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燼狠狠地瞪了雲初月一眼,那眼神讓她莫名的心虛。

她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鼻頭,而這一動作正好牽動了肩頭的傷口,疼得她小臉瞬間白了下來。

看著雲初月變得慘白的臉色,宴燼也顧不得跟她生氣了,他抬手抓起雲初月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往屋裏拉去。當走到風一風二麵前時,他沉聲吩咐道:“去將紫玉膏拿來。”

風一風二聞言,哪裏還敢耽擱,連連點頭退了下去。

眼見著宴燼就要牽著雲初月進門,沈寧清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衝著兩人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燼哥哥。”

宴燼的腳步微頓了一下,便再次抬起腳步,跨進門去。

沈寧清看到這裏,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從剛才開始,宴燼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雲初月,連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還有他臉上的緊張,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果然,宴燼對雲初月是不一樣的。

和宴燼一樣,雲初月也聽到沈寧清的那一聲呐喊了。她雖然沒有回頭,嘴角卻微微地勾了起來。

她說過,要讓沈寧清知難而退。

而要做到這一點,當然不僅僅是戰勝她。而是要讓她知道,能讓宴燼緊張的人隻有自己。

雲初月被宴燼牽引著走進屋,在他的**坐了下來。

緊接著,不等雲初月開口,宴燼就背過身去,留給雲初月一個挺直的背影。

見宴燼連看都不肯再看她一眼,雲初月知道自己這次是玩過頭了。

就在雲初月思考著該怎麽讓宴燼消氣的時候,風一已經拿著紫玉膏走了進來。

大概是看出了雲初月和宴燼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他將紫玉膏放在桌上,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而出門之後,他更是十分貼心的為兩人帶上了房門。

屋裏安靜得出奇。

雲初月心想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主動開了口。“王爺生氣了?”

宴燼背對著雲初月沒有動,隻是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就當我錯了還不行嗎?”雲初月繼續哄著道。

而這一次,宴燼連哼都懶得哼一聲了,直接選擇了無視雲初月的話。

雲初月看到這裏,心知這樣下去不行。她眼珠子轉了一轉,便突然揚聲痛呼道:“哎喲,肩膀好疼。”

雖然雲初月這一聲痛呼,略顯做作。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宴燼猛地回轉過身子,涼聲道:“現在知道疼了?”

“疼死了。”雲初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宴燼,示弱之意不言而喻。

雖然知道雲初月是裝的,可宴燼還是狠不下心來。他走到桌邊拿起紫玉膏,才轉身返回到床前。

他將藥膏放在床前的矮幾上,在雲初月麵前坐了下來。接著,就聽到他遲疑的聲音。“是要本王幫你上藥,還是你自己來?”

“你來。”雲初月幾乎沒有猶豫便吐出兩個字。說罷,她主動解開外衫,讓自己的右肩暴露在宴燼麵前。

雲初月現在的臉,雖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普通至極。可是她的脖子卻修長優美,猶如天鵝一般。再往下,便是精致的鎖骨……

宴燼沒想到雲初月會這麽直接,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落在什麽地方才好。

反倒是雲初月淡定的出奇。她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痕。那裏雖然看著紅腫可怖,可實際上並不嚴重。

確定傷痕沒有大礙之後,雲初月才抬起頭來看向坐在自己麵前的宴燼。將宴燼的窘狀看在眼裏,雲初月勾唇笑道:“王爺不是要幫我上藥嗎,為什麽不敢看我?”

聽出了雲初月話裏的調侃,宴燼才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雲初月的肩膀上。當他看到雲初月肩上那道血紅的傷口時,眉峰就不受控製的擰成了結。

伸手拿起紫玉膏,將其打開,宴燼用指尖沾了些藥膏,才將其移到雲初月肩膀的傷口上。

觸碰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淡淡的清涼。

隻是,就連雲初月也分不清,那清涼感是來自宴燼的手指,還是那藥膏。

宴燼的注意力十分專注,沒有半分走神。

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那藥膏均勻的塗抹在雲初月肩膀的傷痕上。

做完這些,他便將目光再次移開,起身背過身去。

雲初月看著宴燼刻意回避她的模樣,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將衣服整理妥當,雲初月跟著站起身來。她幾步走到宴燼的麵前,故意道:“王爺,我的身子好看麽?”

宴燼沒有說話,隻是終於肯正視著雲初月。隻是,他的眸色暗了暗,裏麵有精光流動著。

不知怎的,宴燼的眼神,讓雲初月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而宴燼接下來的舉動。則正好證實了她的猜想。

隻見宴燼長臂一攔,將她攏入懷裏。緊接著,她的下顎被他抬高,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畔。

雲初月沒想到宴燼會突然這麽主動,一時腦袋有些空白。

而等她反應過來,正準備去回應的時候,宴燼卻突然放開了她。

他的呼吸淩亂不堪,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仿佛跳動著顯而易見的欲望。他吐了口氣,出聲警告道:“雲初月,不許再故意挑逗本王。”

雲初月一臉無辜,她剛才分明就什麽都沒有做。

宴燼這,分明就是在冤枉她。她正想出聲反駁兩句,卻在這時,宴燼竟再次開了口,隻聽他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不然,本王現在就辦了你,說到做到。”

雲初月不得不說,宴燼這話的效果是極好的。

雖然她喜歡宴燼,可是她還沒有做好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的準備。

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突然想起國公府還有些事,先走一步,告辭。”丟下這話,雲初月就一溜煙兒的逃了。

宴燼沒有阻攔雲初月,而是目送她逃出自己的房間。

因為不僅僅是雲初月,他也需要冷靜一下了。

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雲初月繼續留在這裏,他真的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而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