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離開了將近一刻鍾的樣子,等她再次回來,身後已然跟著一名紅衣黑發的美麗少女。

兩人才一進門,那女子便飛快的撲到雲初月所在的榻前,抱住了她的腰。“小姐,子芩想死你了。”

子芩的熱情,雲初月著實有些吃不消。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開自己。“這次去瓊州,怎麽耽擱了這麽久才回來?”

子芩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雲初月,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紗衣。“遇到了一點兒麻煩,不過我已經解決了。”

雲初月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

雖然子芩看上去風風火火的,可實際上卻比半夏要穩重的多。

她做事,她絕對放心。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問起了有關雲清婉手裏那張會員卡的事。“雲清婉的卡是什麽時候辦的?”

“奴婢已經查過了,是三年前九月初九辦的。”子芩給出了準確的時間。

“她自己辦的?”雲初月又問。

子芩搖了搖頭道:“不,她那張會員卡,是太子親自上門為她辦的。”

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子芩的心裏其實有點兒忐忑。因為半夏剛才告訴她,她家小姐對太子愛得深沉。

然而,在聽完這個答案之後,雲初月的表情卻始終是淡淡的。仿佛子芩剛才的話,沒有對她產生絲毫影響。

這個答案,可以說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從她一下山,就感覺雲清婉對她懷有一種莫名的敵意。現在想來,那敵意,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她國公府大小姐的身份,還因為她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人選。

從榻上坐起,雲初月撥開一側的長發,語氣玩味的道:“嗬嗬,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見雲初月麵色平靜,沒有絲毫要動怒的樣子,半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小姐,太子與你有婚約在先,竟然跟二小姐勾搭在一起三年之久,你就不在意?”

“我為什麽要在意?”雲初月無所謂的反問。

“你不是喜歡太子嗎?”雖說半夏在雲初月身邊待了有七八年了,可她覺得,自己還是一點兒都看不透雲初月。

“他配讓我喜歡?”雲初月抬高下顎,眼神輕蔑。

其實,要說起她和宴恒的婚事,她隻能用一場烏龍來形容。

那是原主五歲那年。正巧遇到宴如烈壽辰,宴請群臣。她閑來無事跟著她爹進宮湊熱鬧。

就在那壽宴上,她瞧著宴恒長得人模狗樣的,便當著宴如烈以及群臣的麵,揚言要嫁給他。

而令人無語的是,這句童言,竟然被宴如烈當真了。他當即就給兩人賜了婚,並定下十年之後成婚的約定。

雲初月還記得當日的情景,那時候的宴恒並沒有反對這門婚事,反而很欣然答應下來。

或許別人隻當是宴恒不敢違抗皇命,可雲初月卻不這麽認為。

因為當時,雖然宴如烈對自己的長子宴燼寵愛有加,有意將太子之位傳給他。可是宴燼的身體奇差無比,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所以,其他皇子便全都盯上了那個位置。宴恒會同意這場賜婚,恐怕就是想借著她爹的聲望和勢力,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

而現在,已經登上太子之位的他,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勉強自己娶一個“山野村姑”。

半夏和子芩對視一眼,心想傳聞果然不能相信。而後,她們很給雲初月麵子的答道:“不配。”

她們都是被雲初月撿來的,如果沒有雲初月,也就沒有她們的今天。

在她們心中,雲初月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宴恒區區一介凡夫俗子,自然配不上她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