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不是色,隻是意外

殺生丸輕輕墊腳站在突出水麵的石塊上,衣袂翻飛,周圍的劇烈震動對他無絲毫影響。

一聲細微的輕呼從石崖那便傳來,殺生丸皺眉暗道一聲“該死”,身形已經箭一般閃出!

此時的手塚已經被一條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巨蟒纏緊了腰身,迅速拖進水裏。水蟒堅硬的皮膚讓他有種石頭的錯覺。大量的水不斷湧進口鼻,手塚已經神誌渙散,快窒息了!

動**不停的水麵倒映著岸上的綠樹和藍天,手塚模糊的視線裏,一個白色的影子一躍出現在天空,像救世的神明一樣,瞬間破開水麵直撲而下!

隨著一陣淩厲的劍壓壓下,青白光橫閃之際,手塚頓覺腰間一鬆,一個比冰涼水溫偏高的身軀貼近,手塚的求生意識讓他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對方的腰。

殺生丸倒是意外於這個人類的親近,剛突出水麵,那條被打斷了進食的巨蟒惱怒地張著血盆大口直撲而來。

手塚現在眼裏隻有色塊的區分了,但那撲麵而來的濃重腥氣,讓他不由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又是什麽妖怪啊!

石蟒體型巨大,方圓七八丈的水潭在它的盤踞下緊緊是一個小盤子。蟒頭土褐色的鱗片下下一雙蛇眼森森地冒著綠光,盯著手塚就不放過。鮮紅的蛇信子危險地吐著,露出森牙準備找好角度一舉攻擊。

殺生丸的眉頭早就皺了起來,這個低級妖怪身上竟然有奈落那惡心的氣味!

抱緊懷裏的手塚,殺生丸在高空一個後躍,清逸地落到百米之外的樹林裏。把手塚放下,一個健步已經瞬移衝向石蟒。

一下子離了溫暖的胸膛,手塚下意識地去抓,想要留住這溫暖。可手中滑過柔軟的袖擺,手心一下子被風灌滿了。

鬥鬼神已握在手,青色劍壓如萬束利箭射向石蟒。巨大的破壞力爆發出通天白光,隨著劇烈的雷霆之聲,石蟒瞬間被鬥鬼神的劍壓炸得支離破碎。

然而戰鬥遠未結束,那碎成無數的碎石,竟然在墜落的途中定在了半空。僅僅是一瞬間,仿佛被什麽巨力吸引一樣,大大小小的碎石倏地向中心聚攏,隻一眨眼,那條被炸成碎片的巨蟒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殺生丸臉色頓時一冷,這個情形再熟悉不過,能夠擁有恢複肉身的能力,除了吸食了其它妖怪的血肉,那就隻能是四魂碎片。

石蟒挑釁地吐著蛇信子,滿眼蔑視地看著眼前小如螻蟻的同類,似乎正為自己吞食了四魂碎片而萬分的傲氣。露出尖利的長牙,石蟒一甩巨大有力的蛇尾就朝殺生丸猛烈打去!

電光火石,地動山搖,堪比大山壓頂的巨大力量被一柄小小的鬥鬼神攔住,連石蟒都怔愣了一會兒。下一刻,蛇尾迅速纏上鬥鬼神,粗糙的皮膚漸變,無數尖銳的石刺倏地探出,直直朝殺生丸包裹而去。

殺生丸冷哼一聲,立刻棄劍抽手,尖利的指甲之間,一股濃烈的青色瘴氣瞬間爆發,沿著石蟒的尾巴一路腐蝕而上。原本堅硬的蛇皮像潑了硫酸一樣迅速腐爛,一股惡臭漫天而起。

石蟒痛得暴怒大吼,整個樹林山石全部不受控製地亂抖。

手塚靠著的大樹已經顫抖得快要齊根斷裂,他連忙站起身就朝前跑出幾步。風從身上刮過,手塚有種異常的不適感。一摸上胸口,原本英挺的臉立刻紅得跟番茄一樣——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就在那一瞬間,手塚大有想自殺的衝動,從來沒有這麽尷尬加狼狽過!

但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又一波劇烈的顫動像地震一樣襲來!

殺生丸早已奪回鬥鬼神,幹脆利落地直接斬破石蟒的七寸。亂石爆裂,一個微小的螢光在太陽底下閃爍,殺生丸拔身而起,在無數墜落的大小石塊中輕躍如飛。插回鬥鬼神,一伸手,一小片長棱形碎玉便落入掌心。

看著四魂碎片繚繞的灰色霧氣,殺生丸戾氣大盛,奈落!

