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洲沒說話,扶著刀子的左手往下用了兩分力。

柳父疼得臉色發白,發不出一點聲音。

“現在,我們還需要談條件嗎?”

蘇宴洲聲音依舊平淡,卻無端地讓柳父感覺到恐懼。

“不,不需要談條件。”柳父結結巴巴地說:“那答應我的50億會給我嗎?”

“卡,已經在你手上了。”蘇宴洲說。

柳媚兒在一旁激動出聲:“蘇宴洲,那張卡你不應該給他。”

50億之前太多了,柳媚兒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上。

“柳媚兒,你到底是不是我親閨女?怎麽一直幫著外人說話!!”柳父死死地把卡揣在懷裏:“今天要是不讓我帶走這50億,那就一命換兩命。”

反正沒有這個錢,他也過不上好日子,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柳媚兒張嘴剛要說話,蘇宴洲手指已經朝替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左眼朝女人眨了一下。

沒有多餘的話,隻是這一個姿勢,柳媚兒就看出了他想要說什麽。

她光想著不給柳父錢,卻沒想蘇宴洲比她想象中還要腹黑,50億,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給柳父。

柳媚兒沉默著看著柳父帶著銀行卡,笑得合不攏嘴,帶著眾人離開。

柳父走後,房間隻剩下蘇宴洲四人。

柳媚兒走到蘇宴洲旁邊,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剛剛給他的卡,裏麵是不是沒有錢?”

“沒有額度,我說過的。”

“你真的給了他50億。”

蘇宴洲點頭。

柳媚兒急得來回踱步。

“蘇宴洲你瘋了,那可是50億,你一輩子就算是不工作,每天1,000萬 1,000萬的花都花不完。”

蘇宴洲晃了晃手機:“銀行卡是真的,額度也是真的,不過我剛剛忘記告訴他這張卡我掛失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他去銀行提錢也提不出來?”

男人默認女人的話。

柳媚兒懸著的心放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

“早點告訴你,可能效果就沒有那麽逼真。”

柳媚兒想了想也是,她爸知道她會跟他作對,如果她沒作對,她爸絕對懷疑這件事有鬼。

一旁檢查柳母身體狀況的,阿九打斷了兩人說話。

“阿姨,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

柳媚兒趕緊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撥打醫院電話。”

“讓阿九開車帶你過去。”

“那你呢?”

“你爸爸的事情要有一個收尾。”

“什麽意思?”

“盜刷銀行卡能判多少年。”蘇宴洲問。

“情節嚴重的可以判10年以上。”柳媚兒血液沸騰:“蘇宴洲,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瘋狂。”

“去吧。”男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兩個小時後。

柳父坐上飛機前往國外,準備在瑞士將這50億全部提現。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跟櫃台的小姐說完這件事,就被國外的警方抓住。

柳媚兒看到蘇宴洲發過來的微信圖片,感覺像是夢一樣。

積壓在她心頭的噩夢,就這麽解決了。

他動作犀利幹脆,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

“蘇宴洲,這是真的嗎?”柳媚兒有點兒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

流量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痛得她五官亂飛。

“蘇宴洲,我沒想到我爸的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並不是很難。”

“謝謝。”柳媚兒心情複雜。

他走到她身邊,眼神深邃,透著絲絲情意。

“這是我的賀禮。”

“賀禮?”

“你和我的新婚賀禮。”蘇宴洲走到她身邊,挽住女人的雙手。

柳媚兒看向蘇宴洲撞上男人黑漆漆的眼眸,那眸子炙熱如火,如岩漿般滾燙,直直地澆在她心頭。

這一刻,她知道再也沒人能夠阻擋她和蘇宴洲在一起。

下一秒她情不自禁地幹嘔起來。

蘇宴洲骨節白皙的手指,輕撫女人的後背:“阿九倒杯水來。”

男人把水遞給柳媚兒。

她小口地喝了幾下。

剛剛還澎湃的心情,瞬間被澆了涼水。

她肚子裏還有蘇澤的孩子。

即便所有人都說那是蘇宴洲的。

可那晚,她的衣服實實在在地脫光了。

“柳媚兒?”醫院的走廊傳來疑惑聲。

柳媚兒側過眸子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陸雙雙跟楚雪迎。

今天是楚雪迎體檢的日子,蘇澤沒有空,就讓陸雙雙陪著過來。

陸雙雙看到柳媚兒和蘇宴洲在一起,嘴角都忍不住嗤笑。

“哎喲喲,原來真的是你呀,沒想到竟然和蘇家廢物在一起,這是知道你們倆好事將盡,培養感情呢?”

“雙雙別這麽說,宴洲怎麽說也算是我弟弟。”

“什麽弟弟呀?誰不知道他是蘇家的私生子。”陸雙雙笑出聲:“私生子配撈女,簡直天生一對!”

“雙雙,媚兒她不是撈女。”

“還說不是撈女,誰家好人敢要10億的彩禮,3億的天價婚禮,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陸雙雙滿臉憤怒:“雪迎,你就是人太好了,一直慣著她,不過幸好蘇少知道你的好,臨時決定更改婚姻。”

柳媚兒看著兩個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地貶低他和蘇宴洲,就想上去理論,結果還沒走出一步,就被蘇宴洲拉到了身後。

他漆黑的目光,銳利的掃過楚雪迎和陸雙雙。

他沒說話,隻是用一個眼神就嚇得兩個人臉色發白。

那種恐懼是由內而外的,是從心底滲透到每一個毛孔上。

倆人忍不住往一塊縮了縮。

她們都認識蘇宴洲。

也知道這個男人在蘇家隻是一個病秧子廢物,甚至是那種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透明人。

可現在這個透明人隻是一個銳利的眸子,就嚇得她們倆渾身發抖,不敢說話。

這真的是一個病秧子該有的眼神?

良久,蘇宴洲才淡淡開口:

“既然我是一個廢物,你們為什麽這麽怕我?”

“誰怕你了。”陸雙雙硬著頭皮開口:“我們是怕你把晦氣傳到我們身上,沒錯,就是晦氣。”

她怕沒有底氣又重複了,後麵的話。

“對對對,雙雙說的對。”楚雪迎害怕的往陸雙雙身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