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知道嗎,我愛你
她說什麽?第一次?如同被人從腦後狠狠掄了一悶棍,東方瑾夜愕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原來那天他和她……居然是她的第一次嗎?以前太多次,看著她和延彬濃情蜜意的宛如一對幸福的小夫妻,他嫉妒得如同瘋了一樣,他早就不奢望她的身體還能完美無缺的為自己保留到現在。
可是現在這一刻,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愚蠢和糊塗。
明明,他進入她時她的身體那麽緊·窒;明明,她的反應就是初經人事的青澀;明明,她又哭又喊的說她疼;可是……他可真是個混蛋!他嫉妒得紅了眼,他惱恨的理智喪失,他將她的一切推拒和哭喊都當成她不願意接受他,他蠻橫的索取,狠狠的懲罰她,卻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原來,他傷她比自己認定的還要深!
原來她從未屬於過別的男人,原來她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的!東方瑾夜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這個事實幸福得令他暈眩,內疚得令他心痛。百般滋味齊齊湧上來,讓他高大的身軀都微微顫動起來。
“對不起……”東方瑾夜緊緊抱著許願,頭微揚。他感覺自己原本冰冷涼薄的心,此刻卻軟的像是要化了,自責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來。有些錯誤已經造成,有些傷害注定無法彌補,為什麽明明那麽愛,到最後卻都化成了殤?
許願靠在東方瑾夜懷裏,小嘴委屈的扁了扁,又低低抽泣著說:“你是覺得我和延彬發生了什麽嗎?還是因為第一次沒有血?所以才要這麽對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的,她什麽都知道,她看來神經大條,卻有顆比任何女子都敏感纖細的心。她能覺察出他每次在自己身上近乎變態的宣泄,他一定不知道,每一次,她的心比她的身體更疼。可即便她知道,卻什麽都不能說。既然他認為她和延彬有什麽,那就讓他這麽認為吧,這樣起碼她能更容易擺脫他,起碼他會回去跟姐姐結婚。
可是現在這一刻,她終於忍受不了了,承受不住了。這個男人,她愛他,全身心的毫無保留的愛著他。她不想再被自己愛的男人視作不貞,她不想再被他狠心揉虐踐踏。她委屈的太久,憋悶了太久,她想像所有天真的小女孩一樣,跟自己愛的男人撒個嬌,換來他的疼惜和寵溺,而不是現在的殘忍和無情。
“別說了,小願,是我不好,別說了……”東方瑾夜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有些無措的揉著許願的頭發,喃喃低語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知不知道,我的處·女膜……是自己戳破的……當著延彬的麵……所以……他才沒有……碰過我,”許願哭的沒了力氣,隻能斷斷續續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可是你……卻這麽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好疼……每次,都好疼……我的心,也好疼……嗚嗚嗚……”
東方瑾夜感覺眼睛發脹發澀,心底有股巨大的情感正在急速膨脹,有什麽東西溢在眼睛裏像是馬上要湧出來,他趕忙仰起頭,將那些東西倒逼回去。
他手臂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女人,動情的吻著她的發頂。這是他的珍寶,他的最愛。四年前,為了自己的身體不被別的男人侵犯,她可以倔強的戳破自己的處·女膜;然後現在,又將她最最珍視的第一次奉獻給了自己,他該是有多混蛋,才會那樣一次次殘忍的對待她!
“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來告訴我?為什麽,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和延彬在一起?為什麽?”東方瑾夜如同一個患了夢遊症的患者,癔症般喃喃的問著為什麽。或許他已經猜出了答案,卻不敢去正視。
“因為……姐姐生了好嚴重的病,姐姐要死了!哇……!”許願說到這,突然張開嘴巴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如同失了控的水龍頭,嘩嘩的從眼睛裏湧出來。
她還隻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她以前一直快樂無憂的生活著,她沒有承受過什麽生活的重壓。可是,沒人知道這些日子她被迫忍受了多少壓力、痛苦、心酸、委屈。
她少女懵懂的心終於情竇初開,卻隻能將這份不堪的感情強壓在心裏。為了躲避這份感情,也為了姐姐的幸福,她選擇了另一個男人做她的避風港。可是她不快樂,她固執的心被這個壞男人占的滿滿的,她的身與心,都無法接受另一個男人的靠近。
她被迫與延彬親吻,糾纏,每次都心驚膽戰的怕他會突然獸性大發將自己按住狠狠要了,可那是她的選擇,她沒有辦法。這還不算,她還要在他麵前,躲避著他的目光被迫和延彬親熱,她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和姐姐恩愛甜蜜……
老天,現在想想,她居然承受了那麽多那麽多……叫她怎麽能不委屈?可是現在這一刻,麵對著他,這個自己愛著的男人,這個也愛著自己卻又對自己這麽狠心的男人,她本就脆弱無助的防線終於崩潰了,她再也強撐不下去了。
她兩隻小手有些笨拙的捧起他英俊剛毅的臉頰,兩片微顫的粉唇生澀的輕輕吻上他性感的薄唇,她淚流滿麵,看著他哀哀的訴說著:“東方瑾夜,你知道嗎,我愛你,愛你……所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東方瑾夜手臂用力將許願一把抱緊,將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臉貼著她淚濕的小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說她愛他,愛他……他是不是應該感覺到開心、幸福呢?可是該死的!為什麽他的心,疼的像是馬上就要死去了?
他想狠狠嘲笑自己,東方瑾夜,你都做了什麽?!糊塗!愚蠢!他真的不敢想象這些日子她都承受了什麽。這一刻,他倒情願她從來沒有愛過他,他倒情願她和延彬一直幸福的相處著,這樣他帶給她的痛苦便不曾存在。但是不是的,那些痛苦一直都在,而且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