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團長

時間過得真快,三個月的新兵轉眼間就要接近尾聲了,最後是新兵統一大考核,檢驗一下三個月新兵訓練的成果。臨陣磨槍,不利也光。衝刺的時候到了,不用班長催,新兵們都主動到訓練場訓練了,這次考核對新兵來說尤為重要,成績的好壞直接關係著新兵以後的命運:成績好的部隊要進行嘉獎,到時還要往家發喜報呢,要是有幸被哪位首長相中了,那以後可就“飛黃騰達”了;如果成績考砸了那就倒黴了,因為考核後,新兵們還要授銜,授銜後要下排,成績差的自然沒人要,挑到最後隻有去喂豬種菜的份兒了,如果讓人知道在部隊是幹這個的,那臉可就沒地方放了。

今天雖然是星期天,新兵們卻沒有一個睡懶覺的,孫家樹和他的戰友們剛剛跑了一個五公裏回來,趁著今天有空,他把該洗的衣服全拿出來了,這樣在考核的時候穿著幹淨的衣服看著也精神一點,其實,新兵隻發了兩套衣服,兩套衣服都該洗了,如果都洗了就隻能穿絨衣絨褲了。

孫家樹蹲在門口不緊不慢地揉著衣服,其他的戰友閑著沒事便開始侃大山,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女人,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女人永遠是談論的話題。特別是在軍營呆久了,半年還見不到一個女人,對任何雌性動物都會感興趣,連看到老母豬一個個都是雙眼皮。孫家樹從來不參合這個話題的討論,如果把綠葉放在這種場合討論,那簡直對她的美是一種褻瀆,雖然她是最值得炫耀的,小廣東今天也沒有參加女人大討論,而在平時,他一直是主角,他最近買了一台遊戲機,這一會兒正躲在宿舍的一個角落裏聚精會神地打遊戲呢。

屋門輕輕地被推開了,孫家樹抬頭一看,原來是團長,後麵還跟著一個通訊員,他顧不上擦去手上的泡沫就迅速站起來像團長敬禮:“團長好。” 他揚手的時候手上的泡沫隨著慣性甩在他的腮幫子上。

團長伸手擦去孫家樹臉上的泡沫後還了一個禮後問:“洗衣服哩小同誌。”並伸出手同他握手。

孫家樹把手一伸又縮了回去,手上全是泡沫,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才跟團長握手。

“今年多大啦?”團長和氣地問。

“二十。”孫家樹回答。

“年齡偏大點,一定是高中畢業吧?想考軍校是不是?”

“是。”

“部隊生活還習慣嗎?”

“習慣。”

“連隊夥食怎麽樣?”

“很好。”

“訓練能跟得上嗎?”

“能。”

“班長平時打兵嗎?”

孫家樹略微停頓了一下說:“不打。”

團長問完後便風趣地笑了起來:“你這個小同誌話比金子還貴,每次最多說兩個字,有意思。”看到其他新兵都直愣愣地站著,他忙擺手說:“都坐吧,別搞得那麽緊張,今天是星期天,大家彼此平等。”他忽然注意到小廣東一個人頭抵著牆角在打遊戲,便笑眯眯地走了過去,這小子太專心了,連團長來了還不知道,大家都替小廣東捏了一把汗。

“放這裏,不然要完了。”團長站在一邊提醒。

“你不懂,等著瞧吧。”小廣東隻顧低著頭打遊戲,連頭也舍不得抬一下。果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長條,豎著往缺口處一填,總分一下子漲到八萬多分,一個聲音傳來出來:“你好棒喲!”

“怎麽樣?”小廣東驕傲地抬起頭,一看是團長,嚇得他“噌”地站了起來,“團,團長好。”遊戲機被他扔在了一邊,失控的遊戲機不斷地發出一個聲音:“你好笨喲!你好笨喲!”

團長笑著說:“繼續玩,繼續玩,平時連隊都有什麽娛樂項目啊?”

“沒事了除了玩一玩撲克。”小廣東回答。

“業餘生活夠單調的,喜歡唱歌嗎?”

“喜歡。”

“團裏最近幾天準備給每個連隊購置一套卡拉ok音響,豐富一下官兵的業餘文化生活,誰要是在這方麵有專長到時候就可以一展歌喉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滿屋的新兵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

團長突然用鼻子重重地嗅了幾下問大家:“這屋子怎麽有一股腥味?”

孫家樹回答說:“都是汗腥味,衣服不夠換洗,穿幾天都這個味。”

團長說:“窗戶要經常打開,保持屋裏空氣暢通,衣服要及時換洗,對了,你們現在有幾套衣服?”

“兩套,一套作訓服,一套冬常服,每天都訓練,作訓服根本沒時間洗。”孫家樹說。

“這是個實際情況。”團長轉身對通訊員說:“小賈,你去通知一下後勤處,務必把今年下發的新型迷彩服以的速度發放到戰士手中。”

“是。”通訊員回答。

團長向大家招了招手說:“大家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吧,我到別的屋子轉一轉。”

“團長慢走。”看到團長走出了門,全班的戰士都歡呼起來:“萬歲!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