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塞恩斯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算是我的一個不情之請,如果朋友覺得不妥,也完全可以拒絕。”

“沒關係,教授您盡管開口。”韓哲一揮手,信誓旦旦地承諾。

他極力在於塞恩斯搞好關係,以至於言惟和吳莉莉兩人完全被排擠在外,根本搭不上話。

韓哲有自己的考量,塞恩斯作為這艘船的主人,一定是極其重要的NPC,和這類NPC搞好關係,一定能收獲什麽額外的情報。

想到這裏,韓哲的眼神更加堅定,掃了一眼一旁一聲不吭的言惟,心中冷笑。

等著吧,等我搞清楚這個遊戲的通關方法,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麵對韓哲信誓旦旦的模樣,塞恩斯笑了笑,緩緩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喜歡搞一些研究的學者,在海上這幾天,我突然有了靈感。”

“我想研發一種藥劑,能讓喝下它的人激發身體潛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那樣世界上就會少了疾病的折磨,少了死亡的痛苦,人們可以一直活下去,直到永遠!”

在談起自己的想法時,塞恩斯渾濁的眼珠甚至都亮了起來,語氣是不可遏製的激動,甚至控製不住地渾身顫抖。

而旁邊聽著的三人,臉上都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這老頭在想什麽?

極力壓製**的嘴角,言惟不忍直視地撇開視線。

韓哲也沒想到教授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一時語塞。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硬著頭皮就開口誇讚:“不愧是教授,您這想法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您簡直就是人類的福音啊!”

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言惟才勉強沒有笑出聲來。

塞恩斯和韓哲兩人,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誇啊。

“你真的是這麽覺得的?”塞恩斯一把抓住韓哲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盯著他。

韓哲被嚇了一跳,麵對塞恩斯的注視,他硬著頭皮開口:“當然,教授您的想法可謂是頂頂的好啊。”

“哈哈哈——”塞恩斯突然發出一陣狂笑,激動地抓著韓哲的手上下搖晃,“知音啊,知音啊,總算有人能夠理解我的想法了,哈哈哈哈——”

言惟閉了閉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不忍直視,多看一眼都會控製不住笑出聲。

那個上蹦下跳的小老頭,真的是教授嗎?

“朋友,既然你懂我,那麽一定會幫我的對吧?”塞恩斯目光灼灼地看著韓哲,“你放心,好處一定少不了你。”

聽到好處,韓哲眼神一動,反握住塞恩斯的手,語氣堅定:“當然,教授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塞恩斯抬起手比劃,“隻要你給我這麽一點點的血液,作為我研究的材料,就可以了。”

聽到要求後,韓哲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可以。”

塞恩斯兩眼笑眯成一條線:“那可太好了。”

說著,他的視線偏移,落在一聲不吭的吳莉莉身上:“這位美麗的女士,能不能……”

“都可以。”韓哲大手一揮,絲毫沒有顧忌吳莉莉的想法,果斷拍案,“教授想要多少血,盡管來就是了。”

言惟視線掃過去,能夠清晰地看見吳莉莉臉上的不甘。

隻是看了幾眼,言惟便收回視線。

既然她選擇了依附他人,就要做好時刻被人放棄的準備。

這是吳莉莉自己的選擇,言惟並不會去幹預。

就在這時,韓哲的視線卻突然看向了言惟,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不如讓我們的這位朋友也貢獻一點力量。”

話題突然朝向自己,言惟眼神冰冷。

韓哲明顯就是衝著自己體弱,想要給他找點不痛快。

沒等言惟開口,身後傳來顧淩一不急不緩的聲音:“這是在談什麽呢?”

顧淩一雙手插在風衣兩側的口袋,朝著甲板上的幾人迎麵走來。

海風吹動他的衣擺和發絲,顯得顧淩一身形挺拔,眉眼鋒利。

顧淩一的氣場過於強勢,韓哲麵色不虞地冷哼一聲,卻也沒敢提出讓顧淩一也提供血液——

典型的欺軟怕硬。

塞恩斯教授見顧淩一走過來,眼底亮起光:“我親愛的朋友,你願不願意為我的實驗提供一點點血液樣本?”

顧淩一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不好意思,我貧血。”

眾人:“???”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

顧淩一麵色紅潤,明顯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健康。

他麵不改色,嘴上繼續胡說八道:“很遺憾,不能為您的實驗做出一點貢獻。”

言惟垂下眼簾,眼底笑意一閃而過。

塞恩斯教授古怪地看了顧淩一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什麽,他遺憾點頭:“那可真是可惜。”

最後,答應獻血的隻剩下韓哲和被硬拉上去的吳莉莉。

言惟攏了攏領口,看著前麵熱情拉著韓哲兩人要去實驗室的塞恩斯,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身側和自己一樣靜看的顧淩一:“你為什麽不答應獻血?”

顧淩一回神,側眸看向言惟。

他略微沉吟片刻,簡單開口:“我的第一場遊戲,是以邪教為背景,那些npc在拿到玩家血液或者毛發後,便可以威脅那些玩家的生命。”

盡管這次的遊戲看起來跟邪教搭不上邊,顧淩一也不打算讓自己的血落入別人的手裏。

麵對言惟的提問,顧淩一如實回答,也算是之前拿人家體弱當理由的補償。

聽完顧淩一簡單的幾句話,言惟挑了挑眉,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麽一趟遭遇。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暗沉下來,周遭的氣溫也逐漸降低,海風帶著冷意吹動每個人的衣擺。

言惟的臉色略微發白,他裹緊了自己身上略顯單薄的衣物,皺眉盤算。

這氣溫不對勁。

明明剛登船那一會,雖然沒有太陽,但身上依舊暖洋洋,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