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蓮
小蓮提著燈籠,轉往鳳棲樓,去找胡少。一路上心旌搖動,回憶起少年往事。想起自己和胡少初會的情形,那時候的胡少隻有十八歲,而自己也隻有10歲,胡少正是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最喜歡的事情不是彈琴繪畫,不是經商製藥,而是田獵於原野山林。而自己則是一個農家牧羊女。
十年前。
正是秋風送爽,天朗氣清的秋季,小蓮正在山穀裏放羊,忽然一隻母鹿跑到自己的麵前,猝然倒下,伴著聲聲哀鳴,似乎在向自己求救。小蓮定睛一看,哎呀,母鹿的身上插了一隻長箭,一定是被獵人射中了,是誰這麽狠心,連正在懷孕的母鹿也不放過?母鹿四肢顫抖,仰躺在地,不一會兒,一隻小鹿的頭竟然露了出來,原來這是一隻即將臨盆的母鹿,她連忙憑著自己為小羊接生的經驗,幫助母鹿生產,小鹿使勁掙紮,終於脫離母體,盡管渾身濕漉漉的,還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母鹿用盡了全部力量,失去了呼吸。看著小鹿不知道母親已死,還在拚命地在乳下吃奶,小蓮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她將小鹿摟在自己的懷中,傷心地想:“母鹿死了,小鹿怎麽辦呢?小鹿和自己一樣無依無靠,多可憐啊!”這時候非常地痛恨殺害母鹿的人,如果我看見這個狠心的家夥,一定要他好看!正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個少年騎著棗紅馬,身佩弓箭,從山野裏衝了出來,隻見他白衣白袍,更顯得英俊神武,仿佛天神,轉眼之間來到小蓮的麵前,生氣的嗬斥道:“這明明是我射中的母鹿,你為什麽把他據為己有?”小蓮心說我沒有找你算賬,你自己到跑出來了,隻見她大聲吼道:“你這個冷血無心的家夥,你看不出這是一隻懷孕的母鹿嗎?你居然還忍心射他,現在,小鹿雖然僥幸生下來了,可是,沒有了媽媽,小鹿怎麽能夠活下去呢?你還說是你射中的母鹿,你,你真是個喪盡天良的家夥,我要你還母鹿的命來!”小蓮撲向少年,連踢帶咬。
來的這個少年正是胡中人,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地上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小鹿,毛毛還沒有幹呢,而地上的母鹿也已經死了。他忍住小蓮的抓咬,因為內疚,語氣也軟了下來“如果我知道是一條懷孕的母鹿。我肯定不會射殺他的。”
看看他的態度還算誠懇,小蓮的氣也小了一些,可是,如何才能夠保住小鹿的性命呢?沒有了母鹿,小鹿沒有奶吃肯定會死掉的。
胡中人想一想道“我們讓小鹿吃母羊的奶好不好?我給你一些銀子,你來養活這隻小鹿吧?
小蓮看著小鹿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心早就軟了。可是,自己家徒四壁,孤單一人,怎麽養活得了呢?
“我就自己一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還養活小鹿呢!”小蓮實話實說,自從爺爺去年離開人世,自己孤單度日,那裏有把握養活這個小鹿啊。
“那,”胡中人略加思索,“不如你到我家來,我們可以一起養大他,你願意嗎?”
