動,務必要將公孫策留著這裏!

安提柯是馬其頓將軍,先隨亞曆山大的父親腓力二世參與了征服希臘的戰爭,後隨亞曆山大大帝參加了著名的遠征,在戰爭中失去一隻眼睛,被稱為“獨眼”安提柯。

前323年,亞曆山大大帝病逝後,安提柯據有小亞細亞西部,積極爭奪王位。

七年後,安提柯打敗並處死馬其頓將軍攸墨涅斯,迫使巴比倫統治者塞琉古逃亡埃及,安提柯成為西亞最大的統治者。

又過了十年,他打敗盤踞埃及的馬其頓將軍托勒密的艦隊,並於同年稱王,史稱安提柯一世。隨即派其子、傑出將領德米特裏占領了希臘各地。其野心使得馬其頓軍閥卡珊得、萊西馬庫、塞琉古、托勒密結成同盟,

數年後,安提柯在易普斯戰役中遭到圍攻,戰敗身死。後來德米特裏之子建立了馬其頓安提柯王朝。

安提柯是亞曆山大大帝死後最強大的將領,他具有出眾的軍事才能,但在戰略上似乎有所欠缺,以至多麵受敵,寡不敵眾。

此時的他為亞曆山大積極效命,對於公孫策的首級,極其渴望。他又指揮綠衣弓手朝右翼移動,他相信在克裏特弓手的打擊下,公孫策很難逃脫性命。

克裏特弓手來自於克裏特島,這座島位於愛琴海最南端,是希臘地區第一大島。克裏特人曾經征服希臘,後來莫名其妙的敗落了。

因為島上有一種很適合做弓的木材,所以克裏特人的弓箭技藝不斷發展,以至於有一個傳說,那就是克裏特人曾經有一個英雄,用長弓射死了希臘神係中的某個小神。

在距離槍陣一百五十步,二百米多一點的地方,公孫策四騎受到了克裏特弓手箭雨打擊。

他奮力撥開箭雨,還是中了一箭,他身上的戰甲很是優良,依舊被射穿,冰冷的箭矢貼著他的肌膚,讓他背脊發寒。

隨後一把拔掉箭矢,他囑咐三人:“這箭矢極為強勁,我們必須衝過去,否則被圍射,極難生還!”

隔了一百五十步都有這麽大的威力,如果貼近了,那箭矢的威力必然能透體而過!

公孫策四騎速度不減反增,安提克隻能催促克裏特弓手加速射擊。

綠衣的克裏特弓手使用的是長弓,巨大的威力則意味著不能快速射擊,每一次射擊都是很消耗體力的。

安提克不得不讓標槍兵從槍陣內走出,排在前麵,起碼在標槍兵的射程內,標槍的威力依舊不容小視。

三隊標槍兵輕步跑出槍陣,不等安提克命令,就對五十步外的公孫策四騎投擲標槍,緊接著是第二輪,投擲完看都不看,標槍兵就後撤。

公孫策等人馬速極快,兩波標槍雨都落到他們頭上,標槍體積大,公孫策與張遼在前,盡數撥開,跟隨在後的葉輕舟二人毫無幹擾的情況下,開始對前方希臘戰陣中的軍官射箭。

古代軍官與士兵極好分辨,他們的鎧甲更華麗,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隻要有心,一眼就能發現。

“破!”

雷電戟投擲而出,麵前的槍陣兵一陣抽搐後倒地,可見鬼的是他們麵前依舊是重重長槍,這些長槍被固定在地上,槍刃斜向上指著。

“抓住他們!”安提克一聲大呼,無數的繩索從四麵八方甩出,張遼長戟被套住,被七八人奮力拉扯,險些將他拉落戰馬。

又有繩索套住張遼脖頸,他拔刀一刀斬斷,正好見到牛霸先被繩索套住,從戰馬上被拉下,急忙一刀將牛霸先解救。

葉輕舟繩索未至之時就自己跳下戰馬,躲在馬腹下。

公孫策任由繩索落下身上,一根根繩索還沒有拉扯,就被烈焰龍駒焚成灰燼。

又是無數的漁網被投擲,飛旋的漁網半空張開,網眼間盡是刀刃,寒光閃爍。

“戟來!”

招來雷電戟,公孫策一戟斬斷落下的漁網,漁網還未落地,就被綁在上麵的繩索朝後拉扯,斬成兩半的漁網貼著公孫策被拉走,漁網上的利刃劃開他的臉,血液四濺。

“啊!我的臉!”

“你們都去死,都要死!”

公孫策伸手一摸臉頰,怒嚎一聲,驅馬前衝,一戟撥開層層槍林。

電蛇在兵器之間遊走,成群的希臘士兵被電翻,後繼者咬牙補上空缺,亂槍直逼公孫策。

“殿下,西州人早有準備,當速退!”

張遼學葉輕舟,在馬腹下躲過了漁網地毯式的打擊,而戰馬傷痕累累,進氣不如出氣多。

“孤要他們死!”

烈焰龍駒四下衝突,就是衝不破槍陣。

為了對付公孫策,希臘槍陣兵的長槍很長,近十米,兩三人操持,全部都是木製。

但因為下雨,雷電的範圍性打擊依舊落在希臘槍兵身上。可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堅定不撓地持槍堵住公孫策,不讓公孫策離開這裏。

張遼三人已經被左右兩翼迂回的輕騎斷了後路,輕騎陣勢淺薄,但後麵還有蓄勢待發的埃及重型戰車。

埃及重戰車後麵,希臘從左右兩邊調來的伏兵,正在合攏。希臘人打定決心,要在這裏將公孫策除掉!

“射,射死他!”

安提克獨眼之中滿是怨恨,短劍指著公孫策。

他的兒子就死在張遼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兒子德米特裏的靈魂就在張遼的刀中呐喊,等待他去解救。

克裏特弓手指揮官指著那裏圍困公孫策,前赴後繼,不斷陣亡,死戰不退的希臘諸城邦槍兵說道:“他們……”

“射擊!否則會死更多的希臘人!”

克裏特弓手指揮官咬牙點頭,指著公孫策大吼:“射死他!”

綠衣黃草帽的克裏特弓手搭著一根根粗大箭矢,長弓拉成滿月,特製的三棱箭頭直指公孫策,微微上斜,計算著角度。

“咻咻!”

箭矢產生的強勁破空聲壓蓋了弓弦震**之聲,無數的箭矢直破雲霄,劃出一條弧線,從公孫策頭頂落下。

他抬頭,望見的是宛如黑雲密雨的箭矢。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