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幹的呢?

言惟腦海裏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視線不由得看向不遠處坐著的言墨竹。

自己這邊是沒有女巫的,永夜會那邊應該也沒有,畢竟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對自己人下手,那麽可疑人員就隻在柳君久和言墨竹之間。

他們二人之間很可能存在一個狼人,那麽已經確認了不是狼人身份的言墨竹便是可能性最大的人選。

“最早來到廳堂的人,是誰?”柳絕輕輕敲著桌麵,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似乎對自己手下被下毒沒有一點感覺。

“我和齊意是第二批到這裏的。”胡巧巧抬眸,視線在對麵三個人身上掃過,“我們到的時候,柳君久、言墨竹還有槐曦就已經在了。”

廳堂這個地點是在電子音規定之後,才出現在眾人的注意力範圍之內。

裏麵的食物以及餐具也是在天亮了之後才出現,所以如果女巫想要下毒,隻有趁著其他人還沒有來的時候才有機會。

而按照那三人的敘述,他們三個在夜晚都是獨立行動,天亮後也沒來得及匯合,便各自往廳堂這個方向走。

“我是第二個到的。”槐曦眸光微閃,看向笑而不語的柳君久,“我到的時候,廳堂裏隻有一個人。”

柳君久是最早到達廳堂的人,也是最有可能下毒的女巫。

“你們不會懷疑我吧?”柳君久很是意外,忍不住笑了,“真有意思,先是有人說我是狼人,現在又懷疑我是女巫,怎麽?難道我可以有兩個身份嗎?”

“是與不是,殺了你便可以知道了。”寒漠站起身,眸光森冷,緊緊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柳君久,手裏武器已經變了出來。

然而柳君久絲毫不顯得慌亂,她抿唇輕笑,甚至有幾分肆無忌憚:“來呀,你可以殺了我試試看。”

見對方有恃無恐,言惟的眸光不禁閃了閃。

如果柳君久不是女巫,寒漠朝她動手,便是違反了遊戲的規則。

玩家隻有在技能的輔助下,才有動手殺人的資格,一旦選錯了女巫的人選,那麽迎接寒漠的隻有死亡。

當然,也不排除寒漠的身份牌有刀人的技能,但是獵人牌在顧淩一手上,剩下可以動手的身份也就隻剩下了一個賭徒。

然而下一秒,言惟便看見寒漠臉上流露出了遲疑。

他不敢賭。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片刻,柳君久臉上笑意盈盈,寒漠眼神閃爍,猶疑不定。

“到底動不動手。”柳君久懶懶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你不動手,我們可走了。”

寒漠抿了抿唇,視線看向了身旁的柳絕,帶著猶豫。

然而柳絕絲毫沒有要管這件事情的想法,他神情自若,推開麵前的餐盤站起了身:“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作為一個領導人,柳絕顯得太過冷漠無情,絲毫沒有關心手下的想法

倒是一旁的胡巧巧朝寒漠微微搖了搖頭:“別急,還有一天的時間。”

“那看來是不動手了?”柳君久笑著搖了搖頭,拽著一旁的言墨竹也站起了身,“阿墨,我們走吧。”

該休息的也休息好了,該分享的情報也分享完了,他們二人明顯沒有要繼續停留在這裏的意思。

兩人並肩離開了廳堂,言惟垂下眼簾,眸光閃了閃,忽然扭頭看向身旁的顧淩一。

“我們也走。”言惟起身,示意顧淩一和槐曦二人跟上自己,快步離開了廳堂,留下永夜會的五人在身後。

……

“你要去找柳君久二人?”離開廳堂,顧淩一幾乎是瞬間明白了言惟的想法。

“當然要去找。”言惟腳步微頓,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跟在身後神色莫名的槐曦。

麵對言惟忽然回頭,槐曦挑了挑眉,語氣莫名:“昨天你們親眼看見狼人襲擊了柳絕?”

他語氣頓了頓,忽然嗤笑了一聲:“如果我說,我真的沒騙你們,你們會信嗎?”

槐曦很聰明,分析出來在言惟他們的視角裏,自己的嫌疑確實很大。

畢竟他和柳絕有仇在先,言墨竹明顯排除了狼人嫌疑,柳君久柔弱的身體也不像是能和柳絕對上幾招的樣子。

那麽就隻剩下了一個自己。

“當然信你。”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言惟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他淺棕色的眸子裏流露出一抹暗色:“因為我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你們有沒有覺得,剛剛長桌上有個人的表現很不對勁?”

槐曦微微一愣,而顧淩一心思微動,幾乎瞬間和言惟想到了一起:“你是說,吳冠希?”

剛剛在長桌上,吳冠希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全程沉默著看著其他人互相懷疑。

雖然對方一開始就很少說話,但是今天的沉默明顯過於不對勁。

言惟摩挲著下巴,眸光暗沉:“你們說,永夜會那邊會不會出現叛徒?”

……

永夜會幾人沒有著急離開廳堂,胡巧巧皺眉思索:“柳君久是第一個來到廳堂的,如果她是女巫,那麽襲擊老大的那個狼人會是誰?”

齊意搖了搖頭,有些憂慮地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寒漠:“言墨竹手上的爪痕久久沒有愈合,並沒有狼人驚人的自愈能力,他肯定能夠排除嫌疑……難道會是那個叫槐曦的?”

柳絕雙手抱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懶地聽著幾人討論,忽然插嘴:“或許,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女巫的人選是否正確。”

如果言墨竹是女巫,將毒藥交給柳君久來下毒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老大。”胡巧巧蹙了蹙眉,回想起柳君久的身形,“那個女生柔柔弱弱的,就算變成狼人,真的能夠和你過上兩招嗎?”

“我覺得槐曦是狼人的可能性更大。”寒漠臉色難看,拳頭死死攥緊,“女巫肯定在柳君久和言墨竹之間,如果一天的時間快要到了還沒確定,我就隨便挑一個人拚了。”

反正毒發身亡也是死,寒漠選擇賭一把。

眾人紛紛皺眉思索,想著還有沒有更多的情報。

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著,柳絕血紅色的眸子忽然一轉,似笑非笑看向身旁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吳冠希:“冠希,你今天似乎格外沉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