“我知道你誰啊,我就去你家,還和你一起養鹿?”小蓮反駁道。
“我叫胡中人,前邊就是我家,他指一指山上的紅翠山莊,“你看,上邊的紅翠山莊就是我們家。”
“”原來是胡少,我最崇拜你了說。“小蓮聽他是湖中人,立刻放了心。因為胡中人名滿京都,遍傳中國,是了不得的少年商賈呢。
就這樣,小蓮進入了胡家。隨著和胡少的接觸越來越多,她對胡少敬仰的心情與日俱增,早已暗生情愫,如今,看見胡少這樣傷心,真是恨不得替他受苦。
小蓮緩步前行,遠遠的聽見一段優雅的琴聲。知道是胡少不在鳳棲樓,而是在幽篁居。幽篁居在鳳棲樓的東南一角,南麵依山,山下種滿了竹子,三麵環水,西麵和後麵水寬流深,在幽篁居的左側有一條一米寬的小路,溝通了鳳棲樓和幽篁居的交通。而早幽篁居的房頂就是鳳棲樓通往山頂的木橋,是藥材下山的主要路徑。
小蓮順著這不足一米的小路往幽篁居走,身下的小路下開著幾個水道,從蘆葦塘裏流出的水緩緩地流入右側的深水,靜夜之下,聽到水流的汩汩聲。左側的水裏長著很多的蘆葦,中間是睡蓮,暗夜裏看不分明,白天看時,蘆葦碧綠,睡蓮潔白。很是美麗。
小蓮站在幽篁居的門口,門是向東而設的。燈籠照出門楣上是幽篁居三個黑色大字,化用的正是王維的詩句,右側是“坐幽篁彈古琴長嘯無人解”左側為“處深林邀明月對飲有客來”。
小蓮聽的入迷,不知是何曲,隻覺得其中情意纏綿,哀怨無邊,不由得哭泣出聲,在幽篁居的門前。一曲終了,餘音嫋嫋,胡中人開門一觀,卻是小蓮哭的一塌糊塗,胡中人非常的感動,“小蓮,這麽晚了,你不在九夫人那裏休息,怎麽來在門前哭泣?”
小蓮抽抽噎噎:“我剛才見胡少你怏怏不樂出來,放心不下,九夫人已經安睡,又有鶯鶯陪在一旁,我因此上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麽苦,彈這樣幽怨的琴聲。”
胡中人大為感動,“你居然聽懂了?”
小蓮破涕為笑:“我怎麽就不能夠聽懂了?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何曲子,但是卻覺得它纏綿悱惻,情意深重,是以不能自已。”
胡中人感慨道:“這是一首《鳳求凰》,沒有想到,小蓮你竟然是知音,自古知音難覓,不妨我來為你彈奏一曲《高山流水》來慶祝我們的知音之遇。
胡中人先前彈唱的正是一曲《鳳求凰》。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裏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如今,又彈奏了《高山流水》,小蓮在一側添香而立,蹙眉傾聽,竟然也聽到好處,不禁驚喜道,我好像聽見風聲越過山穀,流水流過險灘,真真是如在目前。
胡中人全心彈奏,小蓮忽然抱住胡少的肩,“長夜漫漫,有知音相伴,才不寂寞,胡少,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蓮直白的話語驚得胡中人一個不小心,弦斷了。冷靜自持的臉上顯出疑惑:“你在胡說什麽啊?我一直當你是個孩子。”胡中人以前沒有注意過這丫頭,燈下看她,如花似玉,弱柳扶風,滿臉的嬌羞之態,真是懂得了男女之情的樣子。
小蓮看胡少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更加嬌羞,急忙吹熄了燈盞,雙手緊緊地抱住胡中人。
說道:“胡少,奴婢知道你心中隻有九夫人,並不中意於我,奴婢本不敢僭越,但是,我既然許給胡少為妾室,難道胡少真的想要我一直獨守春閨嗎?如果不能夠再胡少寂寞的時候給予安慰,您對我的恩情我要如何報答呢?今晚上,我希望胡少能夠給我創造一個長久追隨在你和九夫人身邊的理由。”
胡中人聽了小蓮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不受委屈,不必非得這樣吧?”“可是我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胡中人也理解小蓮,女人以夫為天,母...
憑子貴,從長遠著想,似乎小蓮說的也有道理。
小蓮雖然不勝嬌羞,但是也算主動大膽,她知道胡少心裏記掛著柳青青,甚至內心深處還有秀蓮夫人,可是,她真的好想安慰胡少此刻悲哀的心情。於是,她將頭靠在胡中人的胸前,輕輕地摩挲著胡少的身體,終於引得胡少失去了理智,僅靠本能,順著自己柔軟的頸彎逐漸向下,過胸過腹,隻愛撫得自己情動如潮,朦朦朧朧地聽見胡少充滿**的聲音,“寶貝,你叫出來,求我,嗯?”
小蓮很害羞地聽見自己真的發出了一種呻吟,這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九夫人柳青青那夜學自己的的聲音。
“啊啊,中人,我愛你我好愛你,啊啊,你好勇猛啊,你好猛啊,我太幸福了,我要衝上雲霄了,求你,更猛一點,更猛一點——————”小蓮大聲地叫著,放浪形骸,叫得驚天動地,激得胡中人的血管賁張,一個用力,堅挺直刺進**之中,小蓮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