亂石紛墜而下,殺生丸輕盈一飛,遠離了碎石群,任那些石頭砸進水潭激起數丈高的水花。

握緊手中的四魂碎片,用瘴氣腐蝕掉上麵纏繞的濃烈的奈落的氣息。剛走幾步,一抬眼,殺生丸瞬間被定在那裏。

那個人類還側身站在原地,燦爛的陽光撲下來,照在那人□□的肌膚上。長期堅持鍛煉而生成的肌肉呈現優美的流線型,但膚色仍是珍珠似的白,完全沒有陽光毒曬的後遺症。

最耐看的還是那張側臉,微眯的丹鳳眼,挺直的鼻子,還有平素嚴肅的嘴角。從水潭帶上來的水珠還不斷地從漆黑的發梢滴落,沿著脖頸滑過鎖骨、胸膛,直到小腹,最後……

殺生丸立刻不自在地轉過頭去,餘光卻還是不由落到那具充滿力量和健美的身軀上。

假裝咳嗽兩聲,殺生丸才走過去。

那人類立刻轉過身來,一切風景全部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殺生丸第一次有種尷尬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沒有任何生物會在自己麵前如此**自己,此時心裏沒有怒氣或不悅,卻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情。那是從未經曆的,不應當屬於妖怪的情感。

手塚本來是本能地朝聲音的來源轉過身去,下一刻就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片。連忙想拿東西遮住身體,可現在身邊空無一物。想到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麽害羞不害羞的,索性就這麽站著,坦然麵對眼前模糊成塊的身影,可那耳根還是不可控製地通紅起來。

“……恩,我的衣服在哪兒?”

手塚小聲地問著,帶著七八分的不好意思。

側過身的殺生丸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調適情緒,然後才淡淡地開口:“我給你拿來。”

說完就飛身躍過高大樹冠,在水潭邊拿回了沒有被碎石壓住的衣服和背包。甫一落定在手塚二十步開外,遠遠地拋到手塚腳下,聲音冷得有些僵:“穿上。”

手塚隻覺眼前一個色塊砸到腳邊,彎腰一摸,拿起衣服便大大方方地穿上了。

殺生丸側身站在那兒,總覺得闖進視線的人類那□□的肌膚很礙眼,直到布料包裹住那高挑柔韌的身軀,殺生丸第一次有種解脫的錯覺。

等到人類穿好衣服,殺生丸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咚”地一聲響,是什麽東西撞地上了。

回頭一看,那人類正四肢著地地趴在草地上,幾片落葉被震起還悠悠地在空中打著旋兒。

手塚還從沒遇到摔倒在地這樣尷尬的事,他連忙爬起來,拍掉頭上濺起的碎枝,有些赧然地辯解道:“……我……眼鏡掉了,看不清東西。剛才不小心被草藤絆著了……”

看著那張從見麵開始便一直沒有過表情變化的人微紅了臉,殺生丸有種怪異的快意升起,到底還是人類,那就應該有人類的表情。

此時殺生丸突然意識到這個人類在之前的確不像人類,沒有對危機的畏懼,沒有對妖怪的驚恐,還整天一副“世上無難事”的冷靜表情。

手塚此時還緊張地注意著殺生丸的反應,見他沒笑話自己倒也安下心來,要是不二和那幫隊員在場,指不定會怎樣笑話自己。

“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眼鏡?我沒了它什麽也看不清。”手塚盡量鄭重有禮地懇請道。

殺生丸不知道眼鏡是什麽東西,但也發現這人類臉上少了件事物。此時手塚一雙漆黑眼瞳沒了眼鏡的遮蓋,反而更加流轉如水,原先那份嚴肅早已隨著鏡片的丟失而消散了幾分。

“你掉在哪兒了?

“水裏。”

殺生丸走到河邊,隻隨便一望,便道:“沒有。”

手塚有些失望,這以後要怎麽辦?沒了眼鏡他可就成了半個瞎子。

“很重要?”殺生丸再次問道,淡淡地。

“沒了它我看不清東西,比如現在你站在哪兒我都不知道。”

殺生丸對這個答案感到有些不舒服:“那你先忍著。”

說完就舉步從手塚身邊走過,手塚連忙下意識伸手去抓,結果隻抓住了一隻空空如也的袖子。

手塚頓時覺得有些難過,這麽高貴完美的妖怪,怎麽可以斷掉一隻手呢?這心情就跟無數藝術家想拚命給維納斯再造一隻完美的手臂一樣,隻是多了些對命運的不滿。

殺生丸也沒打掉手塚的手,並刻意地放緩了步子,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慢慢地走出了樹林。

作者有話要說:過中秋,學校發了一大一小兩塊月餅,我很激動地碰到起,結果發現小的那個是香腸味,大的那個竟然是南瓜味!嗷嗷,怎麽就不來一個牛肉味!香腸味的吃了才發現,多數餡蓉都是豆沙,隻有兩顆疑似是肉塊的東東。中秋,月餅注定是吃不安逸的,好吃的貴,買得起的又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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