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柳媚兒想都沒想就反駁了回去。

她不可能喜歡蘇宴洲,她絕不會喜歡那個男人,她跟他隻是合作夥伴。

心裏這麽想,腦袋裏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蘇宴洲那張比正常人還要白上三分的臉。

心髒的某個地方,也忍不住狠跳了兩聲。

“媚兒小姐,你拒絕得太快了,正常人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想一下,你想都沒想就直接反駁我,肯定是喜歡先生。”

“我不喜歡他!”

“別狡辯了。”時倦興奮得像是發現了天大的好事。

他辦公室的門,這個時候也被阿九推開。

時倦並沒有發現,他還在電話裏跟柳媚兒掰扯:“媚兒小姐,我跟你說喜歡先生,你就早點告訴他,沒準明年我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你胡說什麽呢。”柳媚兒被時倦整無語了。

咳咳,咳咳。

阿九站在門口輕聲咳了兩下。

時倦轉身看過去,發現蘇宴洲杵著一柄黑色的拐杖站在門口。

“先,先生,你怎麽來了。”

柳媚兒腦子轟隆一聲,像是有鍋蓋從天空砸下來,正中她腦袋上。

她想解釋,可事情越描越黑了。

柳媚兒好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跟誰打電話。”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知道時倦在跟誰打,問出來隻是想再聽時倦說一次剛剛的聊天內容。

時倦沒有柳媚兒那麽尷尬,相反他還慶幸是自己發現的這件事,柳媚兒和蘇宴洲都是他的大股東,討好他們倆,他想要什麽都行!

“是媚兒小姐。”時倦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那金絲邊框眼鏡戴在他臉上,都顯得有幾分猥瑣。

“聊什麽。”蘇宴洲聲音淡淡的,很平靜,但攥著拐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從門口到辦公桌,也就七八步的距離,他順拐了。

同手同腳地走。

興奮的時倦並沒有發現。

電話那頭的柳媚兒更不知道,她隻覺得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她嚴防死守快一個月的秘密,最終還是從時倦的嘴裏禿嚕出去了。

“再聊,媚兒小姐喜歡先生。”

蘇宴洲往辦公椅上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恢複到那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過如此。

電話裏,柳媚兒上一秒還在驚喜時倦說的不是她和蘇澤的事,下一秒就聽到了輕輕的、悶悶的敲擊聲,這是蘇宴洲在想事情。

以他的聰明才智,絕不會認為她喜歡他,甚至會覺得她想聯合時倦架空他。

柳媚兒頭疼,真的很頭疼,她當初怎麽就招惹蘇宴洲了呢。

柳媚兒真想找棵樹撞死自己。

良久,電話那邊傳來,蘇宴洲的聲音。

“把電話給我。”

時倦遞過去。

阿九很自覺地將時倦拉到門外,將空間留給蘇宴洲和柳媚兒。

柳媚兒隻覺得蘇宴洲接下來要宣判她的死刑。

將她的三千萬還給她,哪怕賠付三倍的違約金。

錢是可以花完的,旅遊項目卻是有賺不完的錢。

柳媚兒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這麽重要的事,她怎麽能在電話裏說,她應該去找時倦,當麵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