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剛冊封宴燼為攝政王,如果太子這個時候動作太大,難免會引起父皇的注意。所以,照我看來,太子近來最好什麽都不做。”宴凜給出了建議。

而很顯然,宴恒並不打算接受這個建議。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沉聲道:“本太子叫你來,是讓你出主意的,並不是讓你阻止本太子的。”

一抹冷意從宴燼的眼底一閃而過,不過他麵上卻是一片恭敬,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

對宴凜來說,隱忍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暗暗吐了口氣,宴凜才接著又道:“太子不必心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宴恒聽到這裏,臉色才稍微好轉了一些,他催促道:“還不快說?”

“我的意思是,太子又何必自己動手呢?要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人想要宴燼的命。”宴凜說到這裏,眼裏的算計也越發明顯起來。

宴恒一頭霧水,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想要宴燼的命?

看出了宴恒的不明就裏,一個名字從宴凜的嘴裏吐了出來。“陳禮。”

聽到這個名字時,宴恒還有一絲疑惑。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麽。

作為曾經的太醫院院首,在雲初月到來之後,就一朝從雲端跌到了穀底。

他對雲初月和宴燼的恨意,比自己隻多不少。利用他來除掉宴燼,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更何況,作為一名大夫,陳禮想必有的是法子,能讓宴燼舊病複發。

“本太子明白了。”宴恒嘴角微微一勾,已經明白了宴凜的意思。

……

在天牢那一夜,雲初月沒有睡好。所以回到國公府的那天晚上,她早早地爬上了床。

第二天,直到日曬三竿,她才起來。

打開房門,帶著些許熱度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以往這個時候,半夏早就在門外守著了。可是今天,竟然連一個影子都沒有,這倒讓雲初月有點兒意外。

不過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到。

雲初月剛想到半夏,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她似乎剛從外麵回來,白淨的小臉上還掛著絲絲汗水。可是,她嘴角卻翹得老高,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見雲初月站在門前的石階上,半夏立刻加快了腳步,她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顯了。“小姐,你醒了。”

雲初月瞅著半夏這丫頭老半天,才道:“發生了什麽好事嗎?這麽高興?”

“這是子芩傳來的信,小姐你看看就知道了。”半夏一邊說著,一邊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封被折起來的信。

雲初月狐疑著接過信封,從裏麵抽出信紙,迎著光線看去。

信上的內容很少,那就是“天苑”要重新開業了,問她去不去湊熱鬧。

自從穿來擎天國之後,雲初月各個產業都有涉獵。

而這天苑,原本是城中一家快要倒閉的青樓。雲初月前不久讓子芩將它盤了下來。經過兩個月的整頓重裝,今天便要開業了。

說起來,這兩個月雲初月太忙了,都沒時間去樂嗬了。

今天正好遇到天苑重新開張,她又怎麽能錯過呢?

一般青樓大多在傍晚時分才開門,雲初月瞅著時間還早,便將信紙收起,對半夏吩咐道:“你去準備兩套男裝,晚上我們我們也去天苑樂嗬樂嗬。”

“好呢,奴婢這就下去準備。”半夏的興奮勁兒還沒過,應下一聲,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夜幕降臨時,也是花柳街最為熱鬧的時候。因為這條街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青樓。

為了天苑重新開業,雲初月不僅讓子芩打了好幾波廣告,還有好幾波優惠活動。

所以恢複本來麵目的雲初月,以一身男裝出現在天苑外時,便見這裏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小姐你看是情娘。”半夏拉了拉雲初月的袖子,示意她往自己指的方向看。

“什麽小姐,記得叫公子。”雲初月無奈地搖搖頭,糾正了一下半夏對自己的稱呼。

“好嘛,公子。”半夏扁了扁嘴,極不甘願的糾正著。

雲初月沒有再搭理半夏,她順著半夏所視的方向往門口一看,就見情娘一身耀眼的紅衣,韻味十足。

這情娘,就是天苑原來的老板。因為天苑經營不善,麵臨倒閉,被雲初月以很低的價格接手過來。

不過,雲初月並沒有讓她離開,而是將她留下來,讓她繼續幫自己經營天苑。

畢竟,她這個懶散慣了。隻想做個甩手掌櫃。

“走,我們過去?”雲初月說了一句,也不等半夏回答,便率先朝著天苑大門邁出了腳步。

在情娘麵前站定,沒等雲初月主動打招呼,情娘就發現了她們兩人的存在。在短暫的對視之後,情娘一下子就認出了雲初月的身份。

礙於進出的人太多,情娘沒有直接道出雲初月的身份,而是喚道:“公子,你來了。”

雲初月勾唇一笑,半開玩笑道:“子芩那丫頭一大早就給我傳信,我想不來都不行。”

“子芩姑娘已經來了,我帶你進去。”情娘說著,對身邊的幾名姑娘打了個招呼,隨即便招呼著雲初月和半夏入內。

進入天苑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高台,在高台的四周,是零零散散的桌子。

雖然現在時辰還早,可一樓的桌子幾乎已經坐滿了。

而在天苑的二樓,則全是大大小小的包間。這些包間圍成一個圓圈,從包間裏全都能看到圓台上的表演。

雲初月手下的產業,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必須空出一個包間來,因為她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心血**突然到訪。

這天苑也是如此,情娘為雲初月留下的,是苑內最大的一個包間青禾廳。

來到青禾廳門前,情娘主動上前推開了門。

聽見開門的聲音,正在包間裏發呆的子芩一下子來了精神,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雲初月和半夏時,她連忙起身小跑過來,整個人差點兒沒掛在雲初月身上。“小姐你終於來了,奴婢等得花兒都要謝了。”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穩重一些?”雲初月向半夏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把子芩從她身上扒拉下來。

隻可惜,半夏在一旁樂得看戲,根本就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情娘看三人打鬧成一團,臉上也笑開了花。“你們先進去,我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嗯,你先去吧。”雲初月好不容易把子芩分開,抬步進了青禾廳的門。

關上包間的門,雲初月的屁股剛一坐下,子芩就開始向雲初月邀功道:“小姐,這天苑改造的你還滿意吧?”

“還行。”雲初月看出了子芩的意圖,故意表現出一副“也就這樣”的表情。

子芩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小姐,你就不能誇誇奴婢嗎?”

雲初月心知這丫頭把自己的話當了真,正打算誇誇她,給她點兒甜頭吃。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就從門外響了起來。“這個包間本太子要了,還不快給本太子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