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重!”

葉雨卿麵色赤紅,咬著唇瓣,半帶著羞澀的模樣像隻勾人的狐狸。

霍瑾承收回了手。

但是,他背到身後的指尖,卻是不自覺的撚了一下。

他悠然的坐在了池邊的靠墊上,“葉愛卿,這是非要瞞著了?”

葉雨卿鬆了口氣。

她剛才可是害怕霍瑾承這不要臉的又對她做不該做的事!

再說,霍瑾承可是個皇上,他要真想做什麽,自己可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的。

所幸,他還留了點人性。

“葉愛卿這是對朕的止步有些不舍?”

看著葉雨卿失神的模樣,霍瑾承輕笑出聲。

“沒有!”葉雨卿瞬間抬頭。

不過下一秒在看到了霍瑾承臉上的笑容時,葉雨卿嘴角一抽。

這人怎麽這麽惡趣味?

不過,現在已然是輕夜,若是再拖下去,隻怕就要遲了。

“還請皇上成全!”

葉雨卿半跪在地。

她必須要得到馨成公主的幫助。

“好。”

良久過後,霍瑾承忽然應了下來。

葉雨卿眨巴杏眸,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就答應了?

“葉愛卿,朕倒是想要好好看看你明日到底有何法子脫離險境,今夜,朕自然會讓馨成公主去你的廂房中。”

“不行。”

葉雨卿連忙道,

“皇上,這一次召見馨成公主,必須以您的名義,而且,這件事情不用瞞著,盡管宣揚出去就是。”

霍瑾承輕挑劍眉,“你就不怕明日上朝之時,他人會抓住這個把柄?”

“要的就是其他人知曉這件事情。”葉雨卿眼裏閃著一抹精光道,“皇上,明日你便會知曉臣的計劃。”

她這副模樣像極了偷吃成功的兔子,帶著些可愛又帶著些狡詐,霍瑾承眼神微眯,心裏忽然漾起了一股波瀾。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葉雨卿。

讓莫湛傳來了馨成公主。

馨成公主連夜趕進皇宮,這件事情如同飛燕一般,迅速傳到了眾位大臣的耳中。

他們紛紛猜測著皇上此舉究竟是何意思,不過,可都沒能猜出個大概。

子時,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鑽進了蘇韻兒寢宮。

這鬼鬼祟祟的身影,自然就是左相派出來的仆人了。

“娘娘,左相派下人前來取話。”

仆人跪在地上,頭也沒敢抬。

其實,原先來取消息的人並不是他。

據說原來的那人在取消息的時候,不小心抬了頭看了蘇韻兒一眼,就被蘇韻兒杖斃,所以,新來的仆人戰戰兢兢,生怕一個抬頭就要被滅掉。

“告知左相,明日在朝堂之上,參那葉雨卿一本,她非但沒有參加春耕大典,而且還是個女兒身,女扮男裝混了個欽天監的名號。”

“是。”

仆人又磕了個頭,起身往外退去。

蘇韻兒身邊的嬤嬤擔憂道,

“娘娘,現在看來皇上是要護住這葉雨卿,不知明日的事能否成功?”

“嗬。”蘇韻兒唇邊泛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女扮男裝可是欺君大罪,皇上若是不嚴加懲治,那也難以服眾!本宮要的就是讓皇上處於被逼之地!”

“娘娘高明。”

嬤嬤奉承道。

……

次日,早朝之時。

左相率先站出,半弓著身子道,

“皇上,臣有事啟奏。”

“說。”

霍瑾承壓低了聲音。

他當然知道左相要說什麽。

“皇上,葉雨卿身為欽天監,主持春耕大典本是他分內之事,但是,他卻不知所蹤,這可是疏忽職守,還請皇上給百姓一個交代,給群臣一個交代!”

左相一邊的大臣紛紛站出,掀起官袍跪在地上,齊聲道,

“請皇上為百姓著想!”

霍瑾承狹長的眸子裏綻放出了一抹冷意。

看來,蘇韻兒昨夜的囑托還真是被左相放在心上了啊。

“葉家被滅了滿門之事,不知左相可否知道。”

左相一愣,道,“皇上,微臣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況且,葉雨卿因為自身緣故逃了春耕大典,即便是葉家被滅了,滿門那也是正常之事,但是皇上,該給的交代,您不能少啊,葉雨卿這是在公然挑釁你的威嚴!”

挑釁皇上的威嚴,可是砍頭的罪。

不管其他的罪名是否成立,左相這話,可就是將葉雨卿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左相,你也記得朕才是皇上?”

霍瑾承忽然一笑,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幽深。

“皇上這是何意?微臣不明白。”

“不明白?”霍瑾承站了起來,“左相沒有經過朕的允許,就聽從了蘇貴妃的旨意,這難道不是說明左相才是這江山的管理者,才是這最應該坐在皇位之上的人嗎?”

這一頂帽子要是扣在了身上,那可就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左相惶恐的跪在地上,辯解道,

“皇上,微臣冤枉啊!娘娘是皇上跟前最受寵的人兒,再說了,葉雨卿本就疏忽職守,貴妃娘娘的話,微臣不敢不從啊!”

左相頭磕在了地上,用激烈的語氣往下道,

“皇上,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鑒,還請皇上,可別為了一個疏忽職守之人,就讓忠臣寒了心啊!”

“請皇上定奪,給百姓交代!”

左相一邊的紛紛附和。

這一次沒有大臣站出來反駁。

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的確無從辯駁。

葉雨卿的確是在春耕大典上離開,這等重要的事情,所有人都看的很重要。

“啪啪啪——”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掌聲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朝堂外。

霍瑾承眼神微微閃爍,饒有興致的看著緩緩走來的葉雨卿與馨成公主。

隻見馨成公主與葉雨卿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齊齊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葉雨卿(馨成),前來請罪。”

兩人的語氣也出奇的一致。

“葉愛卿,昨日的春耕慶典,你不必覺得有罪,這件事情朕自然知曉,其他人難不成還能越過朕,治了你的罪?”

霍瑾承語氣低沉,但是話語裏卻仿佛蘊含了無數的威嚴。

左相的額頭出了冷汗。

“皇上,這並不關葉大人的事,是微臣的錯!”

馨成公主的話,引起了一片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