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長生不老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李白
我扔掉了手裏殘留的手槍把子絕望的說道：“秦哥，我不管你是張靈軒也好，秦蘇拂也好，我隻知道我叫雷楊，不是你所說的老十。你要殺我就動手吧，不要像貓玩老鼠一樣的玩我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把我的骨灰帶給我媳婦，還有告訴她，我愛她。”秦蘇拂聽了我的話冷笑幾聲：“你去看看張韻秋死了麽。”我愣了一下，見秦蘇拂沒什麽動作就仗著膽子跑到張韻秋身邊。她橫躺在地上雙目緊閉，我用右手一探鼻息和頸部大動脈，心裏頓時有些輕鬆：張韻秋隻是昏迷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雷揚，走吧，我領你到正殿看看。”秦蘇拂說完這句話後轉身朝著中間的宮殿走去。我抱起張韻秋跟在他身後默默的走著，忽然身後響起了“碰碰……”的沉重腳步聲，回頭一看，那隻霸下嬌態可憨走在我身後。我麵部僵硬的衝它笑笑，腳下趕緊快走幾步追上了秦蘇拂。“嗬嗬，雷揚，你不用怕曉騎尉，它不會傷害你的。”秦蘇拂平淡安慰我，“秦哥，我還是害怕。”我敷衍道，“這麽說你不怕我了。”秦蘇拂冷聲道，“更怕，不過被你殺了能留個屍體，霸下要是吃了我就成大便了。”我說出真實想法。秦蘇拂眯著眼睛看了看我就不在說話了。
走到大殿台階底下，秦蘇拂讓我把張韻秋放到地上，我有些不願意。霸下伸過腦袋從我手裏輕輕叼起張韻秋，接著扭轉脖子將張韻秋放到它那寬大的背殼上。我揪心的看著這一切，隻怕霸下吞噬張韻秋。“雷揚，你放心，曉騎尉不會傷害張韻秋的，走吧。”秦蘇拂冷聲道，“哦。”我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邁步走上台階。秦蘇拂默默地順著台階往上走，我也不敢說話，隻好一邊上台階，一邊心裏默數台階數。等站到氣勢磅礴的正殿門口時，我知道了是九十九接台階。
秦蘇拂小心溫柔的慢慢推開正殿六米高，四米寬的一扇門，我趕緊獨自將另一扇門輕輕推開。“嘎吱吱吱吱……”隨著門軸散發出的刺耳聲音，兩扇殿門被推了個大展。金碧輝煌，雕龍畫鳳，巨梁粗柱的殿內景象收入眼底，一股威嚴莊重令人臣服的氣勢迎麵撲來！我隨著秦蘇拂走進正殿，這占地有七八百平米的空間裏空空****，隻是在盡頭處有一個龍椅王座和龍書案！兩人走到王座前麵，我仰頭上看，之見那龍椅之上端坐一人，頭戴玉鼎珍珠簾皇冠，身穿黑色為主紅色為輔，金線刺繡一條神龍的大黼！（就是帝王建功立業後的禮服，也可做朝服。很正式場合穿的禮服。）此人身高有個一米七七或一米七八，長窄臉一雙細弧形眼睛，兩道刀眉，鼻梁隆高鼻尖帶點鷹鉤，臉頰顴骨稍高，一副薄皮嘴唇，一把四五寸黑須留於頦下。
我定睛看著這個端坐龍椅上，散發著俯視眾生，一怒屍血百裏氣勢，栩栩如生的屍體。他那微微張啟的嘴唇縫隙裏閃爍著絲絲白光，應該是口裏含著珍貴寶珠！秦蘇拂慢慢的跪倒在龍書案前恭恭敬敬三拜九叩。我則傻傻的盯著王座上的男人看著，其實此刻心裏早已翻江倒海，震驚不已！因為那個王座上的皇帝就是一掃六合，建立大秦帝國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秦蘇拂站起身形冷冷的對我說道：“你還不拜見皇帝！”秦始皇的屍體兩眼無神的看著我，忽然我覺得自己在秦始皇屍體麵前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兩腿一軟，我枯咚一下跪在龍書案前麵不停的磕頭。仿佛這有這樣才能獲得我渴望得到的原諒。咚咚……的不知道磕了幾十個頭，我腦袋疼的發悶，但還是不敢停止的繼續磕著。過了好一陣，秦蘇拂一伸手擋住我下磕的腦袋。扭過頭我眼淚汪汪的看著秦蘇拂，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兄長般的慈愛。
