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停下腳步,心髒也在這個時候狠狠地揪起來。
“哦。”她盡量用平淡的語氣麵對他,可還是忍不住發出一絲顫音:“聽你現在的話,應該是還沒有看。”
柳媚兒朝蘇宴洲笑。
那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但是沒辦法,她裝不了。
她想裝,真的裝不了。
在蘇宴洲麵前,她偽不偽裝都會被他看破。
蘇宴洲從桌麵上拿起一遝文件案,裏麵裝著她和現在男朋友所有的見麵、資料。
但是他並沒有去看。
他在等她解釋。
又或者說再給她最後一個機會。
柳媚兒看出來了。
但她卻要不起。
“蘇宴洲,你想看就看吧。”柳媚兒用盡所有的力氣說完這句話。
隻覺得心髒好難受,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
她現在好像衝過去告訴蘇宴洲。
我是有苦衷的,我是有原因的。
我不是這樣的人。
你可以相信我嗎?
可她不敢說。
她也不能說。
她要是說了。
她爸爸真的殺了她媽媽。
從小到大關心她的人,隻有媽媽。
她也就隻有媽媽這一個親人了。
要是媽媽死了,還是因為她,柳媚兒會自責一輩子,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柳媚兒看著蘇宴洲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想說的話太多了,最後都卡在喉嚨裏。
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蘇宴洲攥住手裏的檔案袋,指尖發白。
他和柳媚兒都知道打開這個檔案袋會有什麽後果。
從一開始,他就是清醒的、冷靜的,跳進她的局。
蘇宴洲那麽聰明,又怎麽會猜不到檔案袋裏的是誰。
從銷金窟的初遇、再到老宅跳水、再到拍賣會、鬼屋躲藏,那麽多的細節,其實他早就發現了。
隻是對柳媚兒的感情,讓他刻意地忽略掉了一些細節性的東西。
“先生。”阿九站在他**,小聲提醒:“醫生說讓我們現在去照x光。”
蘇宴洲回神。
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
他一個人發愣了很久。
“阿九,把這個東西燒了吧。”
“先生,你不打算看了?”阿九找了很多人,才搜集到的證據。
“有些東西已經擺到眼前,看不看,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蘇宴洲從病**起來。
阿九伸手去扶,蘇宴洲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他,一個人走出病房。
阿九看了看蘇宴洲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檔案袋。
最後還是沒有按捺住心底的好奇。
他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柳小姐放棄先生,選擇對方。
他打開了檔案袋。
照片出來的那一刻,他滿眼震驚。
怎麽會是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會是被人擺了一道吧。
絕不可能。
柳小姐的男朋友絕不可能是他。
阿九拿著檔案袋去追蘇宴洲。
“先生,你等等我,柳小姐好像沒有男朋友。”
蘇宴洲走到一半的腳停下來。
阿九把檔案袋遞給蘇宴洲:“先生,你看一眼,你覺得他們兩個,會是男女朋友?根本就不可能。”
“世界上沒有什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