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批顧客未到 神秘女先臨
“回來取點資料，還有咱家的公章。你名下的銀行卡給我一張，我帶著。到時候打錢直接打你卡裏。打我和你媽卡裏，我怕被銀行扣下。”張富強走投無路了，抓到了別人撇過來明顯是陷阱的希望不肯放手，陽光懷疑他明知這是假的，也不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你忙你自己的吧，該整你的聚會整你的聚會，我的事不用你管。”張富強見陽光不信他這是真的，在他忙著躲債的時候，沒有幫自己，說著氣話。他心裏想著，等我網站賣了，帶著錢回來的，現在說多少都沒用。
“大米不掙錢嗎？為啥不倒騰了呀？我覺得倒騰大米比這個靠譜多了。”陽光問。
“你爸不是不聽我的嗎，把米給呂麗發去了，人家不給錢了。當初說不給錢這麽不是人那麽不是人的，人家意思非常明白，‘我就不是人了，反正錢在我手攥著，你能把我咋地吧？’何榮新給拿的本錢沒有，這條路讓你爸走死了。”陽光徹底精神了：“呂麗咋說的呀？”“她說她和弟弟合夥買房子，尋思一個媽的，就沒算那麽細，房子就寫她弟弟名下了。可她弟媳婦要和他弟弟離婚呢，這房子得拍賣嘍，分她弟媳婦一半。這事不都趕一起了嗎，要不也不能扣。”陽光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雪上加霜。
陽光想說當初我就說現在咱一步都不能錯，你們不信，不能冒一點風險，這回你還說啥？可他把這話咽下去了，因為他有更多的話要說。
“你的事不是我不想管，我當初工作不幹了，回家來，就以為自己能幫上什麽忙。可是，你那忙是誰有幫忙的心就能幫上的嗎？你那忙是一千萬的忙。在我很小的時候，你就告訴過我，不會給我留五百萬的存款，隻會給我留五百萬的饑荒。在別人眼裏你是一個失敗的人，可在我這你成功了！你履行了當初的諾言。你太高估你兒子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上哪給你弄一千萬去？我不承認我沒能力，也不承認我沒毅力，可是我承認我現在想幹點事卻本錢。我不能坐那就生出錢來。你可以給我五萬塊的本，我還勉強可以保留自己升值到五百萬的期望。可如今我隻能靠自己先攢到我的第一個五萬了。我不說你的事我想沒想管。你不要埋怨大家對你沒有信心，我現在不是對你沒有信心，而是對你根本的失望，在你這看不到希望。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一直沒找到機會。你不要以為這個取決於你有沒有錢。你知道，大家說你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還很驕傲的跟別人說，對呀，我就是剛愎自用啊。”陽光一邊重複著他爸爸說的話，一邊學著張富強的表情，把一旁一直沒吭聲的煦媱差點逗樂樂。
“咱家經曆這些事，你做的那些錯事，我沒有看到你的任何改變，你自己也知道，你沒有反思，沒有總結。這個時候，你還獨斷專行。通過網站這事，我還知道，你不是沒有錢，還沒有……。這不明顯是假的嗎？”陽光想說，你還沒有腦子。“我深深地記得作為父親的你在我辭職回來後跟我說的一句話，‘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為你設計好的，你如今回來，這就是我的套。’你對自己給家人帶來的不安寧毫無歉意，並十分自豪地宣講你那可恥的布局。我知道，其實你並非有意如此。總不至於誰故意把錢都扔出去，讓自己每天都為其憂愁煩惱吧。你說這些想證明自己的聰明。你自以為是地改變別人的未來，並且讓他陷在一個沼澤地裏。你忽視我爺爺奶奶的晚年，不考慮我媽媽感受，不考慮兒女的將來。你說的大跌才能大起這句根本就毫無邏輯的話，隻是掩蓋自己的錯誤。我做過夢，高中，大學的我都在這個夢中，當我的第一個創業項目沒做起來之後，我隻想有一個夠家裏優質生活穩定的事業。不讓親人陷入情感與金錢選擇兩難禁地，醜陋的並不是人性與情感，失敗的隻是自己沒能力。”