“去吧，看看龍書案上的東西。”秦蘇拂幹澀的說道。我依言站起身看著龍書案，在上麵右上角處放置一個盒子。我伸手揭開盒子取出裏麵的東西，定睛觀瞧，原來是一方玉璽！這玉璽有小孩頭大小，四四方方，整個由淡綠色美玉製成。在其上麵雕刻有九條龍扭曲纏繞在一起，最鬼斧神工的是每條龍身的龍鱗是用金子製成後鑲嵌在上麵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秦國金鑲玉工藝！我翻過玉璽看到上麵刻著八個秦篆！雖然不認識，可我還是脫口而出：“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秦蘇拂冷聲道：“你說對了，這就是大秦帝國的傳國玉璽。”手裏捧著玉璽，我心裏十分慌亂，卻又十分平定：“這真是玉璽？！”秦蘇拂點點頭，我連忙把玉璽放回盒內蓋好盒蓋：“玉璽不是王莽篡位，被皇後摔破，有一個角是金子彌補的麽？”秦蘇拂冷笑道：“那是贗品！虧那些世俗愚人還你搶我奪，掀起腥風血雨。真正的玉璽卻在秦始皇陵墓裏安然無恙。”我戰戰兢兢問道：“秦哥，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為什麽對秦始皇陵墓這麽熟悉？你，你到底是誰？”
秦蘇拂看了看秦始皇，眼睛裏閃出一些悲哀的神色。隨即他又怔怔的看著我，眼睛裏閃過慈愛，憤怒，悲傷，無奈，痛恨，不忍的神色。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有這麽多的感情色彩。好半天後，秦蘇拂幹巴巴的說道：“我是張良。”我驚聲道：“不可能，張良早已經死了！他死了兩千多年了！”秦蘇拂自顧自的坐到地上，伸手指指他麵前的方磚示意我也坐下。我趕緊坐到他對麵等待答案。秦蘇拂從衣服內兜拿出一個玉質匣子放到地上：“有煙麽。”我手忙腳亂的掏出萬寶路給他和自己點了一根。
秦蘇拂深深地抽口煙：“張良是早死了，在博浪沙伏擊秦始皇後就被秘密抓捕處以極刑了。我是在秦末時候冒著張良的名號出現的，什麽張良拜黃石老人學習兵法，那是我編造的故事。唉，秦二世，秦二世，嬴胡亥！他……他……唉，一會再說他。秦末時期，分崩離析，天下風起雲湧，先有陳勝吳廣起義，後有六國貴族舊臣紛紛反叛！整個大秦帝國到處都是兵鋒煙火，刀光劍影！最後隻剩了兩大勢力，項羽，劉邦！
項羽殘暴不仁，先是坑殺我秦國戰士四十萬，後又進入鹹陽殺了贏子嬰和所剩無幾的皇室子弟！而且大肆燒殺掠奪，火燒三百裏阿房宮！更加喪心病狂的是，項羽居然膽敢夥同劉邦大舉挖掘秦始皇陵墓！哼哼，可惜他們碰到了兵俑戰陣和無人戰機，被殺了個落花流水，最後以大火攻擊才退出陵墓坑道。”說到這，秦蘇拂閉目沉思停頓了講述，我看著他心想：這個秦蘇拂到底是誰？難道是秦國某個忠臣後裔？肯定是，而且還是建造秦始皇陵墓的忠臣後裔，要不然他對陵墓這麽熟悉。不對，他說他是冒名張良，他，他真的活了兩千多年不死？這不是妖孽麽！
“雷揚，知道我為什麽幫助小紫重生麽？”秦蘇拂睜開眼睛問了我一句，“你，你知道小紫？”我驚聲道！“那隻小狐狸麽，她很愛你。”秦蘇拂聲音有些悲傷的說道，“秦哥，你是，你是組織的老大？！是你打電話讓我來的西安？！”我恍然大悟！“雷揚，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幫助小狐狸麽？”秦蘇拂繼續問道，我點點頭：“想知道。”
秦蘇拂聲音帶著悲哀說道：“緣分之下，有一隻小狐狸精愛上了我。多麽可笑啊，我也很愛那隻狐狸精。雷揚，天道循環，人和妖精相愛是犯了禁忌的！可那時的我就和現在的你一樣，對那隻小狐狸愛的死去活來。天道命運對我做出了懲罰，秦始皇突然辭世，大秦帝國風雨飄搖，秦二世自暴自棄。這都是對我的懲罰！”我發現秦蘇拂說道秦二世時沒用荒**無道形容，而是用自暴自棄形容。
秦蘇拂和我又要了一根煙點著：“秦末時期，愛著我的小狐狸精，為了幫我，毅然決然的投奔了項羽！為了迷惑項羽，小狐狸精使出渾身解數。你也許猜出來了，那隻狐狸精就是虞姬！項羽被虞姬迷得付出了一切，財富，身價，感情……隻要虞姬要的他都統統滿足！虞姬千方百計的奉承項羽，使其變成一個刻薄寡恩，大英雄主義嚴重的人！變成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獨斷獨行的人！最後變成一個昏庸無道弑主犯上的孤家寡人！
