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愛上了自己的姐夫

許願站在東方瑾夜的病房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門走進去。

她在他身邊坐下,低頭看著他。他還在睡著,臉上的傷實在不堪入目,到處都是淤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漬,她的心又狠狠抽痛了下。

許願起身去衛生間打了盆溫水,將毛巾放在溫水了濕了濕,開始小心的幫東方瑾夜擦拭著。

她想起不久前的一天,他也曾這樣幫自己擦著臉。那時候她在哭,滿臉的鼻涕眼淚,他看著她時滿臉的嫌棄,眼中卻隱著她看不懂的溫柔。

溫柔?嗬,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罷了,他愛的是姐姐啊。

許願的手停下來,她看著他說:“東方瑾夜,你就是個瘋子。”

他居然就那樣一個人闖進了玄武會,他好像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不知道什麽叫危險,就好像他的命根本不是他的。

醫生說,他有多處內傷。聽醫生這麽說,她不知道有多心疼。但她還是高興的,東方瑾夜為了姐姐隻身闖玄武會,為了姐姐可以連命都不要,看來東方瑾夜是真心愛姐姐的,她終於可以放心把姐姐交給東方瑾夜了。

可是……該死的!她的內心為什麽會有隱隱的失落,還有隨之而來的酸澀和疼痛?許願懊喪的垂下頭,雙手用力揉著自己的頭發。天哪!天哪!怎麽會這樣?她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姐夫?這都是什麽狗血劇情?

她隨即拚命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想,什麽是愛呢?她又沒愛過,怎麽能確定這就是愛呢?更何況,她才不愛東方瑾夜,她討厭他都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他是姐姐愛的人,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冷麵冷血,他冷酷無情,他心狠手辣,他殘忍嗜血,他強勢霸道,他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臭臉,好像誰欠了他似的。

是的,她不愛他,她才不愛他!許願最終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她抬頭看他,他睡的正安穩,從他的鼻翼裏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這還是許願第一次看東方瑾夜睡著時的樣子,她暗想,這世界還真是沒天理,怎麽他的睫毛比女人的還要長呢?這叫那些短睫毛的女人情何以堪哪!還好自己的睫毛也是長的,還好還好!

許願慢慢伸出手,去觸碰他的睫毛。指尖輕撫過去,感覺他的睫毛柔軟而富有彈性,摸上去手感極好。於是許願奸詐的“嘿嘿”笑兩聲,便很是卑鄙的——趁著東方瑾夜昏睡的空檔,肆無忌憚的玩起了人家的睫毛。

東方瑾夜做了一個夢。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感覺身體軟綿綿的漂浮不定。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蒼白,他倉皇無措,抬頭四下張望,便看到不遠處的她正對著自己笑。她笑靨如花般的燦爛耀眼如白晝,周圍的蒼白便瞬時黯淡了下去,於是他飄忽不定的心也頃刻間安定了下來。

她還是十年前的模樣,及肩的短發漆黑如墨,穿一襲雪白的連衣裙。她毛茸茸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她的眼神,像小鹿一樣懵懂澄澈。

東方瑾夜的胸口溢滿了幸福的暗湧,他想走近她,他想抓住她的手,他想把她看的更清楚,卻發現自己不會走,他沒有腳!他是那麽想靠近她,卻隻能被困在原地,他的心裏瞬時湧出莫名的恐慌。

她衝他甜甜一笑,回過身去。東方瑾夜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她會離開他,他伸出手:“不!不要走!”

可她似乎什麽都聽不到,她不回頭,隻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直到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消失在那一望無際的蒼茫裏……他卻隻能看著,隻能看著!

他幾近絕望的嘶吼:“不!不要走!”竟發現自己的聲音蒼白單薄,仿佛是從喉間輕喚而出的。

“不!不要走!”東方瑾夜猛地從夢中驚醒,將許願的手牢牢抓在手心裏,額頭上早已滲了一層密密的虛汗。

許願嚇了一跳,她剛剛隻是在玩他的睫毛來著,怎麽就把他弄醒了?東方瑾夜仔細看清眼前的人,是許願,他忙鬆開了她的手。東方瑾夜知道自己是做夢了,再次回憶起剛才那個夢,他有些無措,緊張的問許願:“你姐姐呢?”

許願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我剛才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著。”

“我得去看她。”東方瑾夜掀開被子慌忙起身,那個夢讓他很不安。

“可醫生說你需要休息,”許願在他身邊說著,卻被東方瑾夜無視掉,他直接開門走出去,將她的聲音關在了房間裏麵。

許願無奈扁扁嘴,正準備走出去,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是東方瑾夜的手機。她拿起來看,見是魏雄。

現在狼組的人還不知道東方瑾夜受了傷,不然恐怕整個醫院早就掀翻天了。可他受了這麽重的傷,確實需要人照顧,許願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電話。

魏雄已經大半天沒見東方瑾夜的人影了,聽東方瑾夜的兩個貼身保鏢說,東方瑾夜一早就一個人出去了,到現在也沒見回。再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魏雄就有些不安,趕忙打電話過來,沒想到聽到的居然是許願的聲音。

魏雄這回篤定他大哥出事了,在他連番怒吼的質問下,許願結結巴巴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魏雄一聽,氣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掛了電話,叫上幾個人就往醫院趕。

東方瑾夜來到許諾的病房,許諾已經醒了,而許強龍也已經離開了,他在她床邊蹲下來。許諾臉上毫無血色,一臉心疼的看著東方瑾夜,伸手撫上東方瑾夜受傷的臉頰。

東方瑾夜卻將許諾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他說:“你知道嗎?剛才,我夢見你離開了我,然後我就……嚇醒了。”

許諾虛弱的笑起來,笑容慘白單薄:“我答應過你的,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更何況剛才,爸爸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