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劉員外求見,說有要事與您相商。”
葉瑾嚴在府衙裏頭才聽說了羅權的事情,才剛剛處理好手上的事情準備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劉員外到來的消息,就止住了他的步伐。
“請。”
思索片刻,葉瑾嚴選擇先見劉員外一麵。畢竟羅權已經沒了,他什麽時候過去都沒有影響,且霍馨那處也沒有專門派人來通知他讓他過去,那便是暫且用不到他。
既如此,還不如先見見劉員外,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收獲。
葉瑾嚴想的明白,做的也毫不拖泥帶水。
“葉大人。”劉員外來的時候滿麵笑容,瞧著對葉瑾嚴客氣的很。便是葉瑾嚴此時麵無表情,也不妨礙他好聲好氣兒的與葉瑾嚴交流,“草民貿然拜訪,還請葉大人勿怪。”
“無事。”葉瑾嚴語氣淡淡,瞧著劉員外,“劉員外說有要事尋本官相商,不知是什麽事情如此著急?竟嚴重的讓劉員外親自來了府衙。”
“劉家離著府衙,可也有好一段距離。”
此言委實不算客氣,不過也算是給了劉員外幾分臉麵。至少沒有直接下逐客令或者說不見不是?
劉員外心頭清楚,所以也沒有因為葉瑾嚴的態度而覺得有什麽。他今日過來,本也不是為了說什麽事情,而是為了來確定某些事情。
“劉員外坐下說。”葉瑾嚴那話音落下之後便話鋒一轉,示意身邊伺候的小廝給劉員外看座,此後便擺擺手,對小廝道:“都下去。”
“是。”
大廳內小廝領命,紛紛退下。見狀,劉員外也放鬆幾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不管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
劉員外深諳此道,而葉瑾嚴也確實是如此做的。看著劉員外笑容滿麵,客客氣氣,他也不好橫門冷眼,隻能耐著性子。
且葉瑾嚴本也打算從劉員外的嘴中套出些消息來,自然而然的就更加和善。特別是在大廳之中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的時候,葉瑾嚴的麵容便越發鬆緩,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好些。
“劉員外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葉瑾嚴語氣輕緩,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瞧著隨意十分,“此處已經沒有別人。”
言下之意,就是別再墨跡,有話直言,不要耽擱時間。
隻是在劉員外聽來,這話就變了味兒。
他覺著,這是葉瑾嚴在暗示他安心說事情,不必擔心會被旁人聽見。如此一來,加上劉員外此前對葉瑾嚴在劉家院子裏頭對他的安撫,他就越發的覺著葉瑾嚴很有可能是與自己在一邊兒的人。
當然,劉員外也不蠢,他雖有這個想法,但並未表現出來半分。此番來見葉瑾嚴,本就是為了試探,看他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方的人。
若真的是,此後在北方的行事,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甚至於能夠大大的推進上頭那位所安排的計劃的實施。
一想到這裏,劉員外就覺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在北方是首富算什麽?成為大魏的首富,才是劉員外想要的!
“此前多謝葉大人安撫,否則草民還不知會在馨成將軍與那兩位大人跟前如何緊張和失態。”說著,劉員外似乎萬分感慨,“多謝葉大人!”
葉瑾嚴聽罷隻覺得驚奇,他那時候的本意是敲打劉員外一番——
倒是沒想到劉員外竟然是如此認為。
不過這樣一來,後麵的事情興許會省事兒不少?
“本該如此。”葉瑾嚴微微笑著,瞧著淡然,“舉手之勞而已,劉員外不必如此記掛。葉大人此前對你確實有些過於咄咄逼人了。”
葉瑾嚴口中的‘葉大人’指的自然是葉雨卿,而聽聞葉瑾嚴這話,劉員外也是頗為感慨的點頭。
“草民實在想不明白那位葉大人為何對草民如此大的意見。”說著,劉員外輕歎,“不知葉大人知不知道草民何處得罪了小葉大人?”
“小葉大人?”
葉瑾嚴聽得劉員外對葉雨卿的稱呼之後來了幾分興致,看向劉員外的時候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瞧著像是心情極為不錯。
“這,小葉大人便是另外一位葉大人。”劉員外察覺到葉瑾嚴的那幾分愉悅,當即知曉自己說對了話,“葉大人是府衙之首,小葉大人與葉大人同一姓氏,若是都稱呼為‘葉大人’,怕是分不太清,所以草民鬥膽……還請葉大人勿怪。”
“本官為何要怪你?”葉瑾嚴笑出聲,擺明心情極為不錯,“你說的沒錯,若是都稱呼為‘葉大人’,確實分不清。”
話到此處,葉瑾嚴也不再繼續那個話題,有的東西點到為止,給人以一些引導即可。若說的多了,指不定還會壞事兒。
“好了,說罷,你找本官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直說就是,不必兜圈子。”
葉瑾嚴說的直接,而劉員外這時候卻有些犯難。他本就沒什麽事情要說,來這裏也隻是為了試探葉瑾嚴,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此時葉瑾嚴說的直接,倒是讓劉員外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說辭。不過劉員外到底是個商人,為人圓滑,雖沒想出個名堂,但卻有現成的事情擺在他跟前。
那就是羅權的死。
“草民聽說羅王沒了……葉大人,此事當真?”劉員外問的小心翼翼,似乎怕自己那一個字兒說錯了就惹得葉瑾嚴不快。
“確實如此。”葉瑾嚴頷首,給出肯定的答案。此事並非是什麽秘密,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他沒必要在此事上糊弄劉員外,“劉員外找本官的事情與羅王有關?”
“草民不敢欺瞞大人,確實和羅王有關。”說著,劉員外長歎一口氣,“羅王府早些時候從草民這處買了好些東西,但貨款一直拖著欠著,沒有結清,本想著尋羅王要個說法,誰想到他竟然——”
“如今羅王府,怕是更不願將貨款給草民了。”劉員外說完之後盡顯滄桑,像是深受打擊,“此事,此事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