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穩定高於一切
八月二十片晉王李世民召太子李恪歸朝,以李績為南路總管,率軍強攻晉國。
留太子李恪監國,首相長孫無忌輔政後,李世民率軍二十萬從晉中攻上黨,其餘各地軍隊紛紛開赴前犀壯丁盡數動員,晉國開始爆兵。
八月二十八,晉軍南路先鋒蘇烈攻破平陽郡耿縣,守將李蒙戰死,援軍王方一部來遲一步,退卻時遭到羅士信伏擊,蘇烈也率軍夾擊,王方陣亡。
八月二十九,公孫策抵達河東郡,還未到夏城,平陽郡徹底失陷。
這夜,蘇烈進攻臨晉。
臨晉這座一年前的軍鎮小城,經過魏國半年的修葺,如今也是堅城一座。
鎮守這裏的徐榮沉著應戰,擊退了晉軍前鋒蘇烈的突擊猛攻,但自身也因為是新組建的部隊,所以內部錯亂,臨陣混亂,傷亡頗重。
半夜,公孫策馬不停蹄先到朝陽坡。
“蘇烈突襲臨晉,還好被徐榮守住!否則失去臨晉,晉軍必然**,會將河東郡一分為二,到時候河東必然會被戰火毀掉!”
公孫策在玄武門前登車,在車裏在白袍劍婢的幫助下卸甲,對著車廂內的幕僚說著。
“殿下,大將軍張遼已率天成衛星夜北上,增援臨晉,預計明日上午十點可至。”
車外成廉聲音激昂,公孫策聽了安心不少。
公孫策繼續對自己的幕僚說道:“孤準備重新整合組編左右監門衛,這兩個衛隻留下個框架,兵力抽調出來與金吾衛重組,新建虎賁衛和羽林衛。你們商議一下具體編製,明日一早給我一個答複。”
眾幕僚齊聲應諾,聲音中滿是欣喜。
公孫策這是要重新整合河東郡複活的軍魂,整合就意味著有近半剛複活的神將會失去兵權,他們這些人的機會就來了。
不收他們兵權,公孫策就沒必要重新整合,直接拉出左右監門衛上戰場就成了。
公孫策明確說了,左右監門衛隻保留個框架,意思就是架空兩個衛的將校,如果他們連這麽淺白的暗示都看不懂,那麽公孫策留著他們能做什麽?
入了朝陽宮,公孫策大步流星:“郭解,將王振給孤請來!”
“喏!”
王振是王氏複仇軍的總將,此刻的他正坐在公孫策下首,聽著公孫策大口喝湯的咕嘟咕嘟聲,不敢抬頭。
填飽了肚子,公孫策擦著嘴,右臂撐著下巴,懶洋洋躺在大椅上,歪頭看著台下的王振。
“王振,你不準備說點什麽?”
“勝者王侯敗者寇,敗軍之將能有什麽好說的?”
公孫策盯了一會,見王振始終低著個頭,頗感無趣,幽幽說道:“似乎那個王娜是你親妹?還是雪淩的同係同學,看來我們也多少有點緣分。我冀州一行,麾下多了五十萬大軍,其中近半可殊棍呀!”
“公孫鉑你不能這麽做!戰爭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關女人什麽事!”
王振猛地抬頭,怒視公孫策。
公孫策摸著下巴,嘿嘿冷笑:“原來王振你小子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你又怎麽解釋突襲朝陽坡的行為!”
“天下誰人不知,這朝陽坡是我公孫策家眷所在之地!你也好意思說我,先看看你做過的事情吧!”
“我這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有什麽錯!”
殿中公孫策的聲音在回**,王振無力垂下了頭顱。
“告訴我,是誰組織的複仇軍!我放過你妹妹,如果可以,我還會放你們離開!”
王振搖,痛苦說道:“不敢說,不能說,你自己不會想麽?”
公孫策指著南爆獰笑道:“是那個女人,可對?這個我能想到,可我還想知道一個信息,想讓你親口說出來。”
王振已經知道,公孫策可能已經知道了一切,可現在就缺他的口供。
“你知道了一切,還要逼我做什麽?我說不說無關緊要,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下不了手。你隻是想借我的口供堅定你的心,對不對?”
