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找我有事?”

男人的聲音讓她瞬間驚醒。

都怪霍霆宴身材太好,讓她忍不住犯花癡,把正事都忘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輕咳兩聲掩飾,自我介紹道。

“咳咳,霍總您好,我是安小暖。”

她邊說邊觀察霍霆宴,並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麽不對勁。

見對方並沒有想搭話的意思,她繼續說。

“聽您朋友說您早早就回房間了,您是有哪裏不舒服嗎?想問一下您需不需要幫忙。”

幫什麽?

幫忙解決生理問題嗎?

這麽漂亮的姑娘不走正道,竟然夥同親爹做這種掉價的醃臢事。

本來他還在想是誰給他下的藥,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和安氏脫不了關係。

霍霆宴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一瞬,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厭惡。

他沉聲道:“不需要。”

安小暖第一次和霍霆宴這麽近距離說話,心裏慌亂,不敢看霍霆宴烏黑深邃的眸子,自然沒看到對方眼神裏的厭惡。

甚至還有點慶幸她趕在霍霆宴沒中招之前趕過來了。

她越過男人往霍霆宴身後看,看到茶幾上沒開封的紅酒,開口道。

“霍總,您房間裏的酒可以借我嗎?一會兒我送兩瓶更好的給您。”

霍霆宴順著她的視線扭頭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這女人為了進他的房間還真是煞費苦心,借酒這種事都想得出來。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麽理由跟他借酒。

男人麵色冷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理由。”

糟了,她還沒來得及想理由。

男人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籠罩著她,她腦袋一熱,信口胡謅道。

“您房間裏的這瓶酒對我有特殊意義。”

安小暖剛說完,一抬眼對上男人的眼神,她頓時一陣心虛。

男人的目光銳利如鷹,默不作聲地審視著她,那雙眼睛似乎要將她看穿。

“什麽特殊意義?”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安小暖倒吸一口涼氣,繼續胡編亂造。

“這瓶酒是一個長輩送給我結婚喝的,承載著她對我的祝福,對我意義重大。”

男人微微挑起眉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男人的沉默更加令人窒息,安小暖心跳如雷,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憋死在門口。

正當她麵如死灰,不知道該怎麽收場的時候,霍霆宴突然側身讓出位置。

安小暖不知道男人是何用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直到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

“不是要意義重大嗎?不拿?”

“哦,拿。”

安小暖二話不說,連忙一路小跑進門。

路過霍霆宴時,她緊張地屏住呼吸,目不斜視。

她走進去一刻也不停留,目標明確地拿上酒瓶就往外走。

“謝謝霍總,打擾了。”

她邊走邊說,低著頭不敢亂看。

霍霆宴對她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和穿著浴袍的男人呆在一個房間,每分每秒都在挑戰她的控製力。

現在的她隻想快點逃離。

然而對方偏不如她所願。

她走到門口時,一條肌肉勻稱的胳膊突然橫在她麵前。

“這就走了?”

霍霆宴微微蹙眉,眼裏閃過一絲不解。

這女人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鬼才相信對方進房間不是為了勾引他,而是為了取一瓶破酒。

男人突然的舉動讓安小暖來不及反應,她沒刹住,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嗯~”

好痛,撞到胸了。

她痛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疼痛蔓延開來,同時她有一絲竊喜,原來撞到霍霆宴的手臂上是這種感覺。

雖然痛,但這對她來說是恩賜般的非常難得的體驗。

之前她隻能躲在暗處遠遠看著霍霆宴,今天卻能麵對麵,而且還有身體接觸。

這是她之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夏天的布料單薄,女人的柔軟自在男人精壯的手臂上綻放,那種感覺像過電一樣迅速蔓延至全身。

霍霆宴下意識收回胳膊,眼神中閃過一絲局促。

他的視線在她胸前瞟了一下,然後立刻移開。

隨著開口說話,他喉結滾動。

“你沒事吧?”

有事!很嚴重!

