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名是《總裁秘書的**》。
封麵配圖是秘書女主的漫畫形象。
一個媚得像狐狸的女人身上穿著黑色襪、職業包臀裙和白襯衫跪在地上,翹著臀,挺著胸,半咬著嘴唇,被一條皮製項圈牽引著像狗一樣在地上爬。
圓滾滾的胸部和屁股都快從衣服裏跳出來了。
要不是高恒說這是劇本,乍一看他還以為是黃色雜誌。
這東西能拍嗎?
誰家好女人拍這玩意?
霍霆宴一時間臉色黑成炭,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差。
高恒第一次見霍霆宴失態,他連忙把桌子上的汙漬擦了,裝作無事發生。
然後他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是的,老板,安小姐想拍的正是這部劇,她跟劇方解除也是說想演其中秘書的角色,也就是這個圖上這個人,咳咳,您別看劇名好像不怎麽正經,其實劇情更刺激炸裂。”
“什麽劇情?”霍霆宴問。
高恒說,“概括下來這是一個霸道總裁愛上秘書,和秘書搞婚外戀,然後為了秘書拋夫棄子的故事。”
霍霆宴聽了之後腦袋嗡嗡的,太陽穴狂跳。
安小暖是不是有病?
那麽多正麵角色她不演,剛畢業就要給人演小三。
還有現在這影視圈是怎麽了?這種東西也能拍?
沒來由的怒火在胸腔裏亂竄,他討厭這樣情緒失控的感覺。
霍霆宴拉開抽屜,把劇本扔進去。
眼不見為淨。
他一抬頭,發現高恒還杵在旁邊。
“你還在這幹什麽?”
霍霆宴語氣不悅。
老板生氣了,遭殃的是他。
高恒下意識想撒丫子開溜,但是不行。
今天是老板給他調查那件事的最後期限,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在今天匯報調查結果。
他硬著頭皮又放了一份文件在霍霆宴麵前。
“老板,您讓我查安小姐小時候的事......”
霍霆宴對此很感興趣,他直接打斷高恒的話,抬頭問。
“有進展了?”
“沒有。”
高恒心虛地說。
下一秒,霍霆宴拍桌子暴怒。
“沒有你說個屁?你幹啥吃的?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什麽都沒調查到?高恒,從現在開始我懷疑你的工作能力。”
高恒心裏苦,但他沒法說。
他耷拉著腦袋悶悶地說。
“老板,對不起,我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就是查不著。”
高恒準備再掙紮一下,話鋒一轉。
“但我覺得這也從側麵證明了咱們的猜想,安小姐的那五年確實被人刻意隱瞞了,不然一個人活在這世間,怎麽可能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霍霆宴聽了之後腦袋更疼了,他閉著眼按了按太陽穴,然後擺擺手讓高恒出去。
他吃了止痛藥,像往常一樣靠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
安小暖那五年為什麽會被刻意隱瞞?
就算是有人刻意隱瞞,以高恒的能力人脈也不應該一點都查不到。
這太詭異了。
安小暖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相比之下,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安小暖那五年發生了什麽,他隻是想確定安小暖和當年他見過的那個女孩無關。
片刻之後,他通過公司內線電話通知高恒。
“可以約安小暖簽約了。”
此時,喬娜所在醫院的心理診室裏,安小暖醫生的強烈要求下,接受最後一次心理治療。
這會兒,她從催眠中醒來,麵色平靜。
她抬起頭,看見喬娜臉上擔憂的神色,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說。
“我都說了不治了,你非要再試一次,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喬娜表情凝重,蹙著眉一臉擔心地說。
“安小姐,你最近是經曆了什麽事嗎?怎麽才半個月沒見,你的病情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經曆了,還經曆了不少。
經曆了朋友因她進監獄,暗戀十年的男人破產慘死,經曆了無數個被折磨的日夜,最後被妹妹騙去被人**害死,對了,還經曆了一次重生。
若是她把這些都說出來,喬娜一定會認為她瘋了。
此時喬娜見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繼續說。
“第一次遇見你時,你是攻擊性抑鬱症,等你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你再過來找我,那時候你從攻擊性抑鬱轉變為隱匿性抑鬱,可現在......”
喬娜欲言又止,看向她的表情十分複雜。
安小暖卻十分淡定坦然,似乎並沒有因此擔憂。
她安靜地等著喬娜繼續說。
幾秒後,喬娜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通過剛才的心理測試和催眠來看,你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自毀傾向比之前更嚴重了,厭世和反動的傾向也更嚴重,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經曆了什麽會讓你如此絕望。”
喬娜的表情有些痛苦,然後她話鋒一轉。
“不過也有好的一麵,你現在似乎完全接受了自己,你不跟自己較勁了,而且你不再像之前那樣漠視和壓抑自己的欲望了,這樣很好。”
喬娜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她自顧自地說。
“說實話,你的病情發展相當詭異,我從業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你這種情況,你現在處於攻擊性抑鬱和隱匿性抑鬱交替出現的階段,既絕望地想毀滅一切,又擁有了不顧一切一往無前的動力。”
說到這,喬娜有些好奇地問。
“安小姐,我方便知道是什麽能讓你擁有了動力嗎?”
是恨嗎?想要報仇?還是過自己想過的人生,想實現對自己的期待?
好像都有,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答案呼之欲出,但安小暖不會告訴任何人。
霍霆宴可是連她在被催眠的時候都時刻防備著不被別人知道的人,她想要藏住的秘密,沒有人可以知道,就連最了解她的心理醫生也不行。
此時麵對喬娜的詢問,安小暖淺笑著搖頭說。
“不方便,不好意思。”
喬娜似乎猜到她會拒絕,勾起唇笑著說。
“嗯,理解。”
緊接著,喬娜又問。
“安小姐,你確定今後停藥,不再接受心理治療,也不想再嚐試記起那段消失的記憶了嗎?”
“是的。”
安小暖的回答溫柔很堅定。
跟喬娜鄭重告別後,安小暖獨自離開了。
喬娜站在門口,看著安小暖離開的身影,止不住的歎氣。
這是她見過最可憐的病人,明明心性純良可愛,卻被惡人逼著變得心狠手辣。
之前安小暖厭惡自己,壓抑自己的情緒,活得憋屈但對她人基本無害。
現在的安小暖接受自己的情緒,甚至是放任情緒發展,沒有枷鎖後她活得比之前隨心暢快,但也很有可能成為危害社會的危險分子。
她不知道安小暖變成現在這樣好不好,她隻希望她永遠不會在社會新聞上看到安小暖出事的消息。
與此同時,心理醫院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發生了一場交通事故。
“走路不看路,你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