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雲初月沒想到的是,她這一次去找宴燼,竟撲了個空。
宴燼並不在屋裏,風一風二也沒有蹤影。
雲初月走出宴燼的院子,便招來一名丫鬟詢問,才知道陸聞之來了,正在廳裏與宴燼二人談話。
得知了宴燼的去處,雲初月便調轉方向,往前院走去。
如果裴翎真的是在城中下毒的幕後黑手,那這陸聞之,又是否能夠逃脫得了幹係呢?
雲初月剛一來到廳門之外,府中的陳管家就正好從裏麵迎麵出來。看見雲初月,他麵上一喜道:“曼姑娘,你來的正好,奴才正要去請你呢。”
“有勞陳管家了。”雲初月跟陳管家客氣了一句,在他的目送下走進了廳門。
“曼羅參見燼王殿下,陳老,陸大人。”雲初月人還在門口,聲音就已經傳入廳裏幾人的耳朵裏。
眾人聞聲回頭,其中以陸聞之的反應最大。“曼姑娘,你可來了。你快看看裴翎,他聽從姑娘的指示喝下那有毒的井水,現在已經有毒發的征兆。”
聽完陸聞之的話,雲初月才將目光平移來到他身後的裴翎身上。就如同陸聞之所說的,裴翎原本那猶如白麵書生一樣的臉龐,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紅疹。
如果沒收到紫芙回複的書信,如果不是知道裴翎身上的那股香,來自百葉曇。興許她還會給他解解毒。
可是現在,在得知裴翎極有可能是做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怎麽整死他。
“放心,我已經有了解毒之法,就讓裴大夫來試試效果好了。”雲初月笑得一臉明媚動人,可不知怎的,在陸聞之和裴翎看來,竟有幾分莫名的陰森。
“不知姑娘所說的解毒之法是?”陸聞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雲初月的笑容沒有收斂半分,反而越發的張揚。末了,她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以毒攻毒。”
“這,這可行嗎?”陸聞之一聽這辦法,就覺得不太對勁。
隻是,究竟哪裏不對勁,他一下子又說不上來。
雲初月在自己的衣袖裏摸索了片刻,等她將手拿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臂上竟纏上了一條黑色的小蛇。
雲初月環顧四周,最終把視線落在裴翎身上,她故意道:“這條叫做尖吻蝮,俗稱五步蛇。但凡被它咬上一口,五步之外必死無疑。不過裴大夫你也不用怕,我既然敢用它以毒攻毒,就有十足的把握。”
裴翎沒有立刻應答,從他臉上雲初月看出了“掙紮”二字。
雲初月並不想給裴翎回絕的機會,她向坐在主位上的宴燼使了個眼色,似乎希望他能出來推波助瀾一下。
宴燼將雲初月的擠眉弄眼看在眼裏,輕咳著開口道:“既然曼姑娘有十足的把握,不妨讓她試上一試。”
宴燼這話一出,直接切斷了裴翎的後路,讓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了。
最後,他還是咬咬牙答應下來。“在下相信曼姑娘的醫術,願意嚐試以毒攻毒的治療之法。”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解毒。”
雲初月說著,對著小黑笑了一笑,那笑容分明就是在說,接下來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