咱就是說誰家胳膊像鋼管似的那麽硬呀。

而且還是在她著急離開的情況下,她剛才可是一個箭步撞上去的。

胸部那麽脆弱,肯定撞出內傷了。

但凡換個人她肯定開罵了,但因為對方是霍霆宴,算了。

不光如此,她怕霍霆宴內疚,還忍不住安慰。

“沒事,就是你太硬了。”

說完她就後悔了。

這話有歧義。

她一抬頭果然看見霍霆宴黑著臉垂眸往下身看了一眼,然後把浴袍又裹緊了一些。

要命,顯然對方也想多了。

她連忙紅著臉找補。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的胳膊太硬了,都是肌肉,硬邦邦的,哈哈。”

她說著還在自己的胳膊上拍了兩下。

尷尬的笑聲一出,似乎讓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更尷尬了。

這麽尷尬啥時候是個頭啊。

安小暖更想逃了。

這時她想起霍霆宴攔住她時說的話。

她連忙說。

“霍總,謝謝你讓我把酒拿走,我保證很快就親自送兩瓶更好的酒過來,不會耽誤你喝。”

親自送酒,親自。

霍霆宴抓住關鍵信息,了然地輕哼一聲,冷著臉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安小暖看著緊閉的房間門,眨了眨大眼睛。

如果她剛才沒看錯,霍霆宴看她的眼神好像很厭惡,對方不會是察覺到什麽了吧?

不管了,酒拿到了就行,接下來她得先把答應霍霆宴的事做了。

她答應送兩瓶更好的酒過來,可是去哪兒找比這瓶酒更好的酒?

霍霆宴作為她爸想要討好的聯姻對象,他房間裏的酒自然是這次宴會最高規格的酒。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了。

她爸酒櫃裏有兩瓶上好的紅酒,很多年了安相坤都舍不得喝,說是要留著招待最尊貴的客人。

奪人所愛這種事她最喜歡幹了,是時候讓安相坤出點血了。

她邁步剛想去拿酒,聽見鼓掌的聲音。

“啪啪啪。”

她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

安小琪怎麽在這兒?

此時安小琪靠著門框站著,正一臉嘲諷地看著她的方向。

安小琪身後的房間門大敞著。

安小暖一眼就認出,那個房間正是安家的另一個聯姻對象劉凱傑的房間。

前世,因為她抵死不從,她被親爸親媽和妹妹用繩子綁著送到劉凱傑的房間,任她被劉凱傑狠狠折騰了一夜。

劉凱傑並非良人,在婚後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不讓她外出工作,經常像拴牲口一樣把它拴在家裏,逼迫她滿足他變態的性癖。

不僅折磨她的身體,還把她的自尊踩在泥裏。

那是折磨了她一生的噩夢,她恨不得把劉凱傑千刀萬剮。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要讓同樣重生的妹妹自以為成功改命,嫁過去之後,日日沉浸在痛苦和絕望中。

讓妹妹過上外表光鮮,實則生不如死的生活。

讓妹妹和劉凱傑這兩個惡人待在一起互相折磨,等她玩夠了,她再出手置他們於死地。

掌聲剛落,安小琪陰陽怪氣地開口。

“呦,我還以為姐姐急匆匆地跑出來幹什麽,原來是迫不及待地想過來勾引男人呀,你拿酒幹什麽?難不成是怕爸爸下的料不夠多,你想自己動手?”

“閉嘴,別胡說!”

安小暖連忙開口嗬斥。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緊閉的房門。

霍霆宴就在房間裏,萬一房間不隔音,被霍霆宴聽見就糟了。

安小琪見安小暖一副怕被人聽見的樣子,更得意了。

她拔高嗓門大聲說。

“我告訴你,下多少料都沒用,霍霆宴那方麵不行,你就別多費心思了。”

安小琪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安小暖一個箭步衝過去,舉起紅酒瓶砸在安小琪頭上。

暗紅色的**順著臉頰往下流,不知道是血還是酒。

不等安小琪反應,安小暖已經拿著碎酒瓶抵在了安小琪的頸動脈上。

安小暖眼底殺意閃現,壓抑的低吼。

“安小琪,你想死?”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開門聲。

安小暖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渾身汗毛直豎。

刹那間,她之前殺伐果斷的樣子**然無存,秒變溫順可憐的小白兔。

她下意識扔掉手上的碎酒瓶,後退兩步,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後。

所有人都可以看她發瘋的樣子,唯獨霍霆宴不行。

她很後悔,不該在霍霆宴的房間門口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