我投身到劉邦帳下，為其出謀劃策。那個時候我想的就是先項羽後劉邦！最終，在我和虞姬明裏暗裏共同努力下，項羽兵敗烏江！軍事天才韓信十麵埋伏大陣生生困死項羽！我又喊出得項羽頭顱者賞萬金，封萬戶侯的口號！那項羽終落得自刎烏江邊死無全屍的下場！可是，可是，那隻小狐狸精，自認被項羽侵占過身體不再純潔，又怕和我在一起帶來天譴，她，她，自殺了……傻瓜，她怎麽不知道，我不會嫌棄她的！我想和她一輩子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小紫的出現，小紫和你相愛，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不由的想到了我愛過的那隻小狐狸精……雷揚，我不想我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
看著語氣越來越悲傷地秦蘇拂，我趕緊又給他一根香煙。秦蘇拂接過後猛抽了幾口平複了心情：“劉邦坐了天下，我又獻計異姓不封王！不但如此，我還蠱惑劉邦下狠心對功臣下手！我對他說，功高震主者不殺，後繼幼主就會家破國亡！劉邦為了劉家江山開始了大肆的殺戮，韓信，彭琦，英布等等立過大功的開國元勳都一個個的被斬殺！嗬嗬，劉邦不知道的是，我暗地裏還在秘密教授呂後帝王殺伐果斷之術！
當劉邦以為天下平穩後世無憂時，呂後已經慢慢學成我教的一切了！等劉邦一死，呂後處置了如意夫人，毒殺了其兒子！結果呂後事情做絕，還把自己兒子嚇得憂鬱而死！那些劉邦子孫也被呂後殺了個七七八八！我以為劉家王朝就要崩塌時，劉姓漢朝卻頑強的挺過來了！漢武帝的出現使漢朝大放異彩可與大秦帝國比肩！我不甘心又化身東方朔，在漢武帝身邊，我蠱惑他大肆亂搞龍陽短袖，使其心智發生變化！接著又讓他求長生不老，使其性格變異！
終於太子反了！漢武帝變得孤僻易怒，暴躁嗜殺！他無情屠戮後宮，無情冷落太子，活生生把太子逼反了！哈哈哈……漢武帝親手殺了自己的後代！使我震驚的是，漢朝依然沒有倒塌！連續出了幾個好皇帝！我耐心等待，皇天不負有心人！王莽出現了，我暗地裏幫著王莽鼓動讀書人和權貴們一起上書廢除皇帝，脫泡讓位！使王莽榮登九五之尊！在我以為漢朝終於完結的時候，劉秀出現了！他推翻了王莽統治建立了東漢！可惜啊，我又沒戰勝天道！直至漢靈帝把漢朝引向滅亡！”
說到這秦蘇拂在玉匣子裏掐滅煙頭：“你可以叫我司馬懿！漢朝帝國轟然倒塌！天下三分，曹操，孫權，劉備，我投身到曹操帳下靜靜等待時機！曹丕臨終托孤，我成了托孤大臣！我完成了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完成了複仇！我一統天下！我終於消滅了劉家江山——漢朝！我建立了新的王朝——晉朝！突然，我發現自己一無所有了，家沒了，愛人沒了，仇恨沒了……我一直以為我勝過了天道，其實王朝更替，隻是天道循環而已……我還是失敗了，我還是一無所有……”
秦蘇拂說完後看著我沉默，我聽到他說的話後，身體強烈顫抖，臉色蒼白，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詞匯形容此時的心情和想法！
好半天，我聲音嘶啞說道：“秦哥，你說的是真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秦蘇拂扭頭看了一眼王座上的秦始皇，隨即看著我輕聲說道：“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我是大秦帝國太子——贏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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