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洲,這裏的飯不錯吧?”方晴雨推開包廂的門從裏麵走出來。

因著柳媚兒懷孕,他們這個包廂並沒有開空調,隻是打開了房間門和窗戶。

蘇宴洲和方晴雨出來,剛好與他們相撞。

柳媚兒記得他們是從中午出來的。

沒想到這半天一直在吃飯。

蘇宴洲好像喝了很多酒,麵色上都有些坨紅。

他的臉原本是特別特別白的那種,喝完酒唇色都變得粉粉潤潤的。

柳媚兒看過去的時候,蘇宴洲剛好半個身子搭在方晴雨身上,走路還搖搖晃晃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薑瑩知道蘇宴洲和柳媚兒的關係,看到蘇宴洲被方晴雨攙著,小聲說:“旁邊那個是他的前女友。”

“我知道。”柳媚兒淡定地給自己包了個烤鴨卷,還問薑瑩:“你要不要吃一個,這個烤鴨還挺好吃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薑瑩恨鐵不成鋼。

“為什麽不能吃?”柳媚兒把烤鴨卷塞到嘴裏,慢條斯理地吃完才說話:“我的男人要是連這點自覺性都沒有,我要他幹什麽?”

薑瑩沒想到柳媚兒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朝女人伸了個大拇哥。

柳媚兒反問薑瑩:“你跟蘇宴洲是多年朋友了,你都不相信他?”

“不是我不相信,主要是他身邊的那個人是方晴雨。”

“方晴雨怎麽了?”

“你不知道當時這件事在我們圈子鬧得很嚴重。”

“有多嚴重?”

薑瑩看向門口,等著方晴雨將蘇宴洲攙扶走後,她小聲嘟囔:“方晴雨打掉了蘇宴洲的孩子。”

柳媚兒手裏夾的鴨肉掉在桌子上。

她漫不經心地夾起來,放到餅皮上,在夾幾條蔥絲,醬汁都沒放,就放進了嘴裏。

薑瑩並沒有看出柳媚兒的怪異。

她還以為柳媚兒不在意,就繼續說:“我們幾個跟蘇宴洲玩得好的人都知道方晴雨因為利益出國。”

“也不能說是利益,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事業挺不值的,因為你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未來的某一天是不是會背叛你。”人性是最難以琢磨的。

柳媚兒把最後一口烤鴨吃掉:“好了,我吃飽了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楚雲濃站起身。

“那謝了。”柳媚兒在南城沒有車。

如果沒有人送替她,柳媚兒隻能打車走。

柳媚兒和楚雲濃出來,蘇宴洲和方晴雨還沒走遠。

他們正在上車。

巧的是方晴雨也看到了柳媚兒。

她朝柳媚兒招手:“柳小姐過來幫個忙。

柳媚兒走過去。

方晴雨把蘇宴洲推進柳媚兒懷裏,她揉著被壓酸痛的肩膀。

柳媚兒看到他撩開的襯衫處,有清清點點的紅痕,那痕跡有點像吻痕。

她並不想懷疑蘇宴洲。

她隻是有點好奇這一下午兩個人都在聊什麽,吃了那麽久。

“我來幫你扶。”旁邊的楚雲濃說話。

柳媚兒沒有推辭。

她不是很喜歡蘇宴洲身上的味道。

跟方晴雨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迪奧的香水,好像叫做甜心少女。

具體是什麽名字,柳媚兒忘記了,但她記得那個味道甜膩膩的,就像是初戀的小女生。

“其實宴洲隻喝了一杯酒,我們倆剛開始吃飯,他就倒了。”方晴雨的話裏滿是無奈:“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的酒量一點都沒漲。

“可能是你們兩個好朋友好久都沒見了,比較開心就多喝了點。”柳媚兒說。

“我們兩個算什麽好朋友。”說完方晴雨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手指不小心地捂住嘴巴:“柳小姐不會介意吧?”

“利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對吧,方小姐。”柳媚兒很佩服方晴雨說打胎就打胎,說放下就放下,說出國就出國的決心。

方晴雨被柳媚兒這一句話搞得有點破防。

當時,為了事業出國,她的確是做了很多事,現在也非常後悔。

她想回來彌補,可蘇宴洲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柳小姐我們走吧。”楚雲濃在旁邊出聲。

“方小姐再見。”柳媚兒轉身走進楚雲龍的車裏。

她不是很理解。

方晴雨當時已經放手了,為什麽現在還會回來找蘇宴洲,真正能破鏡重圓的人非常少。

楚雲濃坐在駕駛座。

柳媚兒和蘇宴洲坐在後排車座上。

她剛進去蘇宴洲就像條賴皮蛇似的往她身上蜷。

柳媚兒嫌棄地將男人推開。

蘇宴洲又往她身上靠。

“停車。”柳媚兒出聲。

楚雲濃等下車子,柳媚兒走到副駕駛座。

後麵的男人,靠在座椅上。

剛剛還眯瞪的眼神露出一抹精光。

又很快恢複到醉醺醺的模樣。

楚雲濃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柳媚兒:“前麵開了空調,把腿蓋上吧。”

“謝謝。”柳媚兒沒有推辭。

蘇宴洲靠在車窗上,眼神晦暗不明。

柳媚兒和楚雲濃都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從後邊躥過來。

柳媚兒看向後麵,問楚雲濃:“蘇宴洲是不是把後麵的空調碰開了?”

楚雲濃調了一下屏幕,並沒有看到後麵的空調口被打開。

“可能是你現在比較怕冷。”而他自己也當成了是脫外套的原因,才感覺到冷:“要不我溫度調高一點?”

“調高點吧。”冷得她渾身都不舒服。

調完空調,柳媚兒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她並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楚雲濃將他們倆送到蘇宴洲的別墅。

夜已經漸漸黑了。

柳媚兒和楚雲濃兩個人將蘇宴洲從車上扶進客廳。

“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要不要先喝點水?”柳媚兒問。

“不用了,我還有事兒。”

楚雲濃走後。

倒在沙發上的男人睜開一雙黑如墨汁的眼睛。

柳媚兒並沒有看到。

她走進廚房,用砂鍋接了點水,做醒酒湯。

蘇宴洲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女人忙碌。

等她端著醒酒湯出來,他又恢複到剛剛那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柳媚兒端著醒酒湯走到蘇宴洲身邊:“醒醒別睡了,把醒酒湯喝完再睡。”

男人沒醒,還把大半的身子壓在柳媚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