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別胡鬧,嫁衣給我!”容隱索性也在此時伸出了手。
兩方人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懷中的東西,沈懷寧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她輕笑著將包袱朝著太子那邊伸了過去,眼見著他殷勤的想要伸手來抓,卻又笑著收回。
再一次,她睨目看了看容隱,也將包袱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你也想要?”
“不許胡鬧,東西交出來。”
“呀,呀呀呀,你說說這可如何是好?現如今我手中的玩意兒竟然變得這麽炙手可熱了,這反倒讓我覺得……更是舍不得了。”
睨目看著周遭所有的人,容玄似乎有種被眼前女人戲耍的感覺,他忽而陰沉著臉。拂袖背對著眾人。
“沈姑娘,你可別忘了,今晨是你一直等在我府門口,為的就是要將此物歸還於本宮的。”
“額……殿下沒說錯,我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
“那現在呢?難道是想要出爾反爾?”
“這個嘛……你也知道,小女子一向都癡迷與男色,而容殿那張臉……我實在是難以違抗,所以說這嫁衣,要不然我再想想?”
“簡直就是胡鬧,一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但是一無是處又留之何用?”
“殿下覺得容殿一無是處?可我怎麽覺得,最近容殿在京中連破數案,名聲大噪呢!”
“……”
容玄臉上無光,陰沉不定的視線看著沈懷寧。
分明就看出沈懷寧今日前來府上隻是為了戲耍,沈煥珠隨即一個眼神丟過去,她身側幾個婢女有誌一同的突然朝著沈懷寧衝了過去。
“給我吧!”
還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搶?
沈懷寧一陣雞飛狗跳的大叫,瞬間狠狠教訓了眼前的這幫人。
終於,她轉眼跳到走廊上麵,手中的包裹仍舊攥的死緊。
“寧兒,你看到了嗎?太子府的人絕非善類,決不能將前太子妃的東西留在這裏。”
“容隱,你休要在這裏信口雌黃?若是楚懷寧的東西不給本宮,難道要交給你嗎?你是想要壞了她的名節嗎?”
“昨日吳家小姐因為這件嫁衣被人追殺,如今它成了呈堂證供,本座將它收與前行司衙門又有何不可?”
“你分明就是在巧言令色,懷寧的名聲決不能被你破壞。”
說的冠冕堂皇的都有點兒讓人感歎於他對於發妻的情深義重,可真的切身經曆過那場災難,沈懷寧又怎會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話感到心神**漾呢?
她冷冷一笑,看向四周:“我本來是要將這件嫁衣交給太子,無關乎就是不想要再受它牽連,累的連命怎麽丟的都不知道;可如今容殿卻又要讓它做物證,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本宮向你保證,隻要你將嫁衣給我,我保證以後在沒有人想要傷害你。”
“哦?”俊眉微調,沈懷寧那張絕色的麵孔露出驚喜的笑容。
“殿下這是應允了?你日後再也不會讓太子府的人追殺我了?”
“本宮當然……不,本宮並沒有追殺過你啊!”
所幸容玄並不是個真正的傻子,他半途突然反應過來,表情深沉的看向了沈懷寧,而後又看了看容隱,忽然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這兩個人在他麵前做戲,為的是要引他上鉤?他剛剛竟然差一點兒就破了功。
容玄暗自替自己捏了把冷汗,繼而連眼神也冷漠下來:“沈姑娘,本宮不知你在說什麽,是你先要將嫁衣送還給本宮的,本宮也不過就是顧念著這是前太子妃的東西,所以才答應接回來的,至於你說的追殺一事,實在是不知。”
女子臉上的表情從剛剛的得意到現在有了慌張,她急忙朝著容玄說道:“太子殿下,你這又是何意?難道是想要出爾反爾?你剛剛還說隻要這嫁衣歸還,以後我就會是安全的。”
容隱就站在一旁,這女人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分明就是他們兩個合計好的要對付自己。
容玄連連擺手:“我不知姑娘在說什麽,這嫁衣對本宮來說不過就是個念想,你若不想要歸還,那就拿回去吧!”
“太子殿下,你,你是想要日後再繼續追殺我?”
粉豔桃花的麵孔逐漸慘白,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撩撥著人心。
可容玄卻慌忙開口說道:“不要胡說,我早說了追殺一事與太子府無關。”
“有沒有關聯,要查過才知道。”容玄冷漠開口。、
左顧右盼了幾下,沈懷寧忽而抱著那包裹跺腳撒潑大哭:“這可不行,若是這東西這麽危險,我決不能讓它留在這世上。”
說完這句話,不等眾人反應,她突然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衝了出去。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不知她究竟要做什麽的緊隨其後。
快要到午後的廚房炊煙嫋嫋,卻忽然衝進來一條豔紅色的人影,她左顧右盼了幾下,忽然將灶台上的鍋端了起來,順手將包裹丟了進去。
呼呼的火苗在風勢的助長下愈演愈烈,那一件小小的包裹很快就在其中化為灰燼。
長籲了一口氣,女子轉身之後滿臉堆笑的拍拍手:“這下好了,嫁衣沒了,再不會有人追殺我;也不會有人因為它而受到威脅,圓滿了。”
“嫁,嫁衣沒,沒了?”
沈煥珠第一個囁聲開口,隨即轉頭看向了容玄。
此時他臉上糾結著不知是笑容還是悲傷,複雜的臉上肌肉**而無法自持。
另一邊,容隱卻還是不甘心的衝進來,眺望著爐灶,轉眼惡狠狠的瞪著沈懷寧:“誰讓你將它燒了的?”
“燒了好呀,燒了就可以高枕無憂,天下太平不是嗎?”
“你……咳咳咳。”急劇的咳嗽聲中,容隱忽然眼前一黑,嘔出一口心尖血,臉色慘白著哆嗦著抖著手……
若不是無一衝上前去將他的身軀扶穩,可能容隱此時已經倒地不起。
“沈姑娘,你這次做事……太衝動,你可知殿下一直對……”
“無一,回府,沒,沒什麽好說的。”容隱又捂住嘴巴咳嗽了幾下,終於還是被無一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