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雲初月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她不過是在陸聞之的身上下了一點點毒。而這種毒,發作之後的症狀,跟裴翎下在井裏的毒極其相似。

而她之所以這麽做,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陸聞之跟裴翎產生隔閡。

那樣一來,她們就有可乘之機了。

……

和雲初月料想的時間差不多,第二天午時剛過,天下第一錢莊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跟著錢莊的夥計來到走進前廳,雲初月才進廳門,就見一道人影疾步向自己走來。與此同時,那人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曼姑娘。”

雲初月定睛一看,才發現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一身黑衣,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容。

不過,聽他的聲音,雲初月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陸大人,你這是?”雲初月疑惑著,道出了陸聞之的身份。

陸聞之沒有立刻回答雲初月的問題,而是抬起手,將頭頂的鬥笠摘了下來。

隨著鬥笠落下,陸聞之的臉完全暴露在了雲初月麵前。

此時,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疹子。那些疹子看上去跟瓊州城百姓中毒時的樣子,極其相似。

隻是,比那更加恐怖和嚴重。

“陸大人,這是怎麽回事?”雲初月心底跟明鏡似的,麵上卻故作驚訝之色。

“本官從前幾日開始,便覺得身體不適,到了這幾日情況更加嚴重。所以本官才來找曼姑娘,想讓你替本官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陸聞之麵色焦急,將自己的情況一一道了出來。

“看大人這症狀,似乎是中了裴翎先前下在水井裏的毒。”雲初月打量了陸聞之幾眼,給出了回答。

可陸聞之卻搖了搖頭道:“原本。本官也以為自己不甚中了那水井中的毒。可是,下官在來找曼姑娘前,就已經服用過姑娘所製的解藥,卻連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請大人坐下,我來為大人把把脈。”雲初月說著,抬步走到了桌旁。

陸聞之趕緊跟上,他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伸出手,放在了桌麵上。

雲初月將指尖搭上陸聞之的手腕,細細的把著脈。

片刻之後,她才擰緊雙眉道:“大人身上這毒,與城中百姓所中之毒有幾分相似,可是卻比那毒更加陰狠。”

“那曼姑娘可有救治之法?”見雲初月眉頭緊皺,陸聞之頗有些緊張地問。

“陸大人,研製解藥並非一朝一夕的事。除非能抓到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藥,否則我也沒有把握能在大人毒發之前,做出解藥。”雲初月收回手,緩緩搖頭,便是自己也無可奈何。

“曼姑娘是說,這毒是裴翎所下?”陸聞之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眉目之間多了幾分惱意。

雲初月點頭回答。“沒錯,這兩種毒極其相似,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陸聞之眉頭擰的更緊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沉聲道:“本官明白了,本官這就派人去繼續搜尋裴翎的下落,一定盡快把他抓回來。”

丟下這句話,陸聞之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在他走後,雲初月的嘴角才慢慢勾了起來。

她想,今天晚上就會有一處好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