張富強沒有和陽光理論，陽光說得一大篇子話，在他心中隻凝結成一句：“我這個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有錢的爹了。”他現在聽不進任何人對他的勸告。從他身上，許多旁觀者學到的教訓遠比他多。“小張說了，到那就簽合同了。人家深圳的買家都到了等咱呢。”張富強越過陽光的話題說。
“錢沒到手之前，你咋知道這放誰身上都感覺像夢一樣的事情會是真的呢？在沒確定之前，咱能不自欺欺人嗎？”陽光知道這也隻是自己單方麵的猜測，就算他百分之一萬地敢斷定這個事是假的，可他也期望這是真的。他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擋不住他爸衝向三百萬的決心。陽光我在他爸身上看到不到進步與希望，看到的知識單純靠運氣來夢想金錢。
張富強見兒子並不支持他，也不為他帶來的這個好消息而欣喜，而沒有錢的他也不再有往日要削陽光一頓的脾氣，就說“咱倆走吧，明天早上就得坐車去北京。”張富強回頭看看老婆，拎起行李，帶著對三百萬的夢、帶著必帶回三百萬的信心，帶著陽光打死也不相信卻又期待的心，一個頭也沒回地走了。張富強感到身邊這些人不再像以前那樣信任他。出了門，頂著雨，他自言自語道：“手裏攥著錢，可以指鹿為馬，可以說屁是香的。可當手裏沒錢，你說屁是臭的都沒人信。”這句話雖是真理，可他不想是什麽原因導致自己的失敗，隻想大家麵對他失敗時的態度。他把所有原因隻歸結於他沒有錢了這一結果，而不考慮何以導致這個結果的原因。
“你說這能是真的嗎？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我還知道，從我爸整上這個網站開始，就接到過無數個電話，最開始有開價三十萬五十萬的，然後這又接到開價三百多萬的。我倒希望他是真的。”
陽光剛才隻顧著和他父母說話，現在回過頭來看還躺在**的煦媱，煦媱睜開眼睛“咱等著這關於三百萬的謎底揭曉吧，現在你攔你爸也攔不住，我認為你分析的對，不可能這麽值錢，天上掉餡餅一樣呢嗎，告訴你爸和你媽，讓他倆交什麽錢都別交。”煦媱一直沒睡著，在陽光爸爸媽媽在屋的時候她也一直沒說話，她現在不想摻和這些事，隻想和陽光一心一意把LOFT辦好。
倆人一時半會難以入睡了，“我覺得就通過高興和田寧的婚禮進行宣傳，力度不夠大，並且有點跑偏。安昱慈過幾天要帶人過來，這是咱們的機會。”陽光轉移了話題，和煦媱探討包你爽。
“對，這個咱得好好招待。他們都是目前的在校學生，這才是真正的第一槍，如果咱們夠好的話，這個宣傳肯定會由點及麵的。年底還有好幾個節日呢，是咱們的機會。”煦媱道。
“我目前想到的，最起碼的一點，我可以和他們交朋友，以朋友的身份讓他們幫忙宣傳宣傳。”
“咱們可以這樣，微博上你也經常看見，如果達到一定的轉發量，可以給一定獎品。”煦媱道。
“我覺得這樣，如果是小恩小惠，作用並不大。如果獎品太大，咱們損失也多。如果把自己想成來咱們這的顧客，老板讓你幫著宣傳，主動性不強。應該和他們內部的人走好關係，讓內部人幫咱們說話，這樣更容易。我在現場帶著他們一起做，這樣比較直接……”陽光的思路打開了，今天晚上不用睡覺了。
安昱慈帶來的第一筆生意正等著他們，準備幾個月的事業就要麵臨第一次考驗了，無論困難、期待、喜悅……他們都已上路。
幾日無話，大家都在為迎接第一批客戶做準備。可安昱慈還沒到，陽光爸爸媽媽提前回來了。他們並沒有詳細交代賣網站的進展。“回來有點事，好幾百萬的合同，不可能這麽快就談完，過幾天還得去。”為了避免陽光的猜疑，打消他倆幾百萬的積極，張富強對這幾百萬的艱難早有預感地說道。
陽光打量著跟在他倆身後的一位中老年婦女。這大姨穿著雍容，體型富態，一個大金佛掛在前胸，被胸罩托起本該墜到肚皮的兩胸，把大金佛擠在中間。這位大姨進院就開始從前到後從左到右地打量陽光家整個宅院。
陽光上前，問沈娟：“這誰呀？幹啥地！”
“來幫咱家的。沒準對你創業還有幫助呢？”
“來投資的呀？我們這雖說目前錢夠了，可以後也不夠啊。這個人太顯擺了吧，整個大金佛還露出來了，她要是真想投資，我還得和她聊聊。有的人能合作，有的人不能，我看啊，她夠嗆，給我第一印象就不好。”陽光道。
“不知道你就別瞎說話。”媽媽看了他一眼道，一臉虔誠與企盼回望這位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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