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婆與小姑婆,兩家人好巧不巧地,在定國公府門前遇到。隻尷尬了一瞬,便決定一同入府,也更方便說服大夫人。

隻是他們連府門都沒進去,更別提見到醫仙子了。最後,在門口費盡了唇舌,卻到底無功而返了。

其實他們就是進府,也見不到人。因為此刻,朗星月,醫仙子,溪紀舟三人,正一同前往皇宮呢。

皇宮禦書房

此刻皇帝正勃然大怒。原來經過醫仙子的診治,查出皇上體內也中了西域奇毒。他讓溪紀舟封鎖消息,全力徹查此事。

診出皇上中毒後,醫仙子就被留在宮中了。本來打算三日後回醫仙穀的,這會兒也隻能改變計劃。

溪紀舟與朗星月一同出宮的路上,朗星月提了一件事:“我大姑婆的夫君,是吏部侍郎。”

隻一句話,溪紀舟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也沒有多說,隻道:“我會派人看緊他,還有雲家那個吏部中書令。”

朗星月知道,若想為父兄報仇,眼下就是絕好的機會。太子動了先皇後,動了朗家軍,現在更是動了皇上。空前的同仇敵愾。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朗星月需要給二房那邊再加把火,想取得下毒的證據,就得逼得他們動起來。

溪紀舟沒有錯過,小姑娘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精光,勾唇一笑。

出宮之後,兩人便分開了。

次日,朝堂

今日的朝堂上,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龍椅上的皇帝,神色驚喜地道:“朗愛卿!你可是身體大好了?”

朗星月的三哥朗塵風,其實早就痊愈了,隻是他一直在府中,進行恢複習練,他想以全盛狀態站到人前。

現在的朗家需要脊梁,他不等每天看著妹妹為定國公府操勞,而他這個當哥哥的卻無所作為。

之所以,各方勢力都沒得到任何消息。那是因為現在的定國公府,被朗星月整頓的如鐵通一般,消息隻能進不能出。

本就意氣風發的朗塵風,今日上朝時,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對著皇帝恭敬行禮道:

“謝陛下體恤,微臣的舊疾,經醫仙子診治,如今已完全康複。臣今日上朝,是想向陛下申請,回歸朗家軍,不知陛下可否應允?”

朗家忠臣能重掌朗家軍,是皇上最樂見其成的事,沒有絲毫猶豫,皇上立刻下旨道:

“朕準朗愛卿的奏請,如今朗家軍正缺一位統帥,那就由愛卿來擔任吧。”

這時,溪家的輔國公立刻站出來反對:“陛下,微臣覺得,朗塵風資曆尚淺,恐怕無法勝任統帥一職。還請陛下三思。”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剛解除圈禁的太子,第一個站出來跟著附議,緊著接,朝堂上絕大多數人,全部站出來反對。

在朗家軍重掌兵權這件事上,就算之前政見不合,黨派對立的人,此刻態度卻出奇的一致。

偌大的朝堂,沒有出列的人,居然隻剩溪紀舟,許太傅,張廷尉,還有新提拔上來的京兆府尹四人。皇上看著下麵這群狼子野心的臣子,心中氣悶地想殺人。

每次都是這樣,平時各大世家明爭暗鬥,一旦對付他這個皇帝的時候,所有世家,就會自發的聯合起來。

溪紀舟見沒有人再說話了,他才站出來說道:“微臣覺得陛下的決定十分正確,朗家軍,理應封朗家兒郎做統率。統率一職,沒有人比朗塵風更有資格。

許太傅也站出來附議道:“老臣也覺得陛下的任免,極為合理。溪範彭朗四軍,是大周朝的基石,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理應守望相助。

朗家人的忠誠,更是有目共睹,朗塵風的大伯和兩位堂兄都已戰死,他的生父也因戰場受傷,至今還癱瘓在床。

朗小將軍十四歲,便在西域戰場抵抗外敵。雖然因傷休養了三年,但帶兵的能力毋庸置疑。所以,老臣附議朗塵風做朗家軍統帥。

張廷尉與京兆府尹,也出列道:“臣等附議。”

溪紀舟,許太傅等四人的讚同,讓皇上憤悶的心情稍有好轉。他提高了聲音道:

“許太傅不虧是帝師,說出的話就是讓人信服。不像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做事不從大周利益出發,專為自己家族謀私利。

朕看你們是越活越回去了,難道不知先有國再有家?你們全都出去,到殿外日頭底下給朕跪著。好好想清楚,你們應該怎麽為人臣子!”

皇上看著這群人,盡管再位高權重,盡管年近耄耋,還不是得在自己的命令下,乖乖到殿外去跪著。

自從被查出中毒之後,皇上的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他發現如溪紀舟那般,直截了當的行事,更痛快,更有效。

他以前倒是隱忍,總想徐徐圖之,結果呢?發妻,嫡子被殺,現在他們更是猖狂到,已經開始對他這個皇上,痛下殺手了。

他若是再忍,命都要沒了。今後誰讓他不痛快,他也要讓誰不好過。這次中毒,若不是朗丫頭請醫仙子來京都。恐怕他一命歸西了,都不知道誰下的手。

想到這,皇上遣退其餘人,單獨留下溪紀舟,去禦書房議事了。

朗塵風重掌朗家軍的事,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官員對待朗家,比之前更加敬而遠之了。

因為他們覺得,朗家隻有這麽一個成年男丁了,在其他世家的聯合敵對下,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夭折。

而且他們認為,朗家最大的問題是後繼無人。就算朗塵風能將軍權,牢牢握在手中又如何。一個沒有大批優秀後輩的家族,到時候也隻有沒落一條路。

所以,與其交好定國公府一家,而得罪七大世家,還不如不交好,也不得罪,靜觀其變,不去趟這趟渾水的好。

東宮

“啊!孤的膝蓋,你個蠢貨,會不會輕點?”

太子坐在**,禦醫正在用藥酒,為他推拿膝蓋上的淤青。結果被太子遷怒,讓飛來的玉枕砸得頭破血流,禦醫還不停地磕頭認錯。

太子自從來沒被皇上如此罰過。從早朝一直跪到宮門關閉之前。今天因為朗家那個傻子,他是顏麵盡失。

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皇上以為扶起一個朗家小子,就能製衡他,製衡溪家,沒那麽容易。不是明天走馬上任嗎。他要讓那個傻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