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納新
“喬胖子這視頻做得不錯哈。”煦姚在後台悄悄的議論。
“不全是他做的，也有我做的。現在做視頻我比他厲害。”安昱慈小聲道。
大家都很幸運，能夠有這麽一個團隊。在忙著接待顧客那幾天，白天忙完，到了晚上，陽光我是的燈還亮著，從窗戶外麵能明顯看到他在裏麵走，煦姚偶爾翻個身道：“就那幾步，有啥練的，趕緊睡覺吧啊。”陽光會走過去親一下煦姚，這些話就當沒聽著，回過頭來繼續練。今天站在台上講的每一句，每個步伐，陽光都練過無數遍了。這是第一次演講，麵對這麽多成年人，陽光走過的路都是泥濘的路，因為那是他汗水澆灌的。有的時候工作室的燈也是整宿都亮著，大家都在為這一天做準備，喬胖子時而偷懶時而努力，有幾次高興見他屋燈沒關，走過去門還沒推開，就聽見他洗衣機般的呼嚕聲了。
陽光還在台前講著，陽光比較黑，臉、胳膊、手與背景融為一體，黑暗中好像一個白影在飄。
說到了樂隊比賽，小偷必然是這個進程中的亮點，陽光側過身，露出來大家抓到小偷往院內押送的場麵，小偷的臉被模糊了，“為了保護他的隱私，我們做了手腳。”說了這句話一大堆馬賽克瘋狂地砸向畫麵中小偷的臉，台下又是一片笑聲，“不好意思，你先得罪我的，我才對你多有得罪。小偷”如今已是朋友，不擔心遭到報複，陽光才讓工作室做了這樣一個畫麵，“這就是在創業前你以為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現實總會給你一些驚喜，告訴我們還很嫩，告訴我們時刻枕戈待旦。”
演講的過程中台下總是笑聲不斷，接近尾聲，陽光要讓這詞演講在**處結束，“我們剛學起步，包你爽還不會走路，為了讓你們不離棄，包你爽作為孩子要招你們稀罕，有朝一日長大了要招你們喜歡，我們還在路上，謝謝大家伴我們同行。”團隊所有人已經在台上站成一排，大家一起鞠躬，台下觀眾都站起來鼓掌。
演講在中午就結束了，為了趕進度，下午繼續沒結束的麵試。一個清秀的小夥子坐在麵試官李依琳和葉煦媱對麵，他要麵的是裝飾品部。
“為什麽要麵試這個部門？”煦媱了解了他的幾本信息之後問道。
“因為我有作品。”對麵這個男孩清秀中露著男人的氣息，簡短而充滿自信的回答道。
“那太好了？什麽作品？帶來了嗎？拿出來看看？”
“帶來了，我的作品是詩歌。”這個男孩回答。
“詩歌？怎麽作裝飾品呢？”依琳問道。
陽光聽到這個孩子的話，心想，“看來是同道中人啊。”便走過來，站在兩位麵試官的對麵，等著這個男孩回答。
“怎麽不能做。裝飾畫可以用畫框表上吧？一些標本啊十字繡啊都可以用框表上，那麽我的詩歌也能。我可以自己出這個框的錢。”男孩回答道。
“這個錢不用你出，我們有安排，並且我們的裝飾品賣出去之後，作者都會得到部分提成的。”煦媱回答他。
“你賣你的詩打算怎麽賣？”依琳問道。
“把每首詩打出來，打在一張素色的紙上，然後裝裱在框裏，然後就賣唄。你們不是有工作室嗎？可以讓他們幫我設計一下。”這孩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煦媱回頭看了看陽光，笑了笑，道：“朗誦一首你今天為麵試準備的作品吧。”
“好！”這個男孩朗誦道：
人生
奔跑
奔跑
奔跑
餓了
吃飯
奔跑
奔跑
奔跑
有屎
去拉
奔跑
奔跑
奔跑
困了
睡覺
奔跑
奔跑
奔跑
奔跑
奔跑
……
（最後一句，男孩說：“省略號。”）
煦媱回過頭看看陽光，陽光俯下身來，煦媱在他耳邊小聲道：“光哥，這個男孩和你風格有點像啊。嘻嘻。”陽光笑笑沒說話，直起身來。等著這孩子說話。
依琳還在聽，等著這男孩繼續朗讀下去，他讀完了，鎮定地看著對麵的三個人。
“這就完了？”依琳問。
“恩。”
“這是啥呀？”
“我的詩啊。”
“這是社麽詩啊！”
“現代詩啊！”依琳的意思是，你這也叫詩？孩子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你給我們解讀解讀吧。”煦媱仁慈道。
“你們要說他沒含義的話，那確實，他沒什麽含義。要是說他有含義的話，那含義無窮。我不解釋，解釋就是破壞。在強大的語言，也比過人們的想象力。你要是說這是一個哲學家寫的，很多人會從中看出哲學的意味。你要是說這是文學家寫的，很多人會從中看出酸甜苦辣鹹、幽默、挖苦諷刺。可都不是，這是我寫的。很多人也許隻看出跑步、吃飯、拉屎、睡覺，稍微高一點的人會看出，這是人生。可是不管誰都錯了，這隻是一首詩。”這個男孩坐在對麵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己的解釋說完了，非常淡定地等著麵試官的回答。
“你還有多少作品？”依琳已經徹底無語了，煦媱問道。
“還有大概三十首左右，成品。我以後還會寫呢。”
“那夠咱賣一段時間了。”依琳道。
“誰說同一首詩不能重複賣了？我還在每首詩的地下印上我自己的章。這樣就可識別，當然我來包你爽工作的話，地下可以印一個包你爽的章。”這男孩還是有點腦子的，他沒忘了他是來麵試的。
“行，你被錄用了。”煦媱與依琳交換了眼神之後說道。他們很少現場決定用不用一個人，因為同一部門麵試的人有很多，也許下一秒會有更好的，所以最後會做一個篩選。這個男孩被提前錄取了。
陽光走上前去，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張陽光。我也寫詩。有時間探討探討。”
“好啊。我回去等你們電話是吧？要是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男孩與陽光握了一下手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