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比護士早進來兩分鍾。

按照她們倆的話來看,蘇澤應該還沒走。

柳媚兒趕緊下了樓。

她都不需要問蘇澤在哪個房間,就聽到了男人的咆哮聲音。

“你他媽是廢物嗎?塗個酒精這麽疼,給老子滾!”

柳媚兒站在病房窗戶的位置往裏麵看,就看到蘇澤身邊圍著大大小小,十多個醫生、護士。

“阿澤,我幫你上藥吧。”楚雪迎怯懦著聲音,像隻清純無辜的小白兔,用鑷子捏著棉花走上前。

“滾,給我滾,都給我滾!”蘇澤手掌用力一掃,碘伏、碘伏、消毒棉花都被掃落在地上,還有些灑到楚雪迎身上。

她嗚嗚地捂著臉,跑出去了,其他醫生、護士也不敢待在病房裏,就都退了出去。

柳媚兒找了其中一個護士,要了新的消毒酒精、碘伏、棉花、創可貼。

她端著醫用托盤走進去。

蘇澤把病床的枕頭砸到門口:“我說滾,沒聽到嗎?”

柳媚兒側身躲開了,她不徐不疾地走進去:“聽到了,隻是覺得傷口是我咬的,應該負責。”

蘇澤原本是很失落的,但聽到柳媚兒的聲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就好像是黑漆漆的夜空,揉碎了月亮,灑出億萬星辰。

但隻是一瞬,男人又臭屁起來:“誰讓你來的。”

“我自己。”柳媚兒把蘇澤翹在**的二郎腿輕輕打下去:“給我挪個地。”

“憑什麽,你說挪位置,我就給你挪!”蘇澤傲嬌出聲。

他嘴上雖然沒說挪,但大腿還是稍稍往床邊蹭了蹭位置。

桌子被蘇澤打翻了,上麵都是消毒酒精滴答下來的水,柳媚兒就把椅子挪到兩個床縫之間。

“把手給我。”柳媚兒聲音淡淡的,沒有以前那麽軟,語氣偏硬。

不過蘇澤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瘋,竟然乖乖配合起來了。

他把手遞到柳媚兒麵前:“我不要塗碘伏醜死了。”

“塗消毒酒精,你會喊疼。”柳媚兒說。

“疼就疼唄,男子漢大丈夫疼一下,能死啊?”

柳媚兒抬眸看他:“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一直喊疼,一直喊滾。”

“那肯定是隔壁那個老太太,都半截脖子埋黃土的人了,還天天喊疼!”

柳媚兒笑了一下。

她本就五官明豔,笑起來的時候,細長的狐狸眼像是誘人的鉤子,鉤在你的心巴。

蘇澤就那麽呆呆的、傻傻地看著柳媚兒。

他以前到底為什麽會喜歡那些平胸、沒屁股、五官清純的小女生?

蘇澤感覺自己以前就是個傻子!

他應該喜歡像柳媚兒這種的,她就是勾魂奪魄妖精,一顰一笑都勾得他神魂顛倒。

柳媚兒伸手在蘇澤麵前晃了晃。

蘇澤心髒,猛地暴擊。

那感覺,就是轟隆一下,從天上墜到地上,又像是啪嘰一下,摔進射靶場裏,他的心四處亂竄,不想被眼前的女人影響,偏偏被她一擊即中。

“嘿,怎麽人傻了?”

蘇澤捂著咚咚跳的心,身為情場老手的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牙印不算太深,你不想塗碘伏,隻能忍著消毒酒精的疼。”柳媚兒語氣一頓:“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聲,傷口淺塗消毒酒精,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