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並沒有看到什麽限製級的畫麵。

此時,宴燼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

今天他穿了一件做工精細的藏青色袍服,腳踩金絲黑靴。他那如溪的長發,僅用一支玉簪束起,雖然看似簡單,卻不失瀟灑。

宴燼本來背對著雲初月,大概是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當他看到站在門口,正用興味十足的眼神打量著他的雲初月時,便微微蹙起了眉。“雲初月你究竟何時才能改掉偷看的習慣?”

雲初月向著宴燼邁開腳步,糾正道:“這怎麽是偷看?我分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看。”

雲初月的嘴皮子一向利索,宴燼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便也不再跟她爭論她究竟是偷看還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張開雙臂道:“本王今天的裝扮可還合適?”

雲初月將宴燼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眯眼笑道:“像王爺這樣的美人,自然穿什麽都好看。”

當然了,不穿應該更好看。這是雲初月之前看過宴燼的身體,得出的結論。

隻是這後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罷了。

“本王可不認為你是在誇本王。”宴燼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可實則卻讓人感覺到十足的危險。

“難道我誇得不夠明顯?”雲初月挑著眉故意道。

如果再讓雲初月誇下去,指不定還會說出些什麽來。宴燼很明智的岔開了話題。“你可知道本王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雲初月本來是不知道的,可是宴燼這麽一問,她突然又有點兒明白他的意圖了。

她試探著問道:“王爺不會是要我同你一起去參加太子和清婉的婚禮吧?”

“沒錯,本王正是此意。”宴燼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證明了雲初月的猜想。

“我能不去嗎?”雲初月的直覺告訴她,如果今天去參加宴恒和雲清婉的婚禮,絕對沒什麽好事。

然而,作為太子的“前未婚妻”,雲初月這話落在宴燼的耳朵裏,似乎又多了另一層意思。

比如,因為宴恒要迎娶她妹妹,她心灰意冷,不願麵對現實什麽的。

“不能。”宴燼的回答擲地有聲。

雲初月剛想問緣由,可是不等她開口,宴燼就用危險的口氣道:“你該不會對太子餘情未了吧?”

幸好雲初月此時沒有喝水,要不她非得噴出來不可。

對太子餘情未了?

也正虧宴燼想的出來。

她對他從來就沒有過情,又何來餘情未了?

撇了撇嘴,雲初月一臉嫌棄的道:“你可別侮辱我的眼光了。”

雲初月的態度,讓宴燼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不過,他仍是強硬的道:“既然如此,那便隨本王一同去參加太子的婚禮。”

雲初月算是明白宴燼的意圖了,他分明就是想讓她親眼看到宴恒跟雲清婉成親,以此來絕了她曾經的念想。

雲初月無奈了。

罷了,去就去吧。誰讓她寵他呢!

傍晚時分。

雲初月便跟著宴燼一同坐上了前往太子府的馬車。

臨近太子府的時候,周圍多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雖說這一次宴恒不過是納個側妃,可到底是皇上親自賜婚,而對方又是鎮國公府二小姐,所以前來道賀的人很多。

“王爺,太子府到了。”伴隨著風一的聲音,馬車逐漸停了下來。隨即,他跳下馬車,將車簾掀開,等待著宴燼下車。

宴燼看了雲初月一眼,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才率先下了馬車。

宴燼的到來,讓周遭有了瞬間的安靜。緊接著,所有人便齊刷刷地躬身行禮道:“參見燼王殿下。”

“免禮。”宴燼的目光並未在眾人身上停留,他丟下這兩個字,就目不斜視的抬步向太子府的大門走去。

宴恒原本正在招呼客人,聽見眾人的齊聲高喊,他一抬頭就見宴燼向自己走來。而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雲初月。

雖然心裏對兩人恨之入骨,可宴恒還是笑著迎了上來。“大皇兄你來了。”

“今天是太子成親之日,本王又怎麽可能不來湊熱鬧?”宴燼說著,對身後的風一風二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將賀禮送上。

宴恒讓下人接過宴燼送上的賀禮,隨即便道:“大皇兄請先進去歇息。”

“嗯。”宴燼不再多言,抬步跨進門去。

見宴燼進了門,雲初月也準備跟上去,可是在進門之前,她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對宴恒道:“恭喜太子娶得如花美眷。”

“哼。”宴恒對雲初月可沒這麽客氣,一張臉臭得跟雲初月欠他錢似的。

雲初月根本就不在意,笑著進了門。

……

天色漸漸暗了,可整個太子府卻燈火通明。

因為宴恒不過是納側妃,所以宴如烈並沒有親自到場。

眼見著吉時就要到了,喜堂上的眾人也紛紛落了座。

雲初月沾了宴燼的光,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很快,便有喜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吉時到,請新郎新娘就位。”

在喜婆的話音中,雲清婉被丫鬟攙扶著走進了喜堂。

紅色的蓋頭遮住了她的麵容,使人看不清她的麵目。可是,憑著雲清婉在天都城的美名,眾人也不難猜出,那蓋頭之下是怎樣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更為巧妙的是,她今天的喜服是胸下收緊,竟看不出半點兒肚子。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雲清婉很快就來到堂前。

一截紅色的綢子被喜婆送到宴恒的手裏,而綢子的另一端則被雲清婉緊緊握著。

待兩人站好,喜婆才揚聲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宴恒和雲清婉一同轉過身,麵朝著大大打開的門,拜了一拜。

一拜結束,喜婆又道:“二拜高堂。”

宴如烈不在,這所謂的高堂,便空了下來。

等兩人拜完之後,喜婆的聲音再度響起。“夫妻對拜。”

宴恒和雲清婉同時轉身麵朝著對方,深深鞠了一躬。

禮畢,喜婆便招呼著丫鬟將雲清婉送入洞房。

雲清婉前腳剛一離開,喜堂外就走進來幾個人。而為首的竟是宴如烈身邊的濁公公。一進門,他就笑著開了口。“奴才給太子殿下請安,給各位王爺請安。”

對於濁公公的到來,眾人都有些意外,紛紛在心裏猜測著是不是宴如烈又有什麽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