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遠聞言,果斷地搖搖頭道:“母親,據我觀察,隻要咱們不做危害朗家的事,不去挑釁星月表妹,她是不會主動找我們麻煩的。
如果我們做事能多為朗家考慮,還有可能會得到表妹的庇護。”
朗心雅眼神陡然一亮,問道:“真的嗎?”
吳念雙在一旁也開口道:“母親,我們現在,不就在接受表妹的庇護嗎?不過,母親,兄長,咱們以後都不回吳家了嗎?我們可以在朗家一直住下去嗎?”
朗心雅與吳思遠聞言,齊齊沉默了。他們現在算什麽呢?寄人籬下,有家不能歸。但是,她們都再為吳玉做損害朗家的事了。
思索無果,母女倆便同時看向吳思遠,現在他就是主心骨,隻是這會兒,吳思遠前思後想,也沒有什麽好主意,最後無奈地道:
“咱們現在也沒別的住處,先在朗家住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吳侍郎府
吳玉算是看明白了,吳思遠兄妹,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正當他躺在**心煩的時候,雲中書的革職書送來了。
傳話衙差宣讀完革職令後,沒有理會吳玉的詢問便走了,吳玉還以為是他辦事太拖遝,導致雲家主盛怒之下,將他處理了。
所以他還幻想著,隻要讓朗心雅能繼續做定國公府內線,自己還能官複原職。實則太子那邊見他無用,早就棄了他這條線,不靠他傳遞信息了。
次日
是約定好的,朗家旁支子弟入府的日子。天光破曉,便開始有分支家主,帶著自己這一脈的優秀後輩,陸續入府了。
朗星月,二老爺子,朗塵風,朗塵鳴,都早早梳洗完畢,準備迎接朗家旁支們。甚至連朗三爺,都坐著輪椅出來了,
今天朗家所有人都特別高興,一批接一批的子弟,被安置在早就準備好的院落中。院子是按照十八個旁支劃分的,同一脈的人,住在同一片區域。
二房和朗心雅這邊,隻覺得定國公府內,今日似乎來了很多人,有些吵鬧。卻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直至午飯進入飯廳時,她們麵對著眼前烏泱泱的滿屋子人,都是懵的,在一番仔細打聽後,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二房得知是旁支子弟入府的緣由,氣得目眥欲裂。他們就知道,朗星月做什麽事,都喜歡與他們反著來。但凡是她的決定,保準會損害二房的利益。
以劉氏和朗忠仁為首,開始大鬧飯廳。朗二爺顛倒黑白地對眾人嘶吼:“我才是未來定國公,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能住進府來。”
旁支中,今天來了很多年齡非常小的孩子,一時間,還真被朗忠仁的樣子給唬住了,小眼睛不住的往這邊看。
旁支家主則個個是麵露凝重。也不知朗星月能不能治住她二伯,畢竟朗二爺占著長輩的身份,天生就比朗星月有優勢。
二老爺子,朗三爺,朗塵風,朗塵鳴皆非常氣憤。隻是眾人都沒言語,而是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朗星月。
隻見朗星月,接過春花遞過來的濕帕子,仔仔細細地淨著手,仿佛眾人的目光都不存在般。那氣定神閑的樣子,讓眾家主安了心,卻讓朗忠仁如芒在背。
他雖然在心裏,一遍遍的勸著自己不要怕,不用怕,可他就是沒出息的開始兩股戰戰。隻是他這次不能退,太子都答應他了,會讓他承襲國公爵位。
他隻是無才,並不是愚蠢。他若是這會兒退了,等旁支的優秀子侄們成長起來,這國公爵位,恐怕就真沒他什麽事了。
二夫人因為要養傷並沒來,繼老夫人劉氏就想站出來說話,她今日不知在哪尋了個拐杖拄著。看起來在氣勢上,好像還真有所增長。
她抬步來到朗星月麵前,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拄,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成功將眾人的視線,吸引到她身上,這時她才故作威嚴地道:
“月丫頭,你是不將老身這皇後親封的一品誥命,放在眼中啊?旁支入府這麽大的事,為何都不與老身商量?”
朗星月如同沒看到劉氏這個人一般,擦完手,又接過秋月遞過來的茶,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拿出家主令,在所有人麵前展示一圈。
才抄著雨落清盤的嗓音道:“朗家的所有兒郎們,我以朗家家主的名義告知大家。
你們隻管安心住下,好好學文習武,爭取成為我朗家,以及大周朝的中流砥柱,其他的人和事,你們都不用理會。”
被晾在一旁的劉氏,從頭至尾被忽視個徹底,朗星月就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劉氏在看到家主令後,妒忌的眼睛都紅了。她怎麽肯就此罷休,還想再大鬧特鬧。
朗星月便用眼神示意護衛,將劉氏帶下去,兩名高大的護衛走過來,直接無視劉氏的所有反抗,把她的拐杖一扔,將人架起來就走。
劉氏今天是拉足了氣勢來的,本以為今後,就是她揚眉吐氣的開始。沒想到隻說了一句話便被人押了出去。
她不甘地吼叫著:“朗星月,你敢這麽對我,是不把皇後放在眼中嗎?我可是皇後親封的一品……嗚……”
拉人的護衛,隻是看到主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立刻將劉氏的嘴給塞起來,隻是情急之下找不到巾帕。
其中一名護衛,直接拿了自己的汗巾,狠命的塞到老姨娘嘴裏。又抬頭去看朗星月,見主子又鬆開了眉頭,護衛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如此一來,府上誰是話事人,誰是虛張聲勢,便一目了然了。
朗忠仁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家主令,瞳孔猛地一縮,他就說老國公死後,這塊家主令怎麽就不見了。竟然是傳給了這個死丫頭。
他雖然吃驚,卻也相信,這是老國公能幹出的事,畢竟老爺子最偏心大房。但是嘴上還是否認道:
“不可能,父親不可能將家主令傳給你,要傳也是傳給我才對。”