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池見朗星月回來了,也沒有如往常那般指著她。而是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語氣埋怨道:

“星兒,本殿餓了,你將府上的人都遣散了,本殿隻能在你這蹭飯吃了。”

朗星月理都沒理他,等青青開了院門鎖,直接越過他往裏走。結果在關門時,被魏景池死死扒住門框,就算手被夾得青紫了,都不鬆開。

好在天色已經很晚了,為了防止魏景池亂**,朗星月並沒有讓青青放人,而是就這麽隔著門縫對視著。

魏景池無法,隻得就這樣,通過那條縫隙說話:“星兒,本殿想吃你以前常做的陽春麵。你給本殿做好不好?”

朗星月冷笑一聲,這是得有多大的臉,以為讓別人給他做麵,是一種恩賜嗎?朗星月嘲諷地問道:“

“四皇子可是新鮮勁過了,發現伺候人,沒有被人伺候舒服,這才又來找來了?我算殿下還是將過往種種都忘了吧,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魏景池聽著朗星月的話,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可是他不願意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仍舊估值的解釋道:

“星兒,就因為白日裏,本殿說的那些話嗎?那本殿收回那些話還不行嗎?”

朗星月都被他的無恥言論氣笑了,懶得聽他胡扯,幹脆不留情麵的說道:“殿下自幼長於冷宮,沒怎麽讀過書這不願你。

但你就算不知道什麽叫覆水難收,也總該懂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吧?你見過誰把拉出去的屎,再坐回去的?

既然說了,做了,那就別後悔。三個人的情愛,終究還是太擁擠了,我自願出局,也請殿下自重些,以後沒事別往我這跑。”

魏景池從來不知道,朗星月的嘴有這麽毒。他聽這那刺耳粗俗的數落,看著小丫鬟們嘲笑的表情,終於決定不再靠感情挽回朗星月了。

若不是用蠱蟲的力量控製人,會漸漸折損陽壽,他早就用了。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回憶著蠱蟲的催動方法,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爾等卿卿,聽吾號令,本殿命你,立刻為我與蘇婉晴準備大婚事宜,並為蘇婉晴準備一百零八抬上好嫁妝。不得有誤。”

當魏景池說出這些話時,朗星月杏眼圓睜,瞳孔猛地一縮。她的記憶陡然清晰起來,就是這樣的話,每次魏景池說了這樣的話後,自己便會不受控製的聽令行事。

不管要求多麽離譜,不管自己內心有多麽抗拒,都會一邊痛苦著,一邊去不扣的完成。

不過這次,自己並沒有被操控的感覺,看來魏景池前世操控自己的關鍵,就在那杯酒中。明白了始末的朗星月,決定將計就計,送給他們一份精彩的大婚禮。

於是,朗星月故意裝作,神誌不太清明的樣子,對魏景池點頭道:“是,殿下,一定讓殿下滿意。”

魏景池把朗星月的愣神,當作蠱蟲起效了,後又見朗星月雙目無神的樣子,回話時也是木訥呆板的語氣。便以為自己操控成功。

一陣竊喜後,又下達了一個指令:“爾等卿卿,聽吾號令,本殿命你即可與我一同就寢。”

朗星月應了聲是,便伸手握緊院門,她將擠在魏景池手上的門,慢慢往後拉開一點,就在魏景池等著,院門被打的再開一點,自己好進去時。

朗星月突然狠狠將門又推了回去。魏景池一聲慘叫之後,拚命抽回了幾乎夾斷的手指。想出聲嗬斥,可惜疼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魏景池才劫後餘生地望著院門,一邊擦汗,一邊尋思著,難道是自己剛才的指令,過於含蓄了?

朗星月聽著魏景池的慘叫,心裏舒爽極了,故此,晚間難得睡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好眠。

次日一早,宮中便傳出,蘇貴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一同受牽連的還有蘇貴妃的哥哥,蘇文候被皇上勒令停職反省。

魏景池聽聞蘇家出事,立刻讓如今的貼身小廝鬆柏,去套馬車,準備去蘇府問問具體情況。結果人還沒等出府,便見到蘇婉晴,大包小包的又搬了回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朗星月昨日將外宅賣了。沒有辦法,魏景池隻好又將人安置在東院,然後帶著蘇婉晴,一起回了蘇府。

朗星月在府中,煞有介事地準備著一百零八抬嫁妝,嫁妝箱子個個裝得滿滿當當,蓋子也不蓋,隻用一層紅布罩著。但是,仍然能看清裏麵的珠光寶氣。

等魏景池回府後,剛想因為朗星月賣外宅的事,找朗星月說道說道,結果一進府門,便見到擺滿整個院子的嫁妝,蘇婉晴更是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神色。

質問的話到嘴邊,硬生生變成了:“星兒,你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朗星月卻並不認同,她又裝作雙眼無神,語氣木訥地說道:“還沒與管家商定大婚事宜,青青,去請管家到堂屋。”

說完話,轉身就往堂屋走去。魏景池看到這種效果,心中滿意極了。正好他與蘇婉晴也累了,便一同回去休息了。

堂屋

朗星月來到堂屋時,管事已經先一步等在這了。她越過笑得一臉討好的管事,坐在主位上。立刻有丫鬟前來奉茶。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才悠悠地問道:“這幾日閑來無事,我命人整理了一下賬目,發現出入甚大。不知管事可有話說?”

管事本以為是商量四皇子大婚的事,沒想到是查他的帳。不過管事是投機倒把的老手,很有城府。隻有一瞬的怔愣,之後反而神態比剛才還要鎮定幾分,回答更是滴水不漏。

“府上的賬目皆有賬房記賬,一概支出都有記錄。如果遇到大筆花銷,還會特意請示殿下。所以朗側妃所言,在下實在聽不明白。”

朗星月見管事對答如流,想必是早就想好了說辭。並不打算與他浪費唇舌,直接吩咐道:“帶著府上賬冊,將管事扭送京兆府。”

兩個暗衛易容的護衛,麵無表情的上前,先用抹布將管事的嘴堵了,然後直接將人拖走。

不過,沒幾息功夫,護衛又押著管事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兩隊究查衛,一起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