公孫策默然,打了一個響指,兩排密衛出現:“帶他下去,別讓他死了,更別讓他跑了或殘了。”
“喏!”
隨即公孫策又召見李衛,十來天的時間,李衛形象大變,骨瘦如柴,原本冷峻異常的眸子這一刻死灰無生氣,顯得有些呆滯。
他一身粗布袍,坐下後抓著桌上的飯菜就開始狼吞虎咽,看著他這幅模樣公孫策隻是一歎。
突然成廉進殿:“殿下,雪淩夫人與安夢夫人求見。”
“召!另外,再弄點菜點上來。”
“喏!”
李衛放下手裏的雞腿,看著黑漆漆滿是油汙的兩手,急忙在衣服上擦了起來。然後又拿酒水洗臉,他不想雪淩看到他落魄的樣子。
“李衛,你可後悔?”
李衛的動作一僵,又繼續洗臉洗手,他聲音幹啞:“不知道,就連恨,也沒有了。”
“在鹹陽的時候,雪淩的生日上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送的禮物是花,是唯獨一個送她花的人,所以你是我唯一在那場聚會上認識的人。”
“那時候我認為你們很般配,覺得以後我們生活會有交集,不像其他人,長什麽樣子我都懶得去記。”
公孫策舉著杯,晃了晃酒,一口喝下:“但雪淩那晚就告訴我,你們不可能。她還要回西域,鹹陽隻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點,而你的心很大,大的讓她接受不了。我知道雪淩為什麽給我說這些,所以從頭到尾我就沒有惦箭你。”
“可笑你成為阿亮的親衛將,還整天戴了個麵盡我視阿亮為弟,他的親衛將我怎麽可能不做了解?我沒有揭穿你,也沒有報複你,否則十個你,都不夠死的。”
公孫策說著嗬嗬大笑,笑聲中有著淡淡的無奈:“沒想到你癡心一片,為情所困!這一點我喜歡,我喜歡每一個真性情的人。我很想放過你,可惜不能。”
李衛就那樣聽著,一臉微笑,頭發雜亂披在腦後,這時候開口了:“從我反叛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死。可我不後悔,因為死了就徹底解脫。時時刻刻的牽掛,實在是煎熬,讓人生不如死。”
雪淩與安夢進來,李衛把玩著手中酒壺,專心致誌,視二人為空氣。
“你不能放過他們麽?”
雪淩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
“很難,很多將校都想看到他的死亡。現在我必須要維護這個國家的穩定,這些人的集體的意誌,我現在很難違抗。若豎家穩定,讓李衛是生是死都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公孫策如實回答,這裏沒有外人,唯一的外人一會就成了死人,不怕這話會傳到軍中新依附的將校耳中。
“軍閥?你不是已經改革了軍製麽?他們的意誌怎麽還能動搖你的決部放過他,給他一條活路,好不好?”
雪淩坐在公孫策旁邊低聲懇求,公孫策回應她的隻是一歎。
“我們當初西行的人中,阿萌和馬成那小子都掛了,還有好多那時候的老兵,也都死了。如果可以,我不想他們死。”
抓著雪淩的手,公孫策輕聲說道:“人死了,也不是真正的終結。你可以看看鬼將李進,李衛他隻是換一種生存方式而已。”
雪淩搖著頭,淚水滿麵,哽咽的說出話來。
“祝你們幸福,祝願魏國能一統神州,成就萬世基業。我李衛隻恨沒有戰死沙場,這樣的死法,確實有些憋屈。”
李衛一氣飲幹壺中剩酒,起身離去。
“殿下?”
衛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低頭詢問。
“別讓他流血,給個痛快。”
“喏!”
雪淩搖著公孫鉑對著衛劫大吼:“不要!”
衛劫身子一頓,又闊步出門而去。
公孫策抱著哭暈過去的雪淩,望著安夢。
安夢神色哀傷,將一個香囊掏出,放在桌子上:“阿萌隨你出征前暫存在我那裏的,他說他若死了,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