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打牆
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我似乎懂事了許多,通過那次經曆,我顯得比一般同齡人成熟些,我的性格開始變得沉穩。
我在陽北市武術學校上了小學和初中,習練三年武術套路和四年的散打,同樣我也學會了吸煙喝酒。
我們這些被放在寄宿製學校的人,象一群沒人管沒有問的野孩子。
就在臨近畢業的最後一學期,我和寢室裏的同學,經常深夜翻校門,出去玩電腦遊戲。
那時候沒有網吧,隻有電腦遊戲室,能玩的無非是,大紅警,星際爭霸和半條命CS什麽的。
而我們學校又遠離小鎮,每天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小鎮的電腦室。
而我們通常要等到學校查房熄燈後,才能出去。
我和寢室的三個人室友,經常深夜偷偷摸摸的翻牆出去,通宵玩電腦遊戲。
那時候不知為什麽,一想到電腦遊戲,什麽都不能阻擋我們狂熱的心。
我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細雨剛停的深夜,我酒喝大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寢室的室友,小林,大胖,飛鵬。他們三個非拉著我去小鎮上的遊戲室。
漆黑的小路泥濘難走,沒走多遠,我們的鞋就濕透了,大胖嘴裏開始罵罵咧咧的抱怨小路。
從學校到郊區小鎮的電腦遊戲廳,隻有一條偏僻的小路,那是一條林間小路,路兩邊是十幾米高白楊樹,周圍是農田,偶爾有幾座孤立的墳頭疙瘩,肅立在一望無盡的田地裏。
天黑以後白楊樹茂密的枝葉,連僅有的月光也擋住了,我們經常摸黑走這條小路。
每次起風時,沙沙的風聲,吹著白楊樹的樹葉,在漆黑的夜空中擺動,乍一看就像樹著吊著死人,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我們幾個的行程異常緩慢,當手表的時間定格在12點時,我們顯然,連一半的路程也沒有走完,就在這時候突然起風了,路兩旁的樹葉開始在風中搖擺,那沙沙的聲音彼此起伏,隨後呼呼啦啦的雨珠開始傾瀉而下.
我們四個隻好暫時,躲在一顆粗壯的白楊樹下避雨。
不知過了多久,雨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我們幾個就放棄去小鎮返回學校,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一絲絲黑霧彌漫,雨水打在我們的身上,潮濕而冰冷,我甚至覺的這條小路比平時長了許多.
那一望無盡的白楊樹,仿佛永遠走不到頭,我們幾個漸漸感覺有些疲憊,大胖突然問我,冰哥,我聽他們說,
“你是火葬場長大的”你有沒有見過鬼,聽他那麽一問,小林,飛鵬也來興致。
我敷衍的回複:“恐怖小說看多了吧!這世界上哪有鬼!
小胖顯然不相信,他繼續說道:“我小時候聽我媽說,大骨堆火葬廠那地方邪的很,我爺就埋在那。
有一次我爺給我爸托夢,說他的房子漏水,住的不舒服。
開始我爸也沒有在意,有一天中午,我們村裏一個傻子,跑到我家喊我爸的小名罵,用的全是我爺爺生前對我爸的語氣.
我媽當時嚇壞了,跑去找我們村裏神婆,那神婆來後看了一眼傻子,喊著我爺的小名罵道,
:“老丁你都死那麽長時間了,還回來做什麽孽。
那傻子見到神婆後,仿佛見到了克星,轉身就跑。
神婆在我家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問我爸最近有沒有夢見什麽.
後來我爸想起爺爺給他托的夢,就和神婆說:前段時間夢見我爺爺說他的房子漏水,住的不舒服。
那神婆就讓我爸帶著我媽,去我爺的墳地祭拜,我爸到墳地後,看見我爺的墳,因為年久失修,被雨水衝壞了,紅油漆棺材,有一個角露在外麵,就找人給我爺爺的墳從新翻修.
後來我媽拎著半筐雞蛋去感謝神婆,那神婆說:
“以後做人用些心,人雖然死了,但是孝道還的繼續,還好老爺子隻是給你一個警告,如果還有下次我可救不了你們。
小林,飛鵬,一邊諷刺一邊挖苦,說:
“大胖你能不能,吹牛B別拿家人說事,哈哈搞的跟真的似的,估計是你媽為了嚇你,不讓你夜裏,偷看村裏小姑娘洗澡,故意編的鬼話。
大胖顯然有些激動,吼道:
“信不信由你。小林和飛鵬繼續說:“我就不信,有本事你讓鬼出來,讓老子見見。
如果世界上真有鬼,老子一定打的它滿地找牙。
等小林說完這話,我猛然間感覺,一陣涼風從身邊掠過,那種感覺和我在殯儀館走廊裏的感覺一樣,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急忙問現在幾點了,我們怎麽還沒有走到學校.
飛鵬看了看他的手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
“我操!四點多了,我顯然不相信,“四點多了,怎麽可能,你手表是不是壞了。
飛鵬炫耀似的搖了搖胳膊,我這手表是我爸從上海給我買的,水下一百米抗壓防水手表.
他又仔細看了看,堅定地說:“四點四十四分,沒錯啊。
我在心裏重複念叨:”四點四十四分,怎麽那麽巧。三個四,分明就是三個死。
我不由自主的說:“難道我們在這小路上,走了四個多小時。聽我這麽一說,小林也顯得有些緊張,他一邊掏著BB機一邊說,:
“不可能,飛鵬的手表一定有問題。
隨後我聽見小林,用非常吃驚的口氣說道:“操真的見鬼了。
而我分明從小林BB機上,發出微弱的光線上看見,那一連串數字是04:44.
隨後大胖說出了我們,幾個都不願意說出得話,
“真TMD的邪,難道我們幾個遇見傳說中的鬼打牆,緊接著大胖,小林,飛鵬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看,前麵有人?我順著他們說得方向望去,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然而大胖,小林,飛鵬卻像中了魔咒一樣,加快步伐追他們所看見的東西。
不一會他們三個就和我拉開一段距離,我急忙趕上他,問道:“哪裏有人?,他們三個語氣堅定指著前麵說:
“你看,就在前麵啊!十幾個人,有男友女並排走著!
聽他們三個語氣那麽堅定。
我倒吸一口冷氣。我清楚地知道,他們指的方向分明空無一人。
我突然感覺全身汗毛,瞬間倒立起來,從腳底麻到頭皮,我有些生氣吼道:
“你們不要耍我行不,人嚇人會出事!
他們三個停住腳步,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冰哥,你眼神沒問題吧?那前麵一排人,你竟然看不見?
我睜大眼珠往前瞅,雨水砸在我的臉上,有些生疼。
卻看不到他們說的,那是十幾個人。
我懶的再說些什麽,我想也許他們真的看見,他們不該看見的東西,他們三個走的飛快,把我遠遠撇在身後。
正當我全力去追他們的時候,恍惚間一個清脆而用甜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追他們。那聲音熟悉而又陌生,而我的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似的異常沉重。
隨後他們三個逐漸消失在黑暗中,雨漸漸小了,濕透的衣服裹著發熱的皮膚有些冷,此時的我又困又累,象一個蹣跚的老頭,在泥濘的小路上艱難行走。
天漸漸亮了,此時我卻發現我一直停留在,躲雨時那顆粗壯的白楊樹下,那夜裏我們四個吸過的煙蒂,驚得我目瞪口呆,我不停的問自己,難道我在這顆白楊